“墨……你说,我……究竟是谁。”
“我的女人……”
媚语如斯,娇喘连连,曲飞衣的反应让即墨满意,更让即墨隐忍了那一些冲动,只由着灼炙的吻一寸寸的下移,在那凝碧般的白玉上落下一朵朵的红梅,自有暗香扑鼻。
曲飞衣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似承受不来这样的刺激一般,而那肆意的咿呀之声,更让即墨嘴角的笑意,犹如他不断婆娑的手指一般从不曾断过的肆意。
“唔……嗯!”
终是风急雨骤之间,消耗尽了即墨所有的耐心,在那一瞬之间,在他终是在梅林之间寻出珍品,含饴弄乐的同时,即墨也终是破云而出,带着曲飞衣飞入九天……
“这会儿,不担心毁了曲飞衣?”
在休息了多久之后,曲飞衣靠在即墨的怀里,由着青丝作结,手指却依旧是轻绕着他的胸前,话问的极轻。
“怕,可……经不住诱惑。”
即墨一直沉沉的闭着双眼,揽紧了曲飞衣在怀里,回味着刚刚的那一场缠绵,那一场冷馥香凝。
“呵,呵呵……那你也该是死而无憾了。”
曲飞衣轻笑着,稍稍的起了身子,望着即墨的样子,只贪恋这这一瞬的美好。
“嗯,女人……我爱你!”
即墨认真的点着头,终也是在曲飞衣再一次的靠近时,蓦然的重新压了她在身下,将那三个字送进了曲飞衣的唇间,又含着她的气息,重新吞回。
而曲飞衣在听到那三个字之后,身子不由的一僵,终是当吻再一次炙热了所有的情绪时,彻底的放弃了所有的思考,只在这里,在这夜里,与他,抵死缠绵……
山中的日出,似总是极美的,那么近,又那么远的太阳,有着暖暖的光芒,不会灼伤了眼,同样却也驱不走整夜的寒凉。
微风之中,由着稍稍刺骨的寒意袭染,曲飞衣却依旧是无声的站在了那一处悬崖边,远望着这云雾缭绕之间的日出,心里却是一片空白。
空白,真的只是空白么?
其实,这一步步已走到了今时今日,她曲飞衣与即墨、与花少、与南怀瑾,甚至是与卫郁、与任何人,都不再只能是单纯的,她的感情偏向谁就是谁,所能解决的。
所以,在这样的时刻,在一夜的极致欢愉之后,曲飞衣看着即墨熟睡的样子,也终究是缓缓的走出了那个怀抱,在这里安静的思考着,或者放空着自己的一切。
爱、恨、情、仇、恩、怨。
六味杂陈之间,她自己竟也不知该是何去何从……
“不是说,这三日,只陪着我,什么都不想么?”
是在多久之后,在风吹过了多久,云已是渐渐的有稀薄的趋势时,即墨清冷的声音在曲飞衣的身后响起,却带着隐约的无奈。
“嗯,我只是不想错过了这日出。”
曲飞衣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含着点点的笑意一步步的朝着即墨走来,心如止水。
“叫醒我,陪着你,不好么?”
即墨的双眼在早间醒来时,已是比前一日要看的清楚了一些。
所以,曲飞衣那婀娜的身影,这一刻印在了他的眼中,不足够清楚,却足以让他渐渐的察觉出了那分毫的熟悉。
“自然是好,只是……我舍不得叫醒你。”
曲飞衣的笑倾洒了下来,她挽住了即墨的手臂,仿若亲密爱人之间,仿若那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见到即墨的这一刻均已消散。
“嗯,有时,是我们想要的太多,所以……才会怅然若失。”
即墨抬手环紧了曲飞衣,心底里因着此时此刻怀里的人是曲飞衣,因昨日妖娆缠绵的是曲飞衣而不觉的有些紧张,可他口中说的话,却似乎又是完全的两个极端。
“贪心……呵呵,人都是贪心的,我是,你也是,所以,受些苦,也是应该的。”
曲飞衣懒懒的靠在了即墨的肩头,远目着那一轮暖日终是跳出云海的样子,无声的笑着,心里却是有隐约的疼痛。
“嗯,所以,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时间停在此刻,多好。你还在身边。”
即墨的吻轻轻的落在了曲飞衣的发间。
在这样的时候,在有了这所谓的三日之约之后,他真的再不去多想,不去想谁是谁非,不去想天下大局,只想与怀里的人,珍惜着每一秒。
“话里的意思,你是想反悔?”
曲飞衣闻言微微的挑了娥眉,望着即墨,心中却有一瞬期待着即墨的回答。
“没有。我即墨虽不是什么绝世英雄,但答应你的,粉身碎骨,也会办到的。”
即墨无奈的长叹,手微微的婆娑着曲飞衣的发,一字字的认真。
“你……呵,你还不是绝世英雄,那这天下,谁还当得起绝世英雄这四个字?你说,你这是矫情呢?还是矫情呢?”
曲飞衣终是笑了出声来。
关于那些错乱复杂的事情,这一刻,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维持着此时此刻的姿态,与这个男人在一起。
只是,真的可以么?
明显不能。
“哈,哈哈……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只在乎你眼里的我,是如何。”
即墨一瞬的沉默之后,亦是大笑了出来。
是的,那些责任、使命,在这一刻,人之将死之时,都已走了样。
而他即墨该是满足的,起码在临死之间,他拥有了兰陵,也拥有了曲飞衣。
“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样的佛偈,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彻底的让人领悟明白吧。”
曲飞衣听着即墨的话,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双手微微的紧了即墨,就那么环着他的腰际的同时,腻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感叹着。
“下一世,若有来世,我一定……只为你而活。”
风吹过,带着呼呼的响声,即墨亦是随着曲飞衣的动作,紧了在紧,话语里一片肃穆之情。
“呵,我可记得,即大将军,除了战无不胜的威名之外,还有那么一句为卿可负天下的名言呢!只不过……这卿,是说温婉,不是我。”
即墨的话让曲飞衣不觉的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岁月,想起了那所谓的为卿可负天下的豪言壮语,只是,那人,不是她,不是兰陵,不是曲飞衣。
“我……有些事,我……”
即墨一时的语塞,当初的那些话,那些事,此时此刻,再解释什么,都是那么的无力。
“行了。我不想听。”
曲飞衣看着即墨的摸样,稍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长长的叹息着,望着那已是再无半点朦胧的日与云海,心渐渐的冷却。
“……”
即墨亦是随着曲飞衣沉默了,再没有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已无法改变的事情,说出来又有何意义呢?
只是,在多久的沉默之后,风声里多了隐约的什么,那繁杂的气息,更是让即墨不由的脸色一变,话压低了的同时,带着全然的戒备。
“有人!”
“嗯?”
不长的时间里,曲飞衣走了神,却又被即墨的话给拉回了思绪。继而那一双凤眸扫过四周,并未发觉什么人影。
“是敌,是友?”
几乎是完全不符合曲飞衣的话,在这一刻,她却还是问了出来。
曾几何时,不管是敌是友,都是她曲飞衣一个人去承担,去戒备。而在这一刻,显然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改变,那种对即墨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依赖。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连三日都不给我。”
即墨微微的动了步子,挡在了曲飞衣的身前,全身亦是毫不留情的散出了一些杀意。
而曲飞衣在这一刻,却是沉默了,静静的望着即墨,望着即墨凝重的面色,心底里荡起了千层浪。
没有了武器的即墨,身重奇毒的即墨,在这样危险来临的时候,还是义无返顾的想要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
莫名的,曲飞衣想起了曾经的那个清晨,温柔来犯,他一样是护着她,最终不惜与她一起坠崖……
“即墨,为何……你就不能自私一点儿呢?”
蓦然的话,从曲飞衣的口中说出,带着的是无奈,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疼痛。
“这个问题……下辈子,我会认真考虑。来人不少,一会儿看准了机会,你就跑,估计他们只是想杀我,你只要躲远一些,不会为难你的。”
曲飞衣的话,让即墨一愣,随即他坚毅的嘴角洒出了淡定的笑意。
“你还真是……放心,我不像你,我很惜命的!”
曲飞衣长长的叹息着,无奈的点头,话是那样的说着,心底里却在思考着来人究竟是谁?
飒飒的风声,在这样的清晨响起,这一刻听起来却是想催魂夺命的前奏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在那些黑衣人,一瞬而至时,即墨的话声洒在了风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
“即墨的命,果真随行就市,不值钱了,呵,来吧!”
黑衣人们显然的意外,愣住了一瞬之后,都亮出了寒光利器,朝着即墨招呼而来。
而曲飞衣就是那么站在原地,果真的没有动手,更没有逃走,只仿若是旁观者一般的看着。
即墨则对于这样的局面,不由的扬起了笑。
是的,这就是他要的,如果可以,他想要这样一辈子的保护着她,不用她自己去触碰那些肮脏的杀戮。
只是,刀光剑影,能来追杀即墨的,又怎会是一般的软脚虾?
众蚁食象,不过是时间问题。
杀气冲天之间,即墨的动作渐渐的开始变慢,而曲飞衣也再无法做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