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一个拂袖,甩掉了南怀瑾的手,一双桃花眼里是万千复杂的情绪,咄咄逼人的字句出口的同时,他的身子也有微微的颤抖。
“七弟!算哥求你……好么?”
这一刻的南怀瑾喘息更粗重了一些,试图着想要再去抓花少的袖子,却始终是差了一些。
“七弟,我知你不愿与南锦多有关联,可……出身是我们没的选择的……”
“七弟,我知,你还想着找回雪妃,但你可曾想过,若有一日雪妃回来,南锦已改朝换代,可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七弟……你不顾你自己,也当真不顾曲飞衣了么?温家的人想她死,而她……她和即墨也真的不能再继续,因为……咳咳,因为他们根本是兄妹……”
南怀瑾始终是坚持着,一字字的试图劝服花少,接下了南锦这担子。
事实上,也许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之前的这一场又一场梦里,他蓦然的发觉,出现在他的梦里最多的,便是曲飞衣的身影,她的笑,她的舞,她的沉默,她的恣意。
而那些一直隐藏着的感情,一直不愿去面对的感情,在最终的这样的时光里,南怀瑾也终究是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面对他南怀瑾当真是爱上了曲飞衣这样的事实。
“什么?!”
花少一直是站在离南怀瑾不远的地方,虽然他讨厌极了这南锦皇宫,虽然他讨厌极了南怀瑾,但却始终是血浓于水,他根本割舍不下。
只是,当这一刻,当花少蓦然的听到南怀瑾的话,瞬间逼近了南怀瑾,双手抓了南怀瑾的肩头,面向自己。
“你……你再说一次!那女人……和即墨是……”
兄妹。
这样的字眼,在这一刻,完全的如鲠在喉。
他知道,知道曲飞衣对即墨动了心。
他知道,知道即墨对曲飞衣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可……如果他们是兄妹,那就是……乱、伦!
“是。”
隐忍,苦涩。
南怀瑾定定对望着花少,望着花少的动容,根本毫不意外花少对曲飞衣的紧张。
而兄妹这样的事情,若只是敌人,若只是棋子,也许南怀瑾会皱眉,却绝不会悔恨终生。
但这一刻,在南怀瑾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息时,他懂得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也就恨自己入骨。
“你……你个混账!”
一时的气急,花少一拳打在了南怀瑾的脸上,惯力使得南怀瑾跌在了龙椅上,苟延残喘。
“我……也是在他们大婚之后才知道的,我……若早知……”
南怀瑾还想要说什么,挣扎着自己心底最后的那一丝情绪,可到了最终,在说出了那一句若早知道之后,却是再没了下文。
若早知道,若真的早知道,也许,他还是会如此,不曾改变。
“南……怀……瑾!你真是该死!你……”
花少第一次如此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气结着,怒目瞪着南怀瑾,恨不得杀了他,但却又真的做不到。
“七弟……你爱她,我知道。所以,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有你……只有你猜有可能救她出困境。”
南怀瑾胸口的疼痛一阵阵的泛滥,可在这样的时候,他却还是在劝服着花少。
此时此刻,在南怀瑾看来,只有花少,也只能是花少,才有可能使得一切回到正途。
“你做梦!我爱她,又怎样?你不爱么?你爱的比我少么?南怀瑾,你就装吧!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去化!化不了,救不了她,那就看着她在地狱里永不翻身!”
多久的沉默,多久的怒目相对之后,花少终于开了口,一字字,恶狠狠的,仿若他与南怀瑾之间,根本不是兄弟,而是宿敌一般。
“七弟……”
“这药,你爱喝不喝!总之,我绝对不会替你做任何事,心有不甘,就自己靠着自己去解决!”
南怀瑾的柔,花少的怒,在这一刻,在这夜里分庭抗争。
而花少也终是在说出了那一些话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御书房,只留南怀瑾僵坐在那里,许久的无声。
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甜言蜜语,甚至是恶言相向,但却是支持着对方走下去的唯一。
在花少的心里,南锦是不属于他的,他亦不属于南锦,在他心里,南锦唯一的帝,就是南怀瑾。
在花少的心里,曲飞衣也是不属于他的,虽然曾经他也想过和曲飞衣一起双宿双飞,可曾经的那一夜,在妃雪阁里,当曲飞衣与他翻脸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之于曲飞衣,只能是如此摸样。
不知是多久的漫步,不知是何时,花少就这么信步到了七秀,到了妃雪阁。而想着那一幕幕仿若还在眼前的境况,花少的心底泛起了那一丝难以言状的苦涩。
“该死的女人,你究竟去哪了……”
另一边,南山的某个涯边。
“冷么?”
夜风阵阵,即墨紧紧的环着曲飞衣,就那么坐在那一处,话难得温柔的落在曲飞衣的耳边。
“不冷,呵……感觉到了么?这样的感觉,脚是空的,就这么坐在悬崖边边上。”
曲飞衣轻笑着,靠在了即墨的怀里,双腿却带着裙摆,却是在涯边不断的晃荡着,怡然自得。
“呵,嗯。”
即墨的嘴角扬起微微的笑,这样的环抱着他的兰陵,这样的一起赏月,或者安静的呆着的感觉,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你!哪有你这样应付我的回答,不行,重来,重新说。”
曲飞衣听着即墨算是回答的回答,不由的皱眉,指捏着即墨胸前的衣裳,又晃了晃。
“好,我……重新说。其实,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完全无法控制,可是现在有你,却又觉得好像也还不错。”
即墨看不清曲飞衣的容颜,只是在脑中隐约的勾勒着兰陵刁蛮任性的样子,手在她的腰际更紧了一分,随即绝对纵容和宠溺的说着从来没有的那么多字。
“嗯,我发现,你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愿意么!这样话多一些,多好,起码不会有误会。”
曲飞衣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在这一日的相处里,渐渐的她居然也真的想要放松自己,放松自己所有的心绪,不去想,只任意妄为。
“嗯。”即墨习惯的点头,习惯的简略,但在出声之后,又蓦然觉得好像不该如此简单,遂又再一次的开口。
“嗯,你说的对,我会慢慢改的。”
“哈哈……真乖!”
曲飞衣被即墨认真的摸样一瞬萌到,笑溢出来的同时,回抱了即墨,并在他的脸颊落下了一吻,算是奖励。
而即墨则绝对没有想过,他的兰陵会如此对待自己,会如此的亲自己,不经意之间,他的脸色有微微的尴尬,手却更紧了曲飞衣。
“即墨,你在害羞么?”
曲飞衣与即墨亦算是熟悉到了刻骨的,但在这一刻,当曲飞衣看着即墨那隐约的小情绪,不由的笑更浓烈了许多。
“唔!”
只是,也就在曲飞衣还在笑着的时候,即墨蓦然的一个凑近,正应上了曲飞衣的双唇,吻一触即发,沾染着彼此的气息,迅速的蔓延。
“呵呵……”
即墨在一边吻着曲飞衣的同时,唇角的笑带出了一些声音,随即他几乎没有给曲飞衣任何喘息的机会,已是攻城掠地一般的探索进了那一处柔软,恣意的索取着属于她的甜蜜。
而曲飞衣亦是完全的意外,意外着即墨的主动,意外着这蓦然而来吻,更意外着自己只想沉沦的那一点点小情绪。
风再吹过时,似也根本没有半分的寒凉,倒是多了一些暖。
曲飞衣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双手环在了即墨的脖颈处,由着那一点点久违的亲密丝丝入扣的沁在心口。
不知多久的缠绵,细腻而又甜蜜的感觉,在一点点的渲染铺开。
即墨的一双大掌早已从曲飞衣的衣角探入,不断的熨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而曲飞衣面对着即墨此时此刻的难以自控,不由的轻笑,环紧了即墨的同时,轻咬了即墨的下唇,嬉笑了那一句。
“墨……小心,会掉下去的。”
“调皮。”
即墨亦是笑了出声,揽着曲飞衣的腰际在压倒了她的同时,身子轻轻的几个翻转,两人已是离开了那悬崖边。
吻依旧的继续,温度渐渐的升高,衣衫微轻解之间,即墨的吻一寸寸的下滑,一寸寸的从曲飞衣的的唇际,流连缱绻着到锁骨。
“嗯……”
触电一般的感觉,仿若溺水,却又无可自拔。曲飞衣丝毫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吟出了那一声悠长。
但也就是在这样的一声里,即墨的脑中闪过了什么,却是瞬间的僵住了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墨?”
曲飞衣原本还是沉浸在这肆意的感观里,但蓦然的停滞,逼得她不由的睁开了双眸,由着那水色浅浅的眸光闪动着,望着即墨,望着即墨蓦然的反应,轻轻的唤了那一声。
“我……不能。”
即墨不自觉的又恢复了简短的回答,而在这样的简短里,即墨缓缓的坐了起身,婆娑着重新给曲飞衣裹了外裳。
曲飞衣听着即墨的话,不由的一愣,沉吟之间,再看即墨的目光有些惴惴。
“你不能?你病了?”
“没有,只是……兰陵,你知道么?我有过别的女人,而且不只一个。”
即墨微微的动了眉,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才是又开了口,虽然他看不见,但却依旧极为认真的努力的望着曲飞衣。
“所以呢?”
似乎是那一声兰陵,在一瞬叫醒了曲飞衣,激得她不觉的心底一寒,连带看着即墨的眼神都走了样。
“没有所以……只是……如今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我不能毁了你。”
即墨隐忍的握了拳,终究是没有说出心底里的那一些隐约,毕竟那些事情,于他,是诱惑,却也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