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充满质疑的反问:“你确定即墨会来给你引诱的机会?”
曲飞衣掬水抚上肩膀的手停了停,又继续动作。
她的声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了四个字。
“他会来的。”
不知为什么,曲飞衣就是确定,即墨今晚一定会来。
这似乎蕴含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他已经来了。”
花少只说完这一句,曲飞衣就听见远遁的声音。
奇了怪了,花少有这么怕即墨?
寻思着,曲飞衣振奋了精气神,缓缓走出水面。
她携了一缕红纱披拂,又一口饮尽早准备在那的一杯酒,笑意分外的娇娆。
“终于还是来了。”
曲飞衣暗自在心中拿捏了这么一句,站定在门前,不顾地面的冰冷刺痛着湿淋淋的赤足。
其实她很冷,可为了一些事,冷点似乎也是值得的。
然后她开了门,门外的人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不过也许因为今夜是他的大婚日子,那目光深处总有些光影流转。
月轮晶莹,如水的夜,如水的人,曲飞衣藕臂轻缠,由着肩上的红纱悄然褪下,露出如玉的肩。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一瞬,曲飞衣将唇印上。
冰凉的唇,舌尖灼热的酒,冷热相遇的惊叹,瞬间融合。
感受即墨突变的呼吸,曲飞衣滑动着指尖落到了即墨的腰际上,继续滑落。
“你在干什么?”
即墨想要制止曲飞衣这种行为,伸手一握,那位置那力道,却惊的他自己一身的冷汗,忙松开了手。
“当然是在勾引……你。”
你字一出,曲飞衣笑出了声,趁着即墨没反应时咬了他的唇,整个人依上了即墨。
空气里的热力在一瞬间乍放,曲飞衣眸光如水似雾的看着即墨,隐隐有波光涌动。
那波光缠绕挤进即墨眼底,让即墨目色里的墨越加浓郁。
目光,两两相撞。
呼吸,越来越乱。
在一个焦灼的点上,曲飞衣忽然低喃了一声。
“你成功了。”
即墨给这一场不过刚开始的纠缠下了一个定义,表达了结果。
这一声,让曲飞衣格格直笑,指尖停留在即墨的唇上,摩挲着,得意了几分。
“我也觉得。”
空气的味道越加浓郁,即墨的眼神如同豹子要撕咬猎物时一样,恨不得把曲飞衣吞落入肚,只是长久以来的自制让他问出了疑问。
“为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曲飞衣想要勾引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即墨,哪怕他娶了她,她嫁了他,都不应该。
曲飞衣歪了歪脑袋,突然的仰头对着即墨的鼻子就是一咬,笑声肆意,声若呻吟一般的在即墨耳边窜动。
“因为,我刚和人打了一个赌。”
即墨呼吸一窒,好久才舒出这一口气,惩罚似的咬住乱来的红唇,摩挲间,却不深入,只是淡定的问了三个字。
“什么赌?”
“赌今晚,我能不能引诱你成功。”
说着,曲飞衣指尖轻动,滑入即墨的已然不多的衣服上,没入肌理,轻放了他胸前,缓缓动作,渐行渐止。
即墨眉微动,并没阻止曲飞衣的动作,甚至是享受一般。
“和谁赌?”
曲飞衣一笑,趁即墨不注意,撑开了他,转身提起床边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当然是那只花蝴蝶。”
“喔,很好。”
听到即墨的回答,曲飞衣皱了皱眉,又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了过去,嘴角一弯,好不灿烂的微笑。
“要喝一杯么?”
这话说的,再配上曲飞衣那笑眯眯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诱拐未成年少男的怪大姐。
当然此刻她眼前的未成年人一点都没有未成年是自觉,还特么帅,那话怎么说来着,就跟漫画故事里的人物一样,冰山美男。
只是即墨却没有动作,只是看了那酒,再看了曲飞衣,神情很奇异,比奇异果还奇异。
“你不是要引诱,喝酒有什么用?”
“笨。”曲飞衣骂出了口,笑容更加明媚,“这是情趣,而且我放了合欢散。”
即墨一愣,坐起了身,到底伸手接过那一杯酒,声沉若钟,“原来如此,原来不是毒,是合欢散。”
曲飞衣敢对上苍发誓,这是即墨今晚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虽然数数还是能数出字数来,虽然话里的意思不是很对胃口。
“也许是我骗你,说不定就是毒。”
曲飞衣没好气的说完这一句,伸手端过自己的那一杯。
即墨默然片刻,将酒杯移至唇瓣,启唇淡语:“是毒也认了。”
这么具有情意绵绵的话,是冰山男该有的话吗?
什么叫是毒也认了,曲飞衣心脏莫名的加快了频率,眸光闪了闪,蓦然伸手绕过了即墨的手臂,话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这一次,我祝夫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罢,曲飞衣将酒倒入口中,完成这一杯‘交杯酒’。
只是即墨在那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祝语后,险些没把酒吐出来。
如果这样的年年岁岁,那他得成多少次亲,喝多少杯酒。
那不得累死他…………
曲飞衣似乎没发觉自己话中的语病,只是将酒杯一收,放了一旁,色迷迷的看着即墨,一个瞬间仆倒即墨。
窗帘在这一个震荡间被掀起,飘落下来,遮盖了两人的身影。
“曲飞衣,你到底是……谁?”
含糊不定的声被即墨含着喉咙里,散发在猛然来袭的灼热里,烫入曲飞衣冰冷的锁骨间,啃噬一般,蹂躏那一片魅入人心的冰肌玉骨。
是谁?
这个问题问的格外的好,好的没有边际。
曲飞衣一时呼吸接不上气,贝齿微咬,却是咬了自己的唇。
她脚微抬,薄纱褪至腿根,完美无缺长腿轻环,绕着即墨的腰轻微搁下。
“我是……曲飞衣。”
她只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曲飞衣。
“你最好……只是曲飞衣。”
沉入至极的声,在红烛迷醉,被翻红浪里,渐消渐逝。
“唔。”
只听见即墨忽然而起的闷哼声响起,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兴奋。
随之而迎合的低吟声,自曲飞衣口中泄漏,只是在最后一刻的关键点上,所有声音彻底消失,归于沉寂。
因为,即墨昏睡过去,准确来说,就是晕倒了。
许久后,曲飞衣看着昏在自己身上沉睡的即墨,眸光清冽见底。
怎么会,就这么晕了?
有可能是装的吗?
曲飞衣眸光里的怪异光芒,只停顿了一瞬,下一刻她翻过即墨,只身起床。
晕红的烛光下,曲飞衣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回到了浴桶旁。
那纸条还挂在浴桶边边上,靠着窗外洒入的月光,白的格外清澈。
曲飞衣衣袖一挥,将那纸条挥落在浴桶里,水色侵染,那六个字,晕染开来。
她回眸望了望床,又移至那酒杯上,忽然笑了。
她记得第一次在城楼端起的酒杯,还有那一句话。
“夫君,我代表卫国万千子民,皇室千百幽魂祝你夜夜梦魂,期盼****与君相见!”
然后她又想起今天第二次端起的酒杯,说的那句。
“祝夫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其实她祝的是他即墨和温婉,这座睿王府,终究也不是她曲飞衣的归宿地。
想到这,她才记起,今夜是睿王即墨和温家二小姐温琬的大喜日子,也是曲飞衣和即墨的大喜日子。
只不过人家是王妃有三媒六聘,大红花轿,她不过是妾,只好悄然被一顶红色小花轿从侧门抬入。
而她居然把即墨弄到自己房间里来了,想必温婉会气疯。
“什么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深呼吸一口气,曲飞衣再次折回,在地上散落即墨的衣服里,扯落一块牌子,毫不犹豫的跳窗而走。
“就这么走了?”
夜色中,曲飞衣才跳窗,不过走了几步,就被抓了个正着。
看着来人,还是那么让人讨厌的得瑟身姿。
“我在等你。”
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曲飞衣淡定的看着走近的人,撇了撇唇角。
“你到从容。”
刚才明明已然远走的花少此时正站在月华灼灼之下,看着曲飞衣,目色掩藏在深夜中,看不清情绪。
曲飞衣也没有心思去管,甚至连花少的话都没理会,只是伸手过去。
“我的东西呢?”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