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锦国的邪王 即墨,也在坐侧位上,面无表情的摸样,完全好似一尊佛。直到是这偌大的鸾凤殿只剩下了温柔和即墨两个人时,即墨才率先开了口。
“何事?”
“听说……你是看上了温婉,才投靠南怀瑾的?”
面对着即墨,温柔倒是从来的直来直去,说话完全不绕圈子。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即墨根本压根就没抬眼,只是端着自己的杯子,微微的品了一口茶,眉似有若无的皱着。
这茶,不可谓不好,甚至正好是即墨最爱的口味。但太对胃口,有时候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如何?师兄!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才……”
温柔一双凤眸微微的红了起来,指尖苍白的扣住了茶碗,划出细微的声音。
“你已是皇后。”
“可我还是你师妹!不管怎么变,我依旧是你当年的小师妹,你最疼最爱的小师妹!”
温柔说到激动时,已是站了起来,更是直直的站在了即墨的面前。完全一副小女儿情结的摸样。任是谁看了此时此刻的她,都很难想象日前在卫国境内那个妖娆狠辣的皇后,竟也是她。
“是么?”
只可惜了,任是温柔此时此刻如此娇弱可人,即墨始终一副万年不为所动的摸样,缓缓的放下了茶杯,终是抬眼看了温柔那么一下。
“师兄……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气那天在涯边的事情,是么?师兄……你该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那样的,只是有时候被刺激了,才会那么偏激的,我真的不是想要你死的。”
温柔拉住了即墨的手,轻轻的摇了摇,惹的她头上的凤钗步摇也随之轻摆。
“柔儿,你是我师妹,亦是南怀瑾的皇后。这是事实,无可改变。”
面对着温柔的软磨硬泡,即墨终是长叹出了口气,那一双深瞳虽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可话却多出了那么多字。
“我……知道。可是,师兄,你知道的,你从来都知道的,柔儿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当初若不是母亲以死相逼,柔儿也不会……”
“够了。如今,我是南锦的王,你是南锦的后,你之于我,先是皇后,才是师妹。可懂?”
即墨微微的皱眉,一字字的说着,但对于温柔,他也是从来都是有不同于别人的耐心。
“不懂,不够!”温柔听着即墨的话,一时的惊了一般,直直的扑上去,紧紧的环住了即墨,强吻了上去。
“师兄,师兄……你知道的,柔儿爱的从来都是你,你知道的,我和南怀瑾没有感情的,你看他这就又出宫去了……师兄……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爱别人。”
一时的温软细腻滑入了口中,激得即墨身子一僵……
香糯的感觉,带着妖娆的滋味,一时在即墨的口中滑开。
那略带侵略的探索以及热情如火的纠缠,瞬间让即墨的脑中闪过了曲飞衣那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容颜。
可,终究是不同的,许,是即墨察觉出了那一份的不同,随即清醒,便是用力的推开了温柔,面有愠色。
“胡闹!”
也许,温柔从来都不曾想过即墨会如此抗拒自己,所以在那一瞬之间,温柔经不住即墨的力气,竟是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头上某支精致的玉钗也从发间滑出,碎落了一地。
“师兄……”
温柔满目泪水的望着即墨,望着即墨已动怒的样子,哽咽不止。
而即墨望着此时此刻狼狈不堪的温柔,哪里还有皇后的仪态,更哪里还有当年的俏皮可爱?
可,饶是如此,即墨在望着温柔许久许久之后,却终是长叹,上前对着温柔伸出了手,话温了几分,带着多少的无奈。
“别闹了。我既来了南锦,便不会离开你。你是我师妹,是我在南锦最亲近的人……”
“那……那婉儿呢?你真的是爱上婉儿了么?”
温柔顺势紧紧的握住了即墨的手,缓缓的起身,却是更顺势躲进了即墨的怀中,紧紧的环着他,痴痴的望着他,一字字的幽怨无比。
“她不是你妹妹么?我若娶了她,再见你,不是光明正大了很多?”
即墨微微的沉了眼眸,由着温柔腻在自己的身上,话说出的时候,似是温和,但始终带着一些寒。
“那……师兄的意思是,只有娶了她,我们才可以常常光明正大的见面了?”
温柔微微的一愣,抬眸望着即墨,身子依旧是软在他的怀里,更是一边微微的用舌挑着即墨的耳坠,一边呵气如兰的问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你觉得呢?”
即墨完全进入了一种老神在在的姿态,话恢复了简单,且是情绪不多。
“嗯,我就知道,师兄的心里只有柔儿,没有别人的。”
温柔环紧了即墨,对着他又是一个强吻上去,接着是笑魇如花般的灿烂。
即墨的手在温柔看不见的角落紧了紧拳,又再次松开,话难得的有了几分的温度。
“我欲娶婉儿之事,尚有阻力,柔儿若真有心,当知该如何做。”
“嗯,我明白的。父亲那边,我会尽力说项的。”
温柔满意的看着即墨没有再逃避自己的样子,倒是停止了对即墨的骚扰,微微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却又说的信誓旦旦。
“虽南怀瑾不在宫中,但也不乏眼线,你亦需好好照顾自己,坐稳了自己的位置。”
即墨暗暗的松了口气,话说的格外认真。
“嗯,知道。有师兄关心着,柔儿才不怕呢!”
温柔是笑着,心满意足一般,继而外间有侍女进来,似是回报了什么,而即墨见此情况,便是再没了表情,起身之后,朝着温柔稍稍一点头,退出了鸾凤殿。
只是,也就是在即墨退出的同时,即墨与温柔两人同时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些冷光,又同样的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擦嘴!
花榭
夜尽天明时,灯火阑珊处,南怀瑾品了一口香茗,面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浅笑。
而通幽处,那一抹紫色身影,若隐若现,缓缓的朝着南怀瑾而来。
“你找我?”
“嗯。想着许多年你我二人都没有再如此秉烛夜谈了。”
南怀瑾始终是温文的笑容,让人觉得不论何时,他都是如一的谦谦君子。
而花少则是难得的收起一脸桃花灿烂,表情淡淡的在南怀瑾的对面坐下,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的却是酒。
“若是有事,直说便是。”
“此次救下飞衣之事,我该好好谢谢你。”
对于花少的淡漠,南怀瑾并不以为意,也是自顾的给自己添了茶水。
“谢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是有几分兴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我可不认为,你当真是爱她到无可自拔。”
此时此刻的花少,多少带着些凌厉。只怕若是曲飞衣见到的话,定是又一番的目瞪口呆。
“呵呵,知我者,莫若你。”
南怀瑾低声轻笑,品着手中的茶,仿若那是极品佳酿一般。
倒是花少,斜眉一挑,望着南怀瑾,没有开口。只因为南怀瑾的回话,还少了一半。
“罢,既知你性子,我也不若直言。我希望……你可随她一起入住七秀。”
南怀瑾一字字,而花少的手也在这一字字中握紧,到了最终更是一字字的从他的口中溢出。
“你……居然想我跟她一起进七秀……”
“呵呵,这有何不可?如今南锦之帝是我,我若要你回,谁能说半个不字?且……七秀对旁人许是有些不便,但对你……那些不都是出自你手么?”
南怀瑾的笑依旧暖如春风,但那话里的意思,却是相悖的极致。
“好……呵,南怀瑾,果然是南怀瑾!”
“你又在气什么呢?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懂。还是说……你在在乎她?哦,对了,我打算安排她住在七秀的妃雪阁。”
南怀瑾脸上的笑似乎更浓了一些,手缓缓的落在了花少的肩膀上,完全的一副友善摸样。
“算了吧。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花少看着南怀瑾的笑,心里生出了一种厌恶,抬手打掉了南怀瑾的手。话却依旧在继续。“你如此做,不过就是想引她现身,但你又可曾想过,也许她已经死了……”
南怀瑾收回了被花少打掉的手,只是笑笑的望着花少,却再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是风乍起时,吹皱了湖面,南怀瑾才是缓缓的起身,并丢下了那一句话。
“后日清晨,动身。”
风来,云散。南怀瑾早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而花少却依旧是站在原地,负手仰天,独望了那一轮皓月,许久许久,才是抬手,将案几上的那一杯酒饮尽,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