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和陈学艺,以及满扬州城的衙役官差们一直忙到月上枝头,眼看着体力和精力早已透支,陈学艺和宁奕商量了一下以后,这才不得不高挂免战牌,关上大门稍作休息,说是明日再战。即便是衙役催促着那些群情汹涌的百姓们先行离开,可是门外的那群百姓们却扔久久的不愿离开,高喊着“宁青天”的名号要求主持公道,听的坐在大堂里的宁奕不由得摇头苦笑,连连叹息。
眼见一场冲突即将爆发,宁奕只好不得不走出府台衙门大堂,苦口婆心地劝着大家先行回去,明日再来。看到宁奕那满脸疲惫的脸色,扬州城那些前来告状的百姓们这才不情不愿地缓缓地退了回去。
于此同时,扬州府各县等地全面废除花岗石罚银等举措的消息再次传遍了整个扬州城,几家欢喜几家愁,大伙儿心知肚明,这一定也是那位宁御史的功劳,否则又怎么解释宁御史没有到来之前,无论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们如何苦苦哀求,官府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点被废除的意思。可却一等到宁御史到来之后,这天怎么就突然说变就变了呢?
有人说宁奕乃是一名风流御史,没听说宁御史于烟雨楼内吟曲醉酒斗官差的事迹么?也有人反驳说宁御史才是一名真正的为主做主的好官儿,铁面御史宁青天,当之无愧的青天大老爷,总之众说纷纭,传来的却都是关于宁奕的各种正面消息。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宁奕深知这一条铁律,也深深地为这诺大的大宋王朝感到深深的忧心,这大宋朝表面上依然还是一片蝶闹蜂忙,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可是通过这么些天的走访调查,宁奕深深的发现,这片大宋王朝,早已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
花岗石,苛捐杂税,强拉壮丁,是压在江南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虽然官府只会选择那些最为穷苦的百姓人家开刀,对于江南的一些中上等阶级的人家碰也不碰,然而,须知根基腐朽于泥内,这已不在是一件普通的鞭挞与被鞭挞,而是赤裸裸的阶级矛盾!那些最为穷苦的百姓若是联合起来爆发反抗,那也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若真等到了所有阶级矛盾被点燃爆发的那一刻,未等外夷犯境,这天下便得先自己乱成了一团。
所以,拨乱反正,引导整个时政走上正轨,才是眼下整个大宋王朝,最为急迫,急需解决的一大重点所在!
“宁大人。”陈学艺笑意盈盈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敬到宁奕面前,然后一仰脖子干了下去。
在衙门高挂免战牌偃旗息鼓以后,陈学艺立即命府中的下人摆开酒席,隆重地宴请宁奕,只见满桌的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皆是江南的特产特色。陈学艺哈哈一笑,道:“宁大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足智多谋,令本官好生佩服。”
“陈大人。”宁奕微微一笑,掩不住那满面的疲惫之色,淡淡地道:“为民做主,乃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这个…”陈学艺老脸一红,然后复又哈哈大笑起来。宁奕将陈学艺脸上瞬间幻化的表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陈学艺前后对待自己的反应变幻如此之迅速,宁奕心知肚明。
前世做为刑警的宁奕,观察力也曾是宁奕曾经下过苦功的一项必修的课程。看着正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陈学艺,宁奕心里淡淡滴道了一句:“老狐狸!”
陈学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在扬州府连续任了两任府台,在这满是荆棘的江南中夹缝生存,不得不说也有陈学艺自己的一套手段,墙头草随风倒,只怕陈学艺此次接到圣旨以后,大的野心倒是没有,保住自己这扬州府台的官位之心倒还是具备的。
酒过三巡,陈学艺亲热地拉着宁奕的手臂不住地东拉西扯,却对于此次受任的皇命之事却提也不提,也不知对于此事陈学艺究竟作何而想,宁奕却早已打定了主意了,这个墙头草,可靠不得。只要别拖自己的后腿便成,至于陈学艺对于此次授予的皇差钦命究竟持有的是个什么打算,宁奕也管不了,自己不过一名七品御史,还能管的了他陈大人的么?
“只要别拖自己后腿便成。”眼见陈学艺对自己如此殷勤地招待,宁奕在心中暗暗地道了一声,眼下看起来算是暂时解决了陈学艺眼前的这一道难关,至于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宁奕也想不出来,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吧。
醉醺醺地吃完这一顿宴席以后,宁奕在一个小厮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向了位于府中西边的一处客房,这一顿酒,吃的宁奕足足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陈大人频频敬酒,使得从来都不太胜酒力的宁奕,也不由得有些吃不消了。
走进客房以后,那小厮忽然站在门口,向宁奕赔笑道:“宁大人,小的就送您到这了,您老可得慢点啊。”
“嗯。嗯…”顾不上那小厮有些暧昧的眼神,宁奕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看向那小厮,跌跌撞撞地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光透过雕花窗棂上的厚厚窗纸,把淡淡的影子,照泥金描山水围屏上,给这间以椒涂壁,被之文绣的华贵寝室,增添了宜人的温暖和宁静。
此时的天还不算太过冷,深秋的季节,宁奕头重脚轻地脱下外面的长衫,跌跌撞撞地走向里屋。府台衙门里的客房很大,里外两间,一座上好的风花屏横向贯穿了里外两间屋。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只见正中央的位置早已经备好了一桶木盆。
“嗯…洗澡水都备好了,陈大人家的下人还真是有心。”宁奕微微一笑,脚下晃荡了两步,开始脱衣服。一大捅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就摆在面前,宁奕忽然只觉得浑身有些痒痒,满脑子腥冲的酒气,顿时只想跳下去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只听“扑腾”一声,宁奕那充满了壮实的身体没入了水中,宁奕微微的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散发出来的那一股股清新和温暖之感。
“呼。”宁奕享受的闭上眼睛,忽然大口的喘出一口气,“嗯…这木桶可真大,自己的脚伸直了还能坐在里面,这桶该有多宽呢?唔…木桶里还有鱼?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鱼疗’么?果然是很舒服啊…”
水中,一只小手,忽然从宁奕的腰间滑向了胯下。
“唔…这鱼儿可真不规矩…”宁奕嘟哝了一声,浑浑噩噩的继续闭着眼睛,没做他想。
忽然,水中的那只小手突然张开紧握的小粉拳,反手轻轻地一握,开始轻轻的不断揉搓起来。
宁奕忽然间只觉得身体的某一处剧烈的发生着异变,水中的那只“小鱼”仿佛正剧烈的蠕动着自己的某个部位。宁奕顿时全身一个激灵,急忙睁开眼睛,只见那水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位挽着丫髻头,在水中,正看着自己的女子!
“你是谁!”宁奕神情顿时一凝,水中反手打开还握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小手,冷冷的说道。
“奴婢是来给大人侍寝的。”水中的那女子娇羞地笑了笑,一身玲珑的曲线在这无比透光的水中,印衬的格外朦胧。“大人…请大人放松,让奴婢好好地伺候大人吧。”
那位美俏婢的一只小手儿再度伸向了宁奕那宽实的胸膛,却忽然间引来宁奕的一声冷喝:“出去!”
“啊。”那俏婢惊讶的看着宁奕那冷峻的脸庞,宁奕冷冷的闭上眼睛,冷道:“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这…”那俏婢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惊讶着迟疑地道了一声。
“我不需要人侍寝。”宁奕紧闭着眼睛,仿佛生怕看见那俏婢,冷冷的道:“快点出去,我自己洗。”
“是…大人。”一声清脆的女生传来,水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只是没一会,周围的一切又一次静了下来,消失的无声无息了。过了半晌,宁奕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不由的大喘一口粗气,满身的酒意也醒了个七七八八。
“好险啊。”宁奕重重的叹了口气,叹完以后不由的摇头一阵苦笑:“陈大人可真是热情,好险,好险就出轨了。”
一想起家里还有一位人儿在等着宁奕,宁奕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想念。“嗯…等这次办完事回到庐州,就一定立即和云儿成亲…”宁奕坐在水中不住的想到。
临到节骨眼,宁奕怎么也不愿因为自己的一时不甚,从而做出什么对不住云儿的事。想到这里,为了防止一会那俏婢死心不改再次进来要求为宁奕侍寝,宁奕赶紧三下五除二的洗完澡擦干身体,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一双耳朵直直的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宁奕忽然感到有些紧张,因为不管是前世,抑或是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宁奕的身心还是纯洁的。刚才水中的那一幕激的宁奕整个脑代有些血脉溃张,听了一会窗外的动静,宁奕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嗯,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已经和云儿初承云雨,享过了那一丝美妙的男女之事的感觉,可是,宁奕的身心依旧还是很纯洁的。
“自己活了这么久,也从没有做过任何荒唐的事啊。”从纯洁蜕变成不纯洁,是需要一定时间心理建设的。想了一会,宁奕决定先冷静冷静,于是去隔壁书房,随手拿出一本《汉杂事秘辛》,随手翻了两页,便看到吴单独审视女莹一段,只见其对女莹的身体发肤刻画细腻入微,匪夷所思。
宁奕顿觉口干舌燥,血脉贲张,赶紧将书放回原处,然后又颤颤巍巍的走向了房里。
宁奕躺在床,躺在床捱了好一阵,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刚进入梦香,谁知没过一会,没有等来自荐枕席的美女,却等来了两个貌美如花的男子…宁奕这个苦闷的啊,亲自打开门恼怒道:“告诉你们管家,我不喜欢契弟。”
两个契弟幽幽怨怨地走了。也把宁奕那满心的心猿意马给浇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后来那位美俏婢进了房里来了又去替宁奕收拾东西,也都没有引起宁奕的丝毫兴趣。
这一晚。只要宁奕一闭上眼。就感到有两个美男子在朝自己笑。骇得宁奕一宿没睡好。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