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早已经回到了襄州了,回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掩饰不住浑身的疲惫,看的出来,这一只队伍在一路上应当也经历了不少场大仗,对此宁奕也是暗暗地记在心上,在宁奕的命令下达以后,仅仅只是在第二天的功夫,刘韐等人便立即启程了,率领着三千兵丁,浩浩荡荡地押送着方腊向着京师去了。
方腊是造反的贼首,也理当去汴京接受大理寺的审问,然后当街伏诛,昭告天下。不用自己的手上沾血,所以宁奕也自然乐的成见,在仔细地吩咐了刘韐和岳飞几句以后,宁奕微微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两人的背影,瑶瑶而去了。
现在江南的战争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此时也已经进入了十二月的天气了,天气也顿时冷了下来,宁奕已经不得不穿上一身厚厚的冬装,此刻,在温萱为宁奕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斗篷以后,宁奕便索性坐了下来,围着暖炉考起了火。
宁奕最近越发的有些沉默了,也许是因为位置越来越高的缘故,使得宁奕赫然发现,位高权重之时,每说一句话,都有无数人在不断地猜测着,揣度着,这使得宁奕越发的小心谨慎了起来,坐在火炉边,感受着火炉所带来的温度,温萱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脸迷恋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幸福的微笑,也赫然挂在了脸上。
自从方腊被韩世忠亲手抓进了襄州城之后,温萱这才知道,这是宁奕亲自吩咐下来的,命令韩世忠和岳飞二人悄悄出了襄州城,一路小心翼翼地向池州进发,所为的目的就是要抓捕方腊这个贼首,这使得温萱对宁奕的态度也不由大大地改观了,眼看方腊已经被刘韐等人押送上了京师,想来此去,方腊不管如何也一定会人头落地,想着自己的大仇得报,温萱的心里竟然忽然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假若,假若这位镇国公一朝荡平江南,然后回了京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了呢?唔…听说镇国公家里已经有了两房夫人了,等回去了就要续第三方的夫人…
温萱心慌意乱地想着,宁奕却人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似得,一边考着火炉,一边低声道:“方巧那边怎么样了?”
“方巧?”温萱怔了一怔,心里顿时一股醋意油然而生,不由低声道:“虽然大人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是每逢外出的时候必然都有护卫跟着,前些日子方腊被抓进了襄州城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最近一直躲在房子里,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些什么,看起来方巧也已经知道大人早已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愿意点破罢了。”
“嗯。”宁奕复又点了点头,最近宁奕想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再不向从前那般自在,无论是当御史也好,还是做了少卿也罢,自己的日子一向自认为还是很轻松的,只是自从当了这个国公爷以来…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啊。
“唔…眼下杭州会战的战斗才刚刚打响,歙州那边忽然出现的两万士兵也被人收编了,这对歙州的战局很是不利…”宁奕一边出神地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温萱已经是一脸的幽怨了。
“这个死家伙,坏家伙,这么着急荡平江南做什么?”温萱第一次在心里恶狠狠地埋怨了起来,现在,温萱倒还真希望战局能够晚一点结束,晚上一天,自己就能够陪在宁奕身边一天,这样的日子,何其美好。
宁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温萱,这一眼顿时让温萱的整张小脸也顿时变得火热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国公爷,你看奴婢做什么?莫非我脸上有东西么?”
“本国公是在想,如何安置你。”宁奕缓缓地皱起了眉头:“眼下江南的战局,如果不出我的所料,半年也恐怕无法真正完结,圣上交待给我的,是三个月结束战争,现在眼看着已经快要到第三个月了,而江南的战局却才刚刚开始,温小姐,你总归是大家闺秀出身,总是呆在本国公身边…唔,总是不好的,若是传扬出去,总会惹来一些风言风语的,对温小姐的名声也不太好…温小姐,依你看,你想要去哪?”
温萱顿时呆了一呆,实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宁奕竟然是这个意思,这让温萱的脑间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过了半晌以后,温萱这才回过神来,低低地道:“我…我哪也不去?”
“那怎么使得!”宁奕无奈地摇头道:“你是女孩儿家,对你名声总是不好,不过你放心,本国公一定会把你安置好的…嗯?”
正说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宁奕连忙回过头来,只见温萱的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已然落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正掩面轻轻地抽泣着,宁奕张大了嘴巴,怔了一怔,看见温萱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仅仅只是再这一瞬之间,宁奕怔了一怔以后…便也就什么都全明白了!
宁奕可不是个傻子,看见眼前的娇人儿偷偷地抹着泪,哪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宁奕也自然不会例外的。
心里微微地一软,宁奕忽地站了起来,冲着温萱的脸颊上亲亲地一吻,这突如其来的一吻顿时把温萱整个人都差点惹的呆住了,她眨着美丽的长睫毛,一脸震惊地看着宁奕,只见宁奕一脸温柔地看着温萱,微笑地摇了摇头道:“这段日子以来,你对我的情义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家中已有三房妻妾,你又总归是清溪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就怕是委屈了你了。”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温萱开心的快要叫出来了,幸好还是最终忍住了胸膛里跳动着的激动之情,仅仅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如同后世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颗小脑袋便轻轻地靠在了宁奕的肩膀上了。
这一幕怎么如此熟悉…宁奕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只是天教吩咐点酥娘,宁奕虽然是个俗人,倒也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扰了这片刻温馨的感觉。
虽然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可是温萱已然发育的极好了,萝莉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胸口的那两抹荡漾压在宁奕的胸口,也不由让宁奕有了些心猿意马了起来,天可怜见,宁大少爷可是憋的太久了。
终于,随着温萱的一声惊叫,身披着一身上好皮裘披风的国公爷便与怀中的女人一起滚在了地上,火光下,温萱的小脸蛋儿被印衬的红扑扑的,显得格外有些迷人,看的宁奕也不由格外心动。
恩爱,是要讲究情调的。宁奕可不是那种只肯遵从同一种方式,纯粹为了繁衍后代才凑合的敦伦。这一切也不由得让温萱感到有些紧张,可是紧张的同时,也更加的令人感到兴奋。
在半推半就只见,罗裳被宁奕轻轻地褪下了,白生生的胳膊大腿,在柔和的光亮下的闪着白皙的玉光。
随即,两团月光便落入了宁奕的眼镜里,却被温萱死死地抱住了双臂,羞涩地想要掩住婉旁儿露出的皎洁月光。
“国公爷…不要这样…”
弱弱的哀求声适得其反,此时似乎更能刺激心底里的一些渴望,宁奕以迷醉的目光,看着那一片的玉泽,目光缓缓上移,只见温萱浑身上下都还带着一丝少女的气息,这让宁奕忍不住将唇贴了上去,与温萱轻轻地吻在了一起。
暗室中的气氛静谧,黑暗,然而那亮如满月一般的光泽却是明媚且又感性的,只听先是“呀”地一声惊呼传出,未几以后,甜腻腻的声音便奏起了一篇绝美的乐章。
十二月的天气总是恶劣的,天气寒冷,就算是一向被人们传唱春江花月夜的江南,也不外如是。
远远的,大地已经被蒙上了一层银妆素裹,这个天气事实上很不利于战事。尤其是宋军。
天冷了,官兵过冬的棉衣棉被虽然已经开始源源不断地运上了前线,可是饶是如此,过冬的衣服也总是远远不足,这也无疑让宁奕费劲了脑袋,连着上书了三封,也丝毫不见朝廷的动作,看到此番情景,宁奕也只有徒呼奈何了。
这一天里,襄州城里忽然迎来了一位传旨的太监,那太监的来势极其匆忙,宁奕震惊之余,还以为是李公公,惊喜之下连忙出城相迎,就算自己是镇国公,对待天使也是必须要以臣子之礼去接待的,就算是开府仪同三司,王爷也是必须得向传旨的太监下跪行礼,这一点上宁奕毫不含糊,该跪的就得跪,不该跪的,就坚决不能跪。
率领着百官来到城门口以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天使急匆匆的来了,没有宣鼓齐鸣的礼乐,没有气势恢宏的依仗,有的只是三骑小马,两个护卫,和一个传旨的太监,宁奕的目光微微一闪,将眼前的这个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尽收眼底,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连忙客气地走上去,道:“敢问可是天使?”
天使,也就是替皇帝传达圣旨的太监,在急匆匆的下马了以后,看了众位襄州文武一眼以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宁奕,低声道:“敢问可是镇国公?”
“正是本国公。”宁奕客气地答了一句,虽然宁奕不知道圣旨宣的是个什么内容,想来也应当是与江南战线的事情有关,自己可是连上了三道折子请求过冬的军大衣等物的,掰开指头算上一算,押送方腊的队伍现在也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看起来不久以后,就应该要问斩了吧?
那太监的脸色却是一脸的紧色,低声道:“镇国公,不知可否借一处隐秘之处说话?”
“嗯?”宁奕顿时微微一怔,复又点了点头,随手一扬,请那自京里而来的太监先行入内,自己与他二人并驾齐驱,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着襄州城里走了进去。
待进了城,寻了一处幽密的所在,那太监忽然脸色顿时一阵大变,颤着声音对宁奕低声道:“国公爷…不好了,您快点回京吧,皇上…皇上他老人家…龙御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