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军队,防守时,不能仅仅防守,更不能一味挨打,要抓住一切机会反击!”韩世忠眉头一掀,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即使不得不防守了,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反击!鸣金,收兵!”
鸣金声一响,正在冲杀的宋军迅速撤回来,列出阵势,很快就列好了。
韩世忠策马来到阵前,打量着虎卫军,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昂,心气极高,昂着头颅,挺着胸膛,就象胜利的斗鸡场上的公鸡,就差引颈长鸣了。
对将士们的士气,韩世忠很是满意:“兄弟们,刚刚进行了防守演练,你们满意吗?”
“满意!”虽然是演练,虎卫军强大的战力却是展现无疑,将士们百分百的满意,无不是扯起嗓子,大声吼叫起来。
“我也很满意!”韩世忠接着训话,道:“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进攻的演练。你们要记着,守要守得象铁桶,要滴水不漏,进攻要犀利无匹,要无坚不摧,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往无前!”
“一往无前!”
将士们齐声吼起来。特别是胡四这样的老油子,一听到这四个字,就是兴奋莫铭,简直就是热血沸腾。
此时此刻,整个虎卫军所有的八百将士,忍不住热血澎湃,双眼中满是战意,个个象捕食猎物的狮子。
“击鼓!进攻!”韩世忠策马来到阵中,右手重重挥下。
“咚咚!”鼓手紧握着鼓槌,狠狠砸下,战鼓惊天动地。
“杀!”
韩世忠一声令下,军阵开始移动了,速度并不快。军阵移动,气势如虹,具有惊天之威,一股杀气弥漫开来,让人心悸。
“破,射!”
随着韩世忠一声令下,手开始放箭。仍然是三分之一的手在放箭,上千枝矢对着前方射去,织成一张矢网,覆盖下去。
第一排的手放完箭,开始装填,第二排的手接着放,如此周而复始,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对着敌阵射去,从不间断。
进攻的时候,利用这些远程利器,对敌人进行射杀,不仅仅是杀伤敌人,还要打乱敌人的阵脚。在战场上,堂堂之阵是最有威力的,若是能打乱敌人的堂堂之阵,使其产生乱,把乱演变成溃败,那是具有莫大的好处,这是一个将领必须追求的目标。
整个军阵,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放矢,推进速度并不快,却是具有无坚不摧的气势。
一轮接一轮的矢覆盖,只见划定的敌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矢。而且,随着军阵的推进,矢在朝后方覆盖,越来越远,乍一看,就象稻田里的麻杆。
在如此密集的矢雨覆盖下,就是苍蝇都别想逃命,若是出现在战场上,敌人一定是死伤惨重。想必到了这时候,敌阵已经出现骚动,甚至乱了,是该抓住这一机会,对敌人进行更沉重的打击了。
“骑兵,出击!”
韩世忠猛的拔出斩虏刀,对着前方一指。
“隆隆!”
如雷的蹄声骤然响起,两翼的重装骑兵好象狂飙一般,直朝敌阵扑去。马蹄踏作,烟尘弥漫,大片大片的烟尘汇成一条怒龙,直奔敌阵。
“咻咻!”
破空之声大作,骑兵一边冲锋,一边用手射杀。一枝接一枝的矢在空中出现,织成一张矢网,对着敌阵左右两翼射去。
骑兵在战场上的使用,不仅仅是用来冲杀,还可以用来打乱敌阵。破虏主要是对中路进行覆盖,那么,两翼就需要骑兵来对付了。
若是在战场上,辽军没有手这样的骑兵利器,一定会死伤不少,出现乱。在骑兵的箭射杀之后,只见骑兵端着长冲了过来。一枝枝长,就象一条条毒蛇,直扑过去。若是真有辽军的话,长会让辽军穷于应付,别的不说,光是制造的乱就够辽军受的了。
长过来,就是挥舞的斩虏刀。斩虏刀锋利无匹,不是辽军的弯刀所能抵挡得了的,想必这乱会更大。
就在辽军乱逐渐扩大之际,军阵已经压上来了,只听韩世忠大吼一声:“霹雳弹,扔!”
只见不计其数的霹雳弹出现在空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沙飞石,一片烟雾乍起。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敌辽要是还不乱,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辽国最为精锐的狼骑,也不见得能抵挡得住,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
几轮霹雳弹过后,就是马槊发威了。几百把马槊,高高举起,狠狠刺下。残存的敌军在马槊的劈砍下,必然是溃不成军了。
这次,手们没有冲杀,而是用霹雳弹对付,哪里敌军多,就往哪里扔霹雳弹。以霹雳弹的威力,辽军不可能抵挡得住,所过之处,必然是死伤枕籍。
在经过一阵猛烈的打击之后,敌阵必然是出现了大乱,在此时,就该分兵追击,给敌人最后一击了。韩世忠审时度势,大吼一声:“杀!”
重装骑兵们一分为六,每百人为一队,在骑射手的掩护下,进行横扫。若是在战场上,仗打到眼下这分上,敌人根本就抵挡不住了,在骑兵的攻击下,伤亡惨重,唯有逃命的份。
想逃?没门!
要是在以往,敌人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可以从容退。如今,却是想都别想了,韩世忠大声下令:“骑兵,追击!”
八百骑兵得令,发出惊天动地吼声,骑着战马,挥着斩虏刀,从后追击。一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兴奋的骑兵,仿佛他们真的是在追击敌人似的。
若在以往,即使宋军打败了辽军,也不可能追击。因为,他们没有骑兵,两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即使想追击,也没有那力量,只能惋惜。如今,却是说追击就追击。
这种追击,只不过是大追击的开始,只听韩世忠大吼一声:“全军上马,追击!”手中的斩虏刀一振,一朵漂亮的刀花闪现,韩世忠骑着战马,疾驰而去。
虎卫军纷纷上马,朝着韩世忠驰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八百虎卫军就有八百匹战马,八百虎卫军追击的情形让人振奋。一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驰骋的虎卫军,到处都是溅起的烟尘,到处都有喊杀声。
要是在以往,敌人一旦退却,宋军缺少战马,根本就不能追击,只有在原地咒骂的份,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咒骂只能泄愤,却是不能让敌人死伤,唯有追击才能达到目的,而宋军缺马,不可能追击。
要知道,战争中,战果最大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在战场上的厮杀,而是在敌人溃败之后的追击。追击的时候有最大的收获,敌人溃不成军,会给敌人造成最大杀伤的时候。以往的宋军,只能白白让这一良机从眼前溜。
而今天,他们却是全军追击。若是在战场上,敌人吃了败仗,还想象以往那般从容逃,想都别想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大的代价。
“隆隆!”
蹄声如雷,只一会儿功夫,原本杀声四起的战场就恢复了平静,虎卫军已经不见了。
他们来得快,去得更快,这就是来去如风!
虎卫军,当真是精锐中的精锐!!!
就在看台上的百官们一个个欢欣鼓舞的时候,坐在一角的耶律大石已经变了颜色。
“好强的军队。”耶律大石喃喃地说道,他的眼光不由得飘向了地上那一片又一片坑坑洼洼的沙地,只见那地上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羊舌子的脸色都已经变了,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道:“主公…”
“别慌!”耶律大石很冷静,死死地盯着那一片坑坑洼洼,用着辽语冷冷地道:“准备动手。”
“是!”羊舌子只觉得自己腰间的那一柄利刃,早已经蓄势待发了!
耶律大石死死地盯着那凹凸不平的沙场,仿佛就像是过了千年一般的漫长,只见,那一大片坑坑洼洼的沙地之上,忽然微微地泛出了些许的血色…
“血!血!那是血!”看台之上,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个异常,不由得指着沙地上的血迹惊呼了起来了!
这下一来,整个看台上的朝中文武都立时被惊动了,只见那片沙地之上,血迹已然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缓缓地扩散了开来,成为了一个又一个血迹斑斑的红色沙场!
“这是怎么回事!”徽宗皇帝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点,脸色闪烁不定,不由得怒道。
这种异常的状况,让徽宗皇帝顿时勃然大怒,沙地里有血,这是个什么情况?做为天子,最不喜的便是这等怪异反常的奇观,古人常常会将各种异常景象和自然灾害联系在天子的身上,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好很容易便联想到了天子失德之上,这对徽宗皇帝的影响,绝对是大大的不利的。
“查!去查!”徽宗皇帝冷哼了一声,脸色已然是一片铁青,几个禁军军官得到了皇帝的命令以后,不敢有他,急急忙忙地便向着沙场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此刻,耶律大石只觉得手心里,都是一股凉汗了!
一声清脆的哨响,豁然由远及近,传荡在了这空旷的校场之内了!那声音婉转悠扬,恍若天边传来似得,一股森冷的寒意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紧接着,校场之外的卫所大营处,豁然发生了一阵激烈的骚动!
校场之外,只见一身短打打扮的罗永元一马当先,狠狠地向着一名还正处于惊愕中,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劈了一刀,冲着身后那漫山遍野的羌笛怨世宗的死士们一声大吼:“冲!冲!冲进去!杀死皇帝!!杀杀杀杀杀!!!”
“杀!”死士们的眼中豁然爆发出一股浓烈的精光,杀声震天!
“怎么回事!”听到了声音急急赶来的祁青冬一脸的震惊,只见映在自己眼前的,则是满山遍地的拿着刀枪的…刺客!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祁青冬的话音刚落,一只利箭已然将身边的一位随从给射倒在了地上,祁青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刀,便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就是一声大吼:“跟老子冲!”
卫所大门处,大约仅仅只有百名士兵左右,这时随着祁青冬的一声大喝,也纷纷醒悟了过来,提起手中的枪棒,便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