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令众神没有想到的是,核爆炸不仅毁灭了旧航天发射场,毁灭了五座人类的城市;七颗核武器还引发了巨大的核旋风。这股巨大的核旋风与从地中海自西向东吹来的海风汇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强大的死亡之风,向着东方席卷而去,沿途经过的任何生物,无论是人类、动物、植物,甚至是神,都不能逃脱死亡。
这场死亡之风,携带着厚重的具有强烈放射性的黑云,向着东方一路扫荡,经过约旦平原,经过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直到安珊,直到被扎格罗斯山脉阻挡(今伊朗境内)才停下。
事后一位苏美尔的国王向神致辞:
主啊,忍受着烧毁了敌军的炎热,
是你毁灭了这片动荡的土地;
是你枯萎了邪恶世界的生命;
是你向敌人倾泻石块和烈火……
在那个时候,
在以前的国王的统治中,
情况发生了变化,
美好不复存在,
痛苦经常出现。
陛下(神)愤怒了,
他发布了命令:
这个地方的神放弃了这里……
他们纵容邪恶,
使守卫们袖手旁观;
它的保护者们上升到圆顶天堂。
(神们守护着而后向天堂逃跑的地方是航天起降场)。
恩利尔,傲慢地坐在他的王座上,
充满了愤怒。
毁灭者再次建议采取邪恶的行动;
(尼吉塔)倾泻火焰,
(奈格尔)倾洒恶风。
他们使神灵逃离了,
使他们逃离灼热的一切。……
他们造成了这里的枯萎,
他们使这里消失和毁灭。
核爆炸的威力远远超出恩利尔、尼吉塔和奈格尔的想象:核爆炸不仅使装备控制航天发射设备的山被粉碎,使航天发射平台从地球表面消失,其硬土被航天飞船用作跑道的平原被抹平,甚至连一棵树也没留下。连地球上空的太空站也因核磁波的冲击而崩溃。核磁波的瞬间释放在地球的外太空电离层造成大范围的电涌,导致地球上方太空站的电子设备发生电涌造成的瘫痪,而电涌保护器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更可怕的是,核爆炸引发的核风暴把核污染带到了广大的地区,使比核爆区大许多倍的地方因核污染而毁灭。
九十九
核风暴来得很快,仅仅一天一夜功夫就来到了众神居住的苏美尔地区,恩利尔和林利尔惊恐得脸色苍白,上升到高空逃跑。他最心爱的儿子——月神辛向他求助,希望能够挽救月神心爱的城市乌尔。但是恩利尔冷酷地回答:“乌尔被授予王权,但一个永久之地是不可能存在的。”
月神辛不愿意接受乌尔被毁灭的命运,加之他太爱乌尔的人民,他和妻子宁迦尔留在了乌尔城内,躲藏在神庙的地下室——“白蚁屋”内。
笼罩着黑云的核风暴来了;
邪恶的核爆炸引来了不幸的风暴,
爆炸是他的前驱,
勇敢的子孙们啊(指尼吉塔和奈格尔),
却是瘟神的使者……
苏美尔的土地上,灾难降临。
人类所不知的灾难,
从未有过的灾难,
无法抵挡的灾难……
在那天,当天穹被碾碎,
土地遭受重击,
它的脸庞被巨大的漩涡删改。
当天空黑暗,
如同被黑影覆盖。
在那天,邪恶的风产生。
在西奈半岛,蘑菇云在一片核爆炸的光芒中升起,遇到从地中海刮来的狂风,带着可怕的核蘑菇云一路向东刮向苏美尔。在苏美尔,它没造成破坏,而是用带有放射性的空气,将所有生命带向死亡。“这风暴的巨大威力使众神面色苍白。”
“这七件核武器产生了巨大核风暴,它产生了大量的罪恶……就像神的痛苦毒液。在西方这个催产者……飓风席卷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带来了阴霾的云团。”
当在高空中观察核爆炸的安努纳奇宇航员发现风向不对,不是刮向南方的阿拉伯半岛的大沙漠,而是刮向东方的苏美尔后,向众神拉响了警报。神和人类都为了活命而仓皇出逃。神的逃跑基本上都是自顾自,用尽各种办法,从水路、从空中,尽一切可能逃离这死亡之风。众神在逃命前。为他们所居住的城市的人类敲响了警钟。人类在深夜被叫醒:“快起来,逃命吧!躲到草原去!”恐惧、惊慌与混乱席卷了整个苏美尔地区。人们争相逃命,但在快速的邪恶之风中,人们无一幸免。连神都无法在核风暴中存活。
第一个死亡的神是尼吉塔的妻子巴乌,她的丈夫去毁灭航天起落场了,巴乌独自一人居住在尼吉塔的圣城拉格什。作为一个康复治疗师,她不忍心丢下拉格什的人民不管。等到她意识到核污染的危险性已经晚了。《哀歌》中说:“在那天,风暴追上了巴乌女士,追上了她,就像追上一个人类。巴乌,死去了,风暴赶上了她。”
伊南娜丢下她的珠宝、首饰和其他财产,匆匆离开乌鲁克城,乘上一艘会“潜水的船”,去了非洲。她为她的神庙和城市一夜之间被死亡之风所毁灭而感到悲哀。在乌鲁克,人们在无指挥的混乱中离开,无方向地争相逃命。死亡之风暴过去了:“人们被埋在了废墟中……这场灾难像披风一般覆盖了乌鲁克。”
恩基的城市埃利都在核风暴经过途径的边缘。他的妻子宁基“像个鸟儿般飞走,飞离了她的城市”,去了非洲。但是她的丈夫恩基没有丢下埃利都的人民,他带领民众离开埃利都,避开邪恶之风的路径,到了草原上。“埃利都之主呆在他们的城市外,为它的命运而哭泣。(看着风暴)用它的魔爪对埃利都施暴。”在核风暴经过的路途上,只有埃利都由于恩基的指挥撤离,死亡人数最少。
在核风暴途径的北部边缘,在巴比伦,当死亡之风将要来临时,马杜克急忙向他的父亲恩基发了一封急电:“我究竟该怎么办?”恩基建议他:那些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的人,向北跑。不能跑的人,恩基建议他们躲在地下,藏身在地下室,直到核旋风过去。
马杜克随后将这个建议告诉了他的追随者,逃离巴比伦的人们被警告“不要转身,也不要回头看”。他们还禁止携带任何食物和饮料,因为这些可能“被幽灵触碰过”。
一百
神中间唯一没有逃离住处的是月神辛和他的妻子宁迦尔:“很愚蠢的是,我们没有离开。”事后宁迦尔写了一首长诗《乌尔哀歌》,记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风暴勇往直前,它的啸声压倒了一切。核风暴接近乌尔是在白天,提到这一天我仍在颤抖。虽然那一天充满了恶臭,但是我们没有逃离。当夜晚来临,哀歌呻吟。随后风暴到达了乌尔的神庙,辛已经被飓风取代。”
宁迦尔和辛度过了噩梦般的一个夜晚,他们躲进了塔庙的地下,躲进了“白蚁屋”里,躲藏在铅做的门背后。第二天,当风暴离开了这座城市时,辛已经变得很虚弱。宁迦尔和辛从他们的城市匆忙离开。匆忙地穿上衣服,和身体虚弱的辛一起离开了他们心爱的城市。
离开的时候,他们看见这座城市的房屋完好无损,但是死神像幽灵一样穿过大街小巷,无孔不入。睡在屋子里的人死在屋内,逃到屋顶上的人死在屋顶:
宁迦尔看到的情景非常可怕,
令人恐惧的是,人们几乎不能呼吸;
飓风侵袭着他们,
不能保证活到第二天;
嘴巴已被鲜血浸透了,
头躺在血泊中……
面对着的是苍白的飓风。
“人们如陶罐一样布满了整个城市的街道,在他们(宁迦尔和辛)来到高耸的大门前时,这里尸体遍布。在人们庆祝节日的林荫大道上,尸体随处可见;在所有的街道上,尸体遍布;在这片庆祝活动的发生地,人们的尸体堆成堆……人的尸体,如脂肪放置在阳光下,被融化消失。”她在《乌尔哀歌》中感叹:
噢,乌尔的房屋到处充满了悲伤,
噢,宁迦尔的土地已经死去,
使你的心如止水!
这个城市已成为一个陌生的城市,
它现在还怎么存在?
这里的每一所房子已成为一滴眼泪,
它使我的心如止水……
乌尔和它的寺庙,
已交给了飓风。
核飓风刮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飓风过去,恩基回到埃利都城里,检查水井、河流和空气质量,发现埃利都已受到严重的核污染,已不再适合人类的生存。于是他带领埃利都逃出的居民去了一个未受污染的半沙漠地区。在那里恩基发现一种树的树叶可以食用,就教人民用来充饥。地球上的第一座城市就这样被放弃了。
核灾难以后,众神对恩利尔在核灾难中的行为表示不满,恩利尔由于批准了使用核武器去摧毁航天发射场而承担了主要责任,不再议论天穹时间是金牛座还是白羊座了,立刻交出权力,将地球的统治权交给马杜克来管理,不管金牛座仍然照耀着星空。
一百零一
马杜克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昔日繁华的苏美尔一片荒芜,死尸遍野,臭气熏天,无人敢来清理。神庙被废弃,一些人在临死前愤怒地打碎了神坛。众神失去了原有的居所。人类四处逃亡,人类对神的信仰动摇了,出现了一些对神不敬的石刻言辞。恢复被核污染的土地需要上百年的时间,如西奈半岛这样的核爆炸地则再也未能恢复。苏美尔的历史中断了,这一时期被称为黑暗时期。马杜克坐在他的空中战车上巡视大地,,他看到的是:
城市荒芜了,
房屋毁灭了;
摊位荒凉了,
羊皮耗尽了;
苏美尔的牛不再站在他们的牛棚里,
绵羊不再游荡在羊圈;
河流的水是苦的,
耕地里的杂草生长,
草原上到处是枯萎的植物……
芦苇烂在水里。
马杜克的计划是,先将处于核飓风边缘,受污染较少的巴比伦恢复,使之成为苏美尔的新首都。他招募人类回巴比伦居住。可是人类回来之后,妇女不能生育,即使生育了孩子,幼儿的膝盖仍然脆弱,孩子的身体是衰弱的或残缺的,人们艰难地生活,巴比伦失去了欢笑。
在地球更大范围内,情况也在发生变化。在被尼吉塔用核武器毁灭的摩亨佐一达罗地区,从西北方向来了雅利安人。他们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当年亚特兰蒂斯人来到地中海沿岸做生意,一部分人留在土耳其以北的大湖边。大洪水后,亚特兰蒂斯灭亡,他们无生意可做,靠放牧牲畜为生。公元前6000年,海水冲破博斯普鲁斯海峡,冲进了大湖,大湖变成了黑海,雅利安人逃到黑海与里海之间的草原上,成为了游牧民族。一部分雅利安人向西进入中欧大森林,成为了日耳曼人;另一部分雅利安人则向东,经过伊朗和阿富汗,进入了印度河谷,取代了因受核武器打击而衰弱的当地人。向东的雅利安人在经过安珊(今伊朗)时接受了崇拜尼吉塔,所以来到印度河谷后,就用雷神尼吉塔取代了原住民对女神伊南娜的崇拜。伊南娜对自己的领地被占也无可奈何。
恩利尔失去他在尼普尔的宗教中心后,去了南美洲的秘鲁,与小儿子阿达德一起建设新的航天中心,并长期居住在秘鲁和玻利维亚。
月神辛失去乌尔城以后,离开了苏美尔,来到了哈兰城(今土耳其南部靠近叙利亚的地方),在那里建立了他的新神庙。
奈格尔命人写了一部《埃拉史诗》,为他的罪行辩护。他留在非洲的冥界之屋,与和他臭气相投的伊南娜混在一起。伊南娜无处可去,只好在奈格尔的冥界之屋居住。
乌图见旧的航天起降场已被摧毁,在旧世界他已无工作可干,去了南美洲,在那里负责新的航天发射场的运行。
一百零二
经过了一百多年以后,大地又焕发生机。马杜克招引了苏美尔邻近地区的民族来到苏美尔居住,一个以巴比伦为中心的巴比伦帝国成立了。马杜克和他的儿子那布建立了一个新宗教,这个宗教崇拜马杜克,马杜克是地球人的主人。在这个宗教里,马杜克不仅是天神,是太阳神,他还是尼比鲁星,他就是天堂的主人。马杜克要人类在祭拜他时用50种名称来称呼他,以此证明他在神格中占有50的地位,也即具有继承天堂之主阿努的资格。因为天帝阿努的神格为60,这是安努纳奇人最高的神圣数字,和我们的一小时等于六十分钟,一分钟等于六十秒一样。而50则是阿努的继承者的神圣数字。
公元前2024年的核爆炸,造成了马杜克时代——白羊座时代的到来,马杜克如愿以偿成为了地球的最高统治者。他命令巴比伦的国王重建他的神庙埃萨吉拉,这座神庙按照马杜克的意思建成了一个七层的金字塔,他的屋顶设计成一个天文台。埃萨吉拉金字塔在公元前1960年建成,他的顶层有一扇朝向天空、观察星象的窗子,直接指向木星——在白羊座占领导地位的行星。
在马杜克和他的儿子那布的策划下,一个星宗教诞生了。他们的神——马杜克成为了一颗星,这颗星并不是白羊座的木星,而是天堂之星尼比鲁,信徒们称尼比鲁星为“马杜克”,宗教变成了天文学,天文学变成了占星术。这就使得“马杜克”像在人间一样,在天空中成了统治者。在他的星宗教中,“马杜克”是所有天神(其他行星)中最伟大的一个;与之对应的,马杜克也是地球上所有神灵中最伟大的一个。
马杜克还命令象鼻神(安努纳奇的书记官)写下了歌颂他的《创世史诗》,它记载了马杜克在创造地球和改造太阳系的太空战争中,击败了“怪兽”提亚玛特的伟大功绩。《创世史诗》还以人类的形象,巧妙地修饰了马杜克,说他发明了历法,并选择巴比伦作为世界的中心。
马杜克的大儿子那布由于支持他的父亲上台,获得了巨大的权利,他被封为预言神,并给予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城市博尔西巴,作为他的宗教圣地。
但是马杜克并没有废除旧神,他在巴比伦还建了另外十一个较小的神庙,作为供奉另外十一个主神的寺庙。他希望他们能跟他一起住在巴比伦,以便就近控制他们。但是除了他的父母恩基和宁基偶尔来看望他,其他神都不来,连他的兄弟们也不来。也许他们是怕成为关在金色笼子里的囚徒。
马杜克重新封了另外十一位主神,那些主神的名号成了他的恩准,他将以下神改封为:
恩利尔 是属于马杜克的贵族统治之神
尼吉塔 是属于马杜克的的农耕之神
辛 是属于马杜克的黑夜照明神
阿达德 是属于马杜克的雨神
奈格尔 是属于马杜克的进攻之神
吉比尔 是属于马杜克的战斗之神
沙玛什 是属于马杜克的正义之神
而恩基、伊南娜、宁玛赫、透特等旧神,马杜克将他们的名号保留了下来。
马杜克让人类对其他神灵的崇拜延续了下来,仍旧是十二主神制,只是最高的神灵由恩利尔改成了马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