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圣宗终究不是在混沌天,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毕竟,要跨越空间壁障进入另一片天地引起的波动太引人注目。尤其是道境若是忽然进了太极天,想不引起太极天那些老家伙的关注都不行。道境目标太大,我们得做两手准备。道境,在这种时候只能用来当靶子了。”木言方沉吟道。
“嗯,你说的不错。道境只能用在明面上,来牵制那些老家伙。而盗取御道术,怕是只能交给小辈去了。”木言真想了想赞同道,随即又皱眉道,“可是,这怕是有些异想天开吧。想要不引起关注,派去的人势必不能是修为太高的。但修为低了,又如何能盗取御道术?”
“所以只能从长计议,飘渺圣宗若是得了御道术,总不是拿回去束之高阁的吧?或仅仅是供几个老家伙参悟的吧?总是要传承下去的。那我们何不送他们一个传人呢?如此便可兵不血刃的将御道术取来了。而且,若是飘渺圣宗真的不曾获得御道术,那我们也没有大的损失,更不会与飘渺圣宗正面冲突。”木言方当真不愧为老狐狸之名,果真是阴险狡诈。
“妙啊,太阴了,太毒了。不愧是玄罗星域一霸啊,从小就是个不吃亏的人。这一计要是能成的话,那简直就是神不知鬼觉,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只要我们细细谋划,成功将棋子打入飘渺圣宗。哪怕让他在那呆个千年、万年的,最好修到道境再回来,那就谁也拦不住了啊。”木言真听完之后对木言方简直是佩服到心眼里去了。
“所以,还是需要道境在关键时刻搅搅局,将他们的注意力引走才行。而且这人选还得精心挑选才是,忠臣度不过关的,资质不好的,不够机灵的都不行。哎,这选人也是一大难题啊。”木言方摇了摇头叹道。
而就在此话出口之际,木言方的脑海中却是闪过一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小脸。不由得眼前一亮,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你想到什么了?”木言真一看木言方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了。二人一同长大,木言真对这个从小就坏焉坏焉的老家伙太了解了。
“倒是想到了一只小狐狸,嘿嘿,再观察些日子,不出意外便选他吧。”木言方得意的眯起了双眼。“是谁?”木言真好奇道。“就是前些日子被你送回来的木夕,这小子资质肯定过关,人更是奸诈似鬼,老夫也被他连着算计了好几次。唯独这忠诚度,老夫要多观察些日子。况且我们也需要些时日来谋划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木言方捋了捋胡须决定道。
“嗯,的确不能急。尤其是现在诸多势力都在观望,更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得等到大部分势力都出手的时候,我们再浑水摸鱼,将人送过去。不过能否进入飘渺圣宗还是个问题,你说的这个木夕当真可以?”木言真将信将疑道。
“要是连他都不可以的话,估计木家没一个人能做到了。我跟你说啊,你别看那小子外表一副柔弱可欺、老实巴交的模样,肚子里的坏水倒出来能把老夫也给淹死。这小子简直就是坏透了。”木言方怨念颇深的说道。被他敲了两记竹杠,现在还肉痛呢。
木言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木言方说道:“不会吧,那小子真的这么厉害,连你这老狐狸也能算计的到?那未免也太。伟大了吧?”“老狐狸算什么,那就是一只小狐狸——精!”尤其是这个“精”字木言方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想来定是被他坑的不轻啊,来来来,说出来让老夫也乐乐。”木言真暂时将御道术之事抛之脑后,调侃其木言方来。因为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玄罗星域一霸木言方竟然被人给坑了,太匪夷所思了。要是有人出去说这么一句,铁定被骂“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里长了霉!”
“滚你丫的,想看老夫的笑话,门儿都没有。”木言方恼羞成怒的一脚踹了过去。木言真笑着躲开,摆摆手道:“不讨论这个了,那木夕不是木澜风的嫡长子么?怎么忠诚度有问题?瞧你不怎么放心啊。”
“总感觉这小子醒来后怪怪的,尤其是对家族,似乎有些疏离感。这小子不论是资质还是心智,都太对老夫胃口了,唯独这对家族的归属感让老夫很不放心,就怕到时送了他过去,却不肯尽心为家族出力啊。故而老夫才说要再观察他一段时日,若真的没问题了,再决定不迟。”木言方摇头道。
“这倒奇了,他是木家嫡长子,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天资出众,那族长之位必然是他的,怎会对家族产生疏离感?”木言真凝重道,也有些疑惑兼不信。
“许是这些年木澜风对他太苛刻了,家族中又有些心胸狭小的对他多番嘲讽,让他产生了怨念吧。不过这些都是可以补救的,只要日后家族对他宽厚些、重视些,会让他产生归属感的。哼,这群混账东西,自己无能,却险些毁了我木家的天骄。这木夕有很大的几率能凝聚九个星云位点,一旦成功木家便可再次拥有一名天骄了。”木言方冷哼一声,略带激动道。
就连木言真听了,双目也泛了光芒。那可是天骄啊,木家多少年没出过天骄了。“若真是有望天骄之人,哪怕付出些代价,也不能让他与家族离心。老夫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混账,能做出这等蠢事来。”木言真气愤的骂道。
“说到这里,老夫忽然有了一个疑惑。若是按照这小子如今的奸诈程度,怎么也不可能被那些不成器的欺负了去。怎的前后差距会如此之大?难不成神魂破碎一次,还会让人的性格放生大的转变么?”木言方忽然惊觉道。想及此处,他心底对木夕被夺舍的怀疑不禁又升了起来。毕竟一个人的性格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木夕本人?”木言真也被这个结论惊吓了一下。“可老夫实在没有探查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他也立下了道誓。难道人的性格真的可以发生完全相反的转变吗?”木言方也有些不确定道。
此言一出,木言真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忽然,木言真严肃的问道:“你可问过老祖宗?”“说了,事无巨细,全都禀报老祖了。”木言方苦笑道。“老祖宗怎么说?”木言真追问道。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关键之处啊。
“老祖宗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平日里多关照那小子一些。嘶,难道老祖宗他早就有数?”木言方猛然回过神来。“既然老祖宗都这么说了,我们照做就是。”木言真淡然的说道。
“可如若当真如我怀疑这般。”木言方迟疑道。“真是当局者迷,先前你还说我钻了牛角尖,你现在又何尝不是钻了牛角尖?”木言真说道。
“怎么说?”木言方好奇道。“有所怀疑是没错的,说实话你这么一说,我也怀疑他是不是木夕本人了,说不定老祖宗也怀疑甚至已经知晓了什么。可老祖宗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们关照他。你要知道,不管之前木夕怎样,都已经神魂破碎,甚至死亡。”
“如今醒来的木夕是他本人也好,不是也罢,但他无疑都是你所说的有望天骄之辈。他对家族或许有疏离感,但没有敌意。归属感这种东西,是要靠后天培养的。还有他身上流着的,依然是木家的血。不能因为你有所怀疑,就去扼杀他。你也说了他的灵魂契合的很完美,那便不是夺舍。不论有没有其他的原因,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对家族有归属感。”
“你说的对,不管我怎么怀疑,他身上流的还是木家的血。不能因为我的怀疑,便去扼杀他。若是错怪了他,我便成了家族的罪人了。甚至本来对家族没有敌意的他,也会因为我的怀疑和戒备对家族产生敌意。”木言方醒悟道。
“所以你的怀疑并没有意义,既然你选中了他来完成此事,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对家族归心。他现在尚弱小,离不开木家的庇护。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施以恩惠的时机了。”木言真老奸巨猾的说道。
“前提是他能归心,若是个不知恩的,再多的付出也是枉然。老夫还是要再观察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你便去谋划太极天之事吧。待时机成熟,便开始行动。”木言方慎重考虑道。“合该如此。”木言真点点头。
“那便就此分别吧。对了,在那之前,可千万不能让那熊孩子知道此事。否则以他那奸诈的个性,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来敲竹杠了。”木言方叮嘱道。
“你以为老夫的嘴跟你一样,跟个棉裤腰带似的。”木言真鄙视了一句,便飞快的离去了。只留下木言方在原地狠狠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