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早醒来就看到靠着牢门睡得正香的楚玥,妇人上前去摸了摸楚玥的额头,见楚玥没有发烧才放下心,要是在牢房里生病了,小病都要变成重病。
“姑娘,醒醒!”妇人轻轻地推了推楚玥。
“呀!大婶,有什么事吗?”楚玥揉着眼睛懒懒的问道。
妇人别过脸,指了指端着一个盆子过来的女狱卒,现在已经到了发早饭的时间了,要是错过了,狱卒是不会再发的。
牢里的早饭是有点儿发霉的馒头,楚玥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咬牙将馒头递给了妇人。
“姑娘,你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了,这早饭可不能不吃啊!”妇人急忙推辞,这姑娘还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多久,还是早点适应为好。
楚玥摇头,这馒头不仅发霉了,还又干又硬,她是吃不下了。
“怎么了,大小姐?我们县牢房里的伙食可是禹州城里最好的,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敢来县衙骗人。”大嗓门拎着楚玥的包袱忽然出现在牢房。
“你还敢来,快点儿把我放出去!”楚玥臭着脸,扒着牢门大喊。
大嗓门招来狱卒将楚玥放了出来,又把楚玥的包袱扔给她,“摆什么臭脸,这次就先放过你了,自行离去吧!”
大嗓门为了查里正被杀的事忙了一夜,要不是那个婆子拿着楚玥的包袱问他该怎么办,他都快要忘了楚玥这号人了。
楚玥气极,“先放过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啊。。。”
没等楚玥说完,大嗓门就先离开了,楚玥也不自讨没趣,这牢房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急忙向妇人告别离去。
楚玥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胡乱走着,本来想去吃点东西的,但是口袋里没有银子,只好作罢!
“头儿叫我们跟踪这个女人干嘛?”小差役拿着白菜假装在买东西。
一旁的差役摇头,“我怎么知道,反正头儿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成了。跟踪这个小姑娘多简单啊!总比跟着头儿那个糙汉子,到处查案要好多了。”
“你们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就把白菜放下!”小摊贩一把夺过小差役手里的白菜厉声喝道。
两个差役急忙道歉离开。
“看到没有,这就是坏人,以后你可不能成为这样的人渣!”小摊贩拉着自己的儿子小声教道。
小孩懵懂的点点头,“知道了,阿爹!”
周围的人也向两个差役投去警惕的目光,楚玥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两差役慌忙躲开。一个好心的店家将楚玥拉到了自家的店铺里,还有人跑到县衙报案了。
“这世道也不太平,小姑娘还是不要孤身一人出门才是。”店家端了杯热茶给楚玥。
楚玥笑了,“多谢店家!我正准备离开此地去临安,不知临安该向哪边走?”
“小姑娘想一个人上路吗?这怎么行!方才不就有两个歹人,见姑娘貌美尾随姑娘吗?而且这里去临安路途遥远,姑娘还是先到禹州城,然后在禹州城找个镖局付些银两随镖局去临安,这样会安全一些的。”女店家想到了方才那两个尾随楚玥的人担心道。
楚玥来了兴致,趁着店里清闲,问了一些禹州城和镖局的事。父亲有一个部下伤了右臂没法再上战场了,那人就开了一个镖局,靠走镖赚一家人的生活费。
等到县衙的官差来把那两个跟踪的差役带走,楚玥也向店家告辞了。
从店家那里得知禹州最大最可靠的镖局是福威镖局,信誉高但是收价也不菲。其余的一些小镖局是不会接太远镖的,会到临安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快要过年了,镖局要等到过完年才会走镖,楚玥决定先到禹州赚些银两。店家说年节时候赚钱是最容易的,因为大多数人家在这种时候是最缺人手的,这段时间做工,主人家也是最大方的。
禹州离丰县不远,坐牛车也只需一天的时间。楚玥决定步行,她是没钱坐牛车的。
禹州太守是朝廷外放过来的官员,刚过来半年不到,所以隶属于禹州的地方县城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太守的三把火烧到。
县衙里大嗓门都被气上火了,嘴里都起了燎泡。“不是告诉你们要小心吗,怎么会被抓到牢里去?”
“头儿,我们很小心了,没想到会被那个小摊贩暴露出来啊!”两个差役也很委屈,这街上的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啊!他们两个被误会了,还不能辩解,不然任务就暴露了。
“那楚玥呢?”
差役被抓回了县衙,哪里还知道楚玥去了哪里。
“我先去大人那里禀告案情,你们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大嗓门吩咐完就直接去了县令许宪林的书房。
“陆捕头,这陈家村里正当真是被他二儿子杀害的?”许宪林是不相信的,陈家村里正虽然年迈,但是他二儿子却是连床都下不了的病秧子一个,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大嗓门呈上了一套沾了血的衣衫,“大人,这是今早过来报案的人带来的,说是他家的狗从土里刨出来的。我查看了这件衣服,上面沾的确是人血,我也去查看了埋血衣的地方,就在陈家村不远的小河边,而且这衣服是带有很严重的药味,显然是长期喝药或者和草药打交道的人的人才会染上的。”
许宪林怀疑道:“这也不能说明是里正的二儿子杀的人啊!陈家村不是有一个赤脚大夫在那里落户了吗!”
“陈玉原本只是病弱,在他的妻子死后,更是病的连床都下不来了,这样一个连床都不能起的人的,自然是不能杀人的。不过据陈家人辨认,这件血衣确为陈玉所有,这衣服是陈玉亡妻做的。”大嗓门想到了陈家村还有关于陈玉亡妻的一个谣言,或许不是谣言,而是一个龌龊的真相。
“那陆捕头就速去将那丧心病狂的歹人捉拿归案!”许宪林吩咐道,他还有其他的公事要办。
大嗓门领命退下,和刚进门的狱卒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