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说话人演讲故事所用的底本,是随着民间说话技艺发展而来的一种文学形式,相传始于宋朝。然早在千万年前,话本就已在天界盛行。
司命神君身为一尽忠职守的仙使,存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命格本子。而这些折子,活脱脱就是一则则跌宕起伏的话本啊。关于司命神君的话本,白简宁可没少看。
不日在话本中摘录了首凡界的诗词,写的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细细品味下,白简宁觉着这诗写得甚好,字句中都含着一股无谓生死的洒脱气度,于是便牢牢的存在了心里。
人生如戏,戏笑人生。白简宁没料到的是,这句气度不凡的古诗,居然早早的就用在了她的身上。
眼下旬墨的脸色黑到不行,手中银光闪闪的惊夜枪也蠢蠢欲动。再看晋念怒发冲冠,绯瞳因烈焰而烧的更加猩红。她低眸沉思片刻后,转身对旬墨道:“我跟他走,你要保全狐族。”
微微颤动的银枪一滞,旬墨猛地看向她,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疯了么!他会杀了你的你懂么!”
她的视线飘到别处,清了清嗓后,缓缓道:“若我死能保全狐族,那我便会去死。”不等旬墨回应,便向前行了几步,凝视着虚浮空中的晋念道:“你答应过我,若我死,就不会迁怒狐族。”
身后旬墨带吼的声音传来,“你不会死!狐族也不会灭亡!”
只听晋念咯咯的笑,身后的火舌也因他的抽动一闪一闪,“真是一副触动人心的画面啊。。。。不过。。。。本尊改主意了。。。。你会死。。。。狐族么。。。。同样也不能留!”
她凝起柳眉,凤眼上扬,携着几分怒意道:“你答应过我的!现在又出尔反尔么?”
她生气的样子让晋念一下浮现出了一只纤弱细小的白狐弓着身子,露出一排小小的獠牙这种画面,觉得甚是可笑。不禁的轻笑一声,戏谑道:“是又如何?”
她早就知道晋念是个脾气古怪的魔头,可她却天真的相信晋念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清丽的面容渐渐的沉下来,推翻之前她对晋念细微的改观,“我原以为你只是个性格乖张,脾气古怪的人,可我没想到,你竟是言而无信之人。”
在晋念眼中她这番话可笑得出奇,身为魔界至尊,怎会是随意能够揣度的对象。晋念不屑的喟叹一声,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恐怕是你看走眼了。杀与不杀,全在本尊一念之间。诚信?本尊从来就没守过。”
这一刻,她只觉着自己可笑至极。傻傻的相信晋念尚且存留一丝人性,看来是她太过天真,才会愚蠢的认为这种丧心病狂的魔头会有感情。她低声一笑,紫色瞳孔中充满了同情与讽刺,“你知不知道,此刻在我眼中你很可怜。”
她眼中包含的同情令他眼角的笑意渐渐僵住,再听她语中深含着的悲悯令晋念的周身的气压沉了一沉,“可怜?”
她扯起嘴角呵了一声,带着轻视的语气面无表情道:”你自恃魔界至尊,六道众生无人能及,但也只是个笑话罢了。你看不上那些奉承你,惧怕你的人,可又知晓他们转身后是怎么的辱骂你。你觉着你高高在上,可却从来未有真心待你之人。而你只不过是一座孤岛,一个丑陋可笑的怪物罢了!”
她字字珠玑,语中的嘲讽激的他的拳头渐渐收紧。不待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刷的一声盾到她身前,眨眼间紧紧的捏住她的脖子。绯红的眸子燃起幽幽火焰,他沉声道:“你找死!”
她的脸色渐渐涨红,眼中的嘲讽却愈发浓烈,“呵。。。戳中你的痛处了么。。。。”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一分,咯咯作响的指节仿佛下一刻就要拧断她的脖子。
夺目银芒一闪,晋念被逼得退了几步。踉跄几步后,他稳住身形。只见旬墨一手执枪,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低声的问了句:“你没事罢?”
她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白皙的脸红润得快要滴出血来。仍是扯着嘴角对旬墨笑笑,摇手比着没事。
看了眼喘着粗气的她,旬墨的黝黑的眼眸好似蒙上一层阴沉的灰,举起惊夜枪指着晋念道:“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