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一天,陈暮这才得闲回了三尺巷,说书的事儿敲定,连带与白正通商定了合作事宜,让郝胖子着手接下来准备扩建茶楼的事情,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对陈暮来说,这无异于一笔从天而降的财富,在未来,有了这笔稳定收入保障,至少对红星暂时的初期发展会起至关重要的决定。
对陈暮来说,什么说书卖唱,那都是玩票儿,真要说来钱,以后的发展还的看这还是雏形的红星,陈暮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不是他天性喜欢这等灰色事业,而是男人,最要有点追求,有点执念,上辈子没做好,混来混去也只是个小瘪三,这辈子有这么好的条件和环境,再不努把力,简直说不过去了。
说起来,不知道二狗他们事儿办得怎么样了,估摸着明儿个就的来消息。陈暮狠有一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激动。
倒是这敬王府突然横插了一笔,让陈暮又泛起了心思,那红衣小妞儿真是老敬王闺女?都传敬王老来得女,奉若珍宝,这女孩刁蛮霸道,能被宠成这样,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却让自己去给老头讲故事?
这是不是另一种机遇?若是能攀附上敬王府,日后在金陵,自己别说横着走了,就是躺着走又有谁敢言语?
这算不算蝴蝶效应,一个三国就生出这许多变化来。
陈暮胡思乱想着,时不时嘴角翘起弧度。
自家小院静悄悄的,黑灯瞎火,虽说破是破了点,也让陈暮生出些亲切感,天下间,也只有家这个地方,能让人放松下来,卸下疲惫。
不过陈暮此刻心里想的倒是什么时候换所大房子住,又浮想起娶上三两房娇妻美妾,过那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后宫里有双双,还有许多美女,不知觉连那美女捕头,那红衣小妞也没逃过陈暮的遐想……
想起这茬儿,陈暮一个回神,那逗比女人啊!
她这是走了么?
早前郝胖子他们来寻自己,屋里就没人了,这响儿屋里也没动静儿,只怕是真走了……
有些小遗憾,不知为何,陈暮叹口气儿,说好的必有厚报呢?
这剧情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都还没发生点什么,这就散场了,男主角就这么没有一点儿福利吗?
推开门,进了屋,点上灯,环视左右,破木床,旧床柜,屋里还是那个模样,人却是真不在了。
被褥凌乱的半掀着,那被人睡过不及收拾的痕迹,让陈暮又想起那美女捕头闭目半——裸——睡在自己床上的场景,还残留许些余香,一探手,陈暮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是脑中的臆想。
又是一声叹息,突然陈暮却意识到一丝不对劲,被窝竟然尚有温度!
忙一骨碌起身,左右张望,又冲门口冲去出去,在院里到处打量,半响儿,才又回屋。
暗忖喃喃:“我长得很像坏人吗?哪怕像,起码我也救你一命啊,说声再见很难吗?”
颓然坐倒床上,长吁短叹,陈暮也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是留恋那女子美貌?嗯,有点。
是遗憾不知是否有再见之日?嗯,的确。
还是期待能于她多少发生一点什么?丫这不废话嘛!
陈暮心里那个纠结。
躺床上唉唉叹叹,忽而一睁目望梁顶却吓了一跳,心脏差点没骤停。
一张女人脸就那么爬在横梁上盯着自己!
大半夜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差点没让陈暮休克掉!
待仔细看清那脸,陈暮却忽而笑了,一时间心情就像变了个色彩。
“我只听过梁上君子,可没见过梁上美人啊,人家蛰伏在梁上,要么窃玉偷香,要么偷拿盗物,姑娘你这是干嘛呢?”心情一好,陈暮便忍不住又口花花。
那女子面色还有些苍白,许是久久吃力躲在梁上,豆大的香汗也见了额头,见还是被陈暮发现,一咬牙,飘然一动,落下梁来。
却不知是否大伤初愈,少了体力,一个动作不稳,竟没有落稳身形,刚一落地,身形不稳,险险栽倒,陈暮赶紧一动身轻轻扶住。
女子轻喘,无力倒在陈暮怀里。
陈暮也是坏,怪叫一声,“哎哟,你好重!”佯装收势不住,被女子‘扑倒’在床,被女子压在身下。
软玉温香,撞个满怀,陈暮心中偷乐,叫你捉弄我!那女子却面红霞生,喘息不定。
半响儿,怒哼一声,“还不起来!”
论没脸皮,要和陈暮比也是没谁了,“姑娘,现在是你压着我,我也想起来啊!”
“无耻!拿开你的脏手!”展红烟就没见过这般厚颜之人,她倒是想起身,可这混蛋一双铁手紧紧把自己‘箍’在怀里,要不是此刻身虚体弱挣脱不开,真想一刀结果了这无耻小贼!
“啊?哦!骚瑞!骚瑞啊!我可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刚才那么危险从梁上摔下来,担心你摔倒,这才把你抱着嘛……”陈暮厚起脸来,是无敌的,一副无辜笑容。
展红烟心里那个火大,本姑娘那是摔吗?要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区区梁顶而已,上下何难?等等,这不是重点,这小贼好生可恶,占了本姑娘便宜,却转移话题!
费力飞快从陈暮怀里起身,面色又白了一分,香汗涔涔,红着脸,展红烟美目中陡然生出杀机。
陈暮被盯得毛骨悚然,尽管此刻二人姿势还是尴尬,“干嘛,你还想恩将仇报?”吞口唾沫。
展红烟铁着脸,“无耻之徒,你坏我清白,若非念在你救我一命,早让你去见了阎王,再敢对我不敬,让你生死两难!”一动气,****急剧起伏。
想到其中之物,真是别有滋味。陈暮可是个胆大心细的人,面前女子嘴上强硬,可那病态模样早以出卖了她的底气,明显色厉内茬,换言之,要是她此刻真有那能耐教训自己,也就不会嘴上说说了,更何必费力躲在梁顶?
“行了,别逞强了,不想报恩也别冤枉人啊,我坏你什么清白了?我破了你身子?还是把你怎么着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啊……”意识到不对,忙收口,“咳咳,我的意思是,那都是为了救你,你看我长得像坏人吗?嗨,别用那眼神看我……好吧好吧,就算像吧,我有对你使坏?”
展红烟都快气炸了,偏生此刻不能对这无耻之徒做些什么,这人真是个大写的厚颜无耻,小小年纪油腔滑调,还唤自己小姑娘,自己都快被他看光了,他还想怎么对自己使坏?展红烟真的很想当头给他一剑。
“住口,你这无耻小人,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治伤却哪有你那治法,你……”展红烟怒红着脸,久久,羞于出口。
陈暮咳一声,“好吧,原来你早就清醒过来了,那个……是意外,到底我是个大老爷们儿吧,有个词叫情难自禁,这能怪我?谁叫你长……好好好,不说了,别总用那吃人的眼神盯我,大不了我负责啊,你想要明媒正娶呢还是以身相许啊?”
“你——”展红烟真的再难忍住,他居然还说,无耻,无耻之尤!拼了命也要这淫贼好看,运起一掌,狠狠拍向陈暮心口,“我杀了你!”
听掌风就知道这掌要是挨结实了,下场绝不会好,陈暮哪敢逞能,忙一屁股在床上滚躲开去。展红烟毕竟伤势太重又是初愈,此刻手上哪有从前的准头,一掌没拍中陈暮,倒是轰的一声,把破木床拍个结实,只听轰隆一声,吱呀怪响,破木床竟被展红烟一掌拍坏,隆隆倒塌一片。
床上两人收势不住,跟着床塌又滚在一起,撞个满怀,陈暮心中大叫不妙,正要心慌逃命,看一眼女子,她嘴角溢血,眼角滴泪,面色苍白如纸,“与其被你这淫贼玷污百般折辱,不如我自尽!”
抬起玉手来,就要拍自己额头。陈暮都骂出声了,“你丫傻啊!老子费心救你可不是让你自杀来着!”一手赶忙去拉她手,却吃惊女子手上力气,暗骂一声受了伤还这么厉害,十足母老虎!
心慌之余,也顾不上许多,眼看女子就要拍额头自杀在自己面前,拉又拉不住,一咬牙一狠心,脑袋一撞,贴个满怀,那一掌终落在陈暮脑门儿上,不过前一刻陈暮用了狠劲儿先把女子撞昏了过去,可哪怕如此,这一掌也让陈暮如遭雷轰,一股热流从面颊滑落,痒痒的,热热的,腥腥的,意识到脑门儿流血的时候,陈暮脑子早就懵了,被拍的一片混沌。
“他——妈——的有病!好疼!”
盯着身下女子,眼都是花的,晕晕乎乎几秒,终于忍不住,陈暮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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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鸡叫三声,不是啊啊啊亚麻跌,是正经的唝唝唝。
被压了一夜的展红烟辗转醒来,此刻真是伤上加伤,元气大伤,额头肿痛难忍,全身乏力,早前那一掌,真是拼着伤及根本的要命手段,可惜还是不能把这淫贼杀掉。
最后无奈绝望的想要自尽,却仍是被阻,想自己堂堂名捕,清白之身,却落得如今下场,心中恨意痛苦满沸,又想到身怀重任,委屈之情难以名状。
面前人额头淌血,却仍有呼吸,眼下如此好时机,正是要他性命之时,可偏偏此刻再也难有作为,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盯着近在咫尺的青秀稚嫩棱角分明面庞,却是恨意不断滋生,同时又心绪复杂。
自己还是太冲动,古人为谋其事,尚能卧薪尝胆问疾尝粪,何况自己区区小女子?不能就这么死了!
又想到早前场景,其人救自己于危难旦夕,那不见自己踪影时喃喃自语患得患失,不然自己怎能再现身相见?那一掌,本该自尽于此,他本能逃走,偏生他又舍命再次救了自己,虽然言行无礼,占了自己便宜,可若是他真心怀不轨,自己早已非是完璧。
偏生此人天性惹人生厌,每每欲杀之而后快。
展红烟真是被陈暮一脑袋撞得有些思绪混乱,此刻静下心来,一只玉手掐着陈暮脖子,想用力却无力,叹息一声,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却被一物吸引了注意,原来因二人扭打,陈暮怀里的令牌掉落了出来,展红烟拿过令牌,不禁屏息。
左右东南!
此人究竟何人!
难道一切都是他们设计?
一股冰冷杀机充斥展红烟心间,望向面前陈暮面庞再无一丝复杂,有的全是滔天恨意怒火。
转瞬,那杀机却被展红烟收敛到极致,把令牌重新小心放入陈暮怀里,闭目,恢复一贯冷静。
但她这冷静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面颊上越发火热的呼吸拍打,让她思绪难平,而下身,一物越发炙热坚挺的抵触,让她再是冷静也忍不住羞意难挡,那掐着陈暮的玉手是拿了又放,放了又拿。
陈暮却仍熟睡正酣,根本不知自己多么危险的在鬼门关踱了几个来回。
这能怪陈暮?
头鸡都叫三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