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九月天渐渐的冷了起来,院子里的那棵脆枣树只剩下几片稀稀拉拉的树叶,枣子早被过路的孩童府里的小婢给摘完了留下黑黝黝的树干曲曲折折盘枝错节。
李岩那边来了信儿说是给看好了一个地儿,地儿原本就是闹市区的一家客栈因主人经营不善入不敷出才出手本来地方好竞争的人也多这是凭着李岩的关系才抢到的,陈瑞心里有数想着去的时候给她带几坛子自己亲手蒸馏的高粱酒。
将抹过脸的毛巾扔到盆子里被小苗端出去,又拿过手巾蘸了牙粉擦牙,来这半年当初她那个‘豆芽菜’般的身量已经略长高了些但不知是内心所盼还是基因不良她的身高并不像这里一般女子的平均身高反而矮一些也就是将将一米七的个头,比上官锦玉都要矮上大约五厘米?
一切收拾妥当铜镜子里人头竖玉冠扎成高马尾,明眸皓齿面目张扬而自信,一身宝蓝色元宝领绣祥云纹的锦衣腰缠玉带环囊相配好个翩翩佳女儿!看的小婢眼睛都有些直了。
“双喜备马,喜大、十四跟上!”
“好嘞!”
······
到了金陵已过了午时,这次李岩得信儿竟在城门口等着了,陈瑞赶紧下马拱手一礼道:“姐姐给受累了!”李岩两手拖住笑道:“可是见外了,快进城可直接去看地方,拆卸工人都已待命啦!”
几人被李岩引着去了盘下的客栈,一路过去地域是真的没法说正是四通八达的好地方,只是这客栈吗陈旧不堪连骨架都不能留的,占地也挺大的。陈瑞从胸口掏出设计已久的建设图走到以为看起来资质很老的工匠面前问:“大姐,这图纸您可是看得明白?”
那工匠准是这行里的老人了,因为在看到陈瑞设计好的图时竟然愣了好长的时间沉默的硬是将李岩跟韩月都吸引了过去。
“姊妹,你啥时候会干的装修这活?这画的怕是没个八年十年的老工人都画不来吧!”韩月瞪大了眼睛,这一看线条就是行里活计啊,她怎么不知道陈阿三什么时候干过装修?
李岩也是一脸惊叹等着她的解释,她干笑了两声道:“祖上传的,原先我看过不知给扔哪了只记得一些零星半点的加了些自己的想法。”又看看韩月怀疑的眼光道:“大姐可是听说过我祖上本不是潮州人?呵呵开个玩笑话,据说是同文伯侯祖上同宗呢。”她说者无心但韩月被她这一提醒却想起来了,早先陈志福上任的时候她找人调查过看是不是个好拿捏的主没想到调查出她祖上与四大世家的陈家有些渊源原本还为了这一事忌惮过呢只不过此后陈志福表现的太过懦弱才渐渐忘却。现在又想起来了,料想到陈阿三这半年多的相处以来鬼精鬼精的新鲜注意更是层出不穷完全不像是陈志福的种,难不成是隔代承袭了陈家祖上的足智多谋?
李岩看着韩月脸上的变化莫测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暗想这是好事说不着这种背景有用得着的时候呢,金陵这地方最需要的就是关系好点子好主意最忌讳的就是固守城规。
不愧是常年干这行的,老装修工人激动了一会又询问了几处不明白的地方保证会将这活计做好,做好了也算是给她的头上添彩啊。
见事情谈妥陈瑞做东建议上醉仙楼搓一顿,韩月自是不推辞拽着李岩一点也不客气的走在前头,陈瑞摇头笑笑后坐上马车,她们走完依稀着马车扬起的尘土后面街角处走出一头戴斗笠的人。那人看了一会从新隐没在巷子里,不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巷子里飞出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
白鸽飞过数不清的街道屋檐又从黑夜飞到白天,飞过山林河流、无数紧闭的窗扉、低矮的土墙、大红的朱门最后飞入一座亭台楼榭假山团湖的院子里被屋檐下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给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