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裴敬则的雕像放到嘴里,轻轻吻了一下,低语道:“阿则,你还好吗?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好想你!”
突然门被人推开了,她头也没抬地说:“英芮,不用管我,你先去睡吧。”
久久,没人回应,她觉得奇怪,抬头往门看去,顿时惊叫起来。
门上站着的赫然是几个月不见,一直心心念念的裴敬则,他一身风尘仆仆,俊脸布满风霜,双眼却比夜空的星光还要亮。
他缓缓地勾起一抹笑:“丫头,我回来了。”
傅歆音眼眶一热,跳下床,鞋也顾不得穿就往他身上扑去,一把紧紧地抱着他,嘴里惊喜地不停地叫着:“阿则,阿则……。”
裴敬则享受着她的投怀送抱,但想到自己为了早日赶回来见她,硬是比凯旋的大军早到一天,此时是满身灰尘,忙要推开她,道:“我身上脏呢,一会把你衣裳也弄脏了。”
傅歆音才不管这些,就是抱着他不放。
裴敬则无奈,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把她放在床上,轻质道:“地上凉,怎么鞋也不穿。”说着就要去找条干净的帕子帮她擦脚。
刚一动,又被她搂紧了。
裴敬则无奈,宠溺地笑道:“原来你这么想我啊!”
傅歆音放开他,嘟着嘴道:“当然,想得我这里都痛了。”她指了指了心口。
裴敬则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头锁着她的双眼道:“我也很想你!”
四目相对,多少柔情在其中,多少相思述不尽。
裴敬则击破内外勾结的阴谋,平服边境异动,凯旋而归,百姓欢呼。
德睿帝一道圣旨下来,赐裴敬则为忠勇大将军,赐将军府。
紧接着又下了一道旨,收回国公府的青国公称号,以及一切公中产业。裴忠不再是国公爷,搬出了国公府,带着他的妻妾住回了裴家老宅。
裴敬则跟傅歆音则住进了将军府。
两个月后,将军府大喜,忠勇将军迎娶傅老学士的孙女。
一年后,将军府,正院,一片紧张弥漫期间。
裴敬则在屋门外坐立不安,刚才坐下又站起来,听着屋内的痛呼声,心也跟着绞痛,就想冲入屋内。
被一旁的傅云哲拉住了,劝道:“别急,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样的,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等没有听到屋内有声响时,又担心道:“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丫头晕过去了,祖父,这可怎么办,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傅云哲看着这傻小子,急得汗都出来了,又好气又好笑,拉着他,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耐心点,你这样晃得我也头晕。”
裴敬则安静下来,他知道傅云哲表面看着没事,其实心里是担心不已,看他紧握的手就知道了。
他年纪大了,自己这样子会吓到他的,裴敬则冷静了下来,耐心等着。
突然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屋外的两个男人又手紧握,激动地道:“生了。”
一会,稳婆出来贺喜道:“恭喜将军喜得小公子。”
裴敬则等门一开,马上冲了进去,一旁的人都来不及拉他。
他进到屋中,来到床边,见傅歆音脸色苍白,一脸疲惫,像是躺血泊中,腥气熏人。看得他心惊肉跳,见她紧闭着眼,有些恐惧,一把抓过她的手,急叫道:“丫头,你怎么了。”
傅歆音实在是累了,勉强睁开眼睛,对着担忧的眼眸弱地笑道:“我没事,就是累了,我先睡一会。”
说完,睡了过去。
裴敬则见她只是累了,松了一口气。他被婆子们赶出屋去,她们要为产妇清理秽物。
在隔壁暖间,傅云哲看着呼呼大睡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一眨都舍不得眨眼地看着。
裴敬则也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儿子。心里一片柔软,心被涨得满满的。
半晌,他问:“祖父,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傅云哲捋了捋胡子,笑眯眯道:“就叫傅琮珏吧。”
裴敬则和傅歆音早就商量好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姓傅,记在傅家家谱上。
这日,冬日暖阳,傅歆音懒洋洋地躺在门前的榻上打着盹。
裴敬则回来,看到榻中人慵懒地眯着眼,惬意地晒着阳光,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润,更显粉嫩,眼中怜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拥进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不想,他刚把她抱起,她就醒了。见她迷蒙着双眼,柔声道:“可还困,回屋去睡吧,不然容易着凉。”
怀里的人懒懒地嘟起嘴,撒着娇,道:“我不要,我就要你这样抱着我。”
裴敬则一脸宠溺地道:“好,都依你。”
一会又有些担心地问:“肚子可有饿,叫人送些吃食过来可好?”
“才吃过饭呢,哪有这么快就饿了。”
裴敬则摸了摸了她高高拢起的肚子,心痛道:“丫头,辛苦你了。”
他想起生珏儿的时候,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今她又怀上了,已经八个月了,而且罗御医说里面怀的是双胞胎,所以现在大得吓人,看得他心惊肉跳。真想说不生算了。
傅歆音也听说了他在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的神情,心里暖暖的,安慰道:“阿则,你放心,孩儿在肚子里很乖巧,比怀珏儿的时候还乖。”
裴敬则还是有些担心,“丫头,生完这胎,咱们不生了啊!”
傅歆音知道他心痛她,可她很乐意为他生儿育女,陪伴他一生,让他不再感到孤单。
她望着不远处一老一小玩得正开心的傅云哲和傅琮珏,喃喃道:“孩儿多了,才热闹啊!”
裴敬则把她搂紧,似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一般,她也把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呼吸交缠,一生一世。
远处的欢声笑语,洒满整个院落。
有你相伴,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