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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大的好事

“哗啦……”

“咳咳咳……”

“救,救命……”小太监没想到自己收力不及,栽进了水里,他不会游泳,只好箍着扶疏的腰一边撕心裂肺的喊救命。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为何不让小德子跟着,为何要跟着扶疏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可惜他再怎么后悔也是无用。

若说他是自作孽,扶疏完全是无辜被牵连。

冰凉的湖水灌进口鼻中,身上还有个似八爪鱼一样的人抱着自己腰使绊子把自己往水底下拖。扶疏只觉得自己是流年不利,两次都坑在这小太监身上,可又不能置小太监性命不顾,只好一把拽着他衣领,一边游向岸边。

“喂喂,醒醒!”

等扶疏上了岸,始作俑者的小太监早被水漫了鼻子晕了过去,怎么拍都拍不醒,扶疏无奈摇头,只好将他平放在地上,双手挤压在胸腔中的积水,轻轻按压了一会,直到他口中吐出湖水来,她才敢一把背起他,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小乐子,准备热水。”

一脚踢开了房门,扶疏冲着乐坊拨给她的太监小乐子喊道,进了屋子就将小太监放到了软榻上。

小乐子动作极快的弄来了她要的东西,帮着扒了小太监的太监服,塞进了热水里。

打发了小乐子去弄姜汤,扶疏趁着小太监还没醒,把自个收拾了下,换了身宽松的衣袍,边喝着姜汤边等这小太监醒来。

只是这小太监像是落水着了凉,一直不见醒,半夜里还发起了烧,烧的小脸通红,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乐坊无人会医术,太医院的太医又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太监过来,扶疏无法,只好灌他姜汤。

只是喂进去的姜汤大多都从嘴角流了下来,扶疏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一把捏住他嘴巴,小心翼翼含了一口姜汤,慢慢度进他嘴里。

就这样喂了几口,小太监一个重喘,烧的迷迷糊糊之际时,倒是迷瞪瞪的睁开了眼。

他的双眼红彤彤的,傻兮兮的瞪着同自己嘴对嘴的扶疏,连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都扭曲了。

扶疏见他醒了,一手抹掉自己嘴角滴着的姜汁,笑道,“你可终于醒了。”她说话间,一手去试他额上温度,一手按在自己额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小声嘀咕道,“好像好了些,待会用被子捂一身汗看看,要是不行就只能去请季大人找太医过来了……”

小太监却像是根本没醒来般,如失了魂似的双眼发直地盯着她红艳的嘴唇看,小脸渐渐烧的更加厉害了,他趁着扶疏转身去拿被子之际,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捂住了脸,心中哀鸣一声,皇兄,季哥哥,小意儿……被一个男人轻薄了……

眼前猛地罩下来一条绣着修竹被面的褥子,他被连头带身体蒙的紧实,青年清朗如同山涧清风的声音透过褥子温温的传到他耳中,“出一身汗就会好了,你今晚先住我这吧,不回去没事吧?”

他小小的拨开褥子,可怜兮兮的捏着个被角看她,软绵绵的答话,“无事……”

扶疏听到这声音还有些诧异,在她印象中,小太监是张牙舞爪十分嚣张活泼的,她转身看他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不禁一怔。

小太监本是直愣愣盯着扶疏的,现下见她转身,慌忙转开了脸。

屋子一时有些静谧,等扶疏吹熄了烛火,在一旁空置的床榻上躺下后,还一时没有睡意,她见小太监静静窝在褥子里,安静的像是没有声息,这让她心中一慌,忍不住开口问道,“睡了吗?”

过了许久,褥子里才传来一个嗡嗡的如同含了水的声音,“你好吵。”

扶疏不禁轻轻笑了起来,“我叫扶疏,你叫什么?说了就不吵你,让你好好睡。”

“你这人太讨厌了。”那个嗡嗡的声音立刻清晰起来,穆沉意假扮的小太监猛地掀开了褥子,冲着她小声嘀咕,又不屑的哼了声,可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小意,我叫小意。”说完他就有些懊恼的裹住了褥子翻了个身。

耳边只听到扶疏清脆的笑声要拼命透过褥子传进来,他撅着嘴,浑身滚烫发汗,却又精神的觉得这个人实在实在是讨厌透了,爱教训自己,会勾引皇兄的妃子,还轻薄自己,他闭着眼睛重重哼了声,心里想着等明天烧退了,一定要好好处置她,让她再也不要这么坏了!

乐坊的夜晚宁静而又和谐,安宁殿中,却是灯火通明。

夜过三更时,宁贵妃宁茗还未就寝。她抱着一柄紫色纸伞,怔怔靠在榻上发呆。

白芷候在她身边,柔声劝她,“娘娘,该歇息了。”

宁茗无力摇摇头,眼中含着轻愁,她将那柄紫伞抱的又紧了几分,喃喃道,“三年了,我一直都在找这个人,他说他是柳家人,皇上容不下柳相,我求皇上网开一面,她说他有妹妹娴静如花,我在宫中对柳家姐妹处处照拂……”

“白芷。”心中凄苦再也忍受不住,宁茗伸手拽住了白芷的手,眼中的泪一滴滴滚落,“御花园中见着他,我脑中闪过一息的念头,竟然是若他是为我进的宫,我愿抛弃荣华随他离去,可他分明是不记得我了……”

她抱着那把伞哭的十分伤心,肩膀微微抽搐。

“娘娘,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白芷不忍她这般痛苦,扶着她的膝跪下。她是宁茗从御史府带进宫的贴身丫鬟,三年来,一路做到了安宁殿的大宫女,她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小姐成了救助皇上的奇女子,被迎进后宫做了贵妃,更不明白自家小姐心里究竟藏了怎样一个人,就那么藏了三年,任是皇帝无上的荣宠也让她忘不了。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宁茗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白芷不忍再逼她,只好柔声哄她歇息。

门外一个身影将主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差,他略略皱了下眉,慢慢躬身退了出去。

“哦?你说宁妃哭的厉害?”来人禀告安宁殿异常时,穆沉渊正在练字,听到宁茗在哭也不过是停滞了片刻,便又漫不经心的继续落笔,“可知是为了何事?”

“娘娘像是见着了一个把娘娘忘记了的人。”来人顿了下,继续说道,“是和芙蕖殿的两位美人有关。”

穆沉渊沉默不语,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宁茗对柳家一向关照,他本也以为这内中有什么玄机,如今听来,倒是柳家有什么人是和她相识的。

“奴才还听到白芷姑姑问娘娘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娘娘并没有说……”

听他提及三年前,穆沉渊终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案上的百忍图,微微出神。

三年前……难道是他在湄河遇刺之事?

心中徒然一跳,他猛地按下手中狼毫,狼毫击在桌案上啪的清脆一响,叫跪着的人浑身一颤。

“她今日在御花园中见了谁?”

“芙蕖殿的两位美人,林嫔娘娘,还有一个,是乐坊的乐师扶苏,太后娘娘赐的名,是以奴才记得十分清楚。”

扶苏,乐师扶……苏……

又是她!

穆沉渊眼眸霍地一闭,再睁开时,灼灼双目中已是暗潮汹涌,他缓缓自龙椅上起身,沉声道,“此事朕已知晓,你先回安宁殿,密切关注安宁殿动向。”

那人恭谨的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穆沉渊静静立在原地片刻,一时心中悸动,忍不住朝乐坊走去,他身边并未带人服侍,孤身前往。

他到时,乐坊早已一片静谧,影子悄然现身替他指明扶疏屋子方向,便又极快的隐去身形。

穆沉渊信步走去,不一会便到了扶疏的院子。他看一眼守在院里已然开始打盹的小乐子,并不打算惊动他。

小心的推开了扶疏的屋子,入目的便是屋子微弱到随时都会熄灭的烛光,昏黄的烛光和皎洁的月光齐齐融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将这里的一切都笼上一袭柔软的光晕。穆沉渊又朝里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屋中两张榻上都躺了人,他讶异的扬了扬眉。

床上静静的斜躺着一人,睡颜沉静,倒是能分辨出是扶疏,可一旁另一张软榻上那裹成一团的蚕蛹,可着实让他好奇不已,他小心的掀开褥子一角,却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在里头睡的天昏地暗,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让他莞尔,只是一笑之后却是心中一惊,沉意……是何时和这个女人如此熟悉的?

他转身来到扶疏床前,熟睡中的女人温柔宁和的像是一泓温柔的水,淡雅怡然,若说宁妃像是枝头桃花,那这一个人,则是悄然乍开的梨白,他伸指沿着她眉眼而下,不期然停驻在她薄唇上。

她似是有些痒,轻轻动了动唇,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那三千青丝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流般在床榻上铺陈婉转。穆沉渊瞳孔微微缩,那一霎指腹被一抹温软触碰,让他的手指如被灼烧了般收了回去,他静静盯了她片刻,突地慢慢俯身在扶疏身体之上,他的薄唇就贴在她的耳廓处,灼热的鼻息霸道的将她笼罩,“扶苏,你当真是叫朕十分好奇。”

他说罢,自己已是低低笑出了声。

扶疏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她不知为何梦到了早已被发放蛮荒之地的爹爹,他戴着枷锁,形容枯槁,却早已脱了原先的儒雅之气,手中捏着枚发黑的丸药要她咽下去,她不想,他就硬逼着她吃,还伸手去掰她的嘴,她一直躲,躲……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笑着,一直叫她,扶苏……扶苏……

她大叫着惊醒,坐在床上大口的呼吸,一旁软榻上被她吵醒的穆沉意揉着眼睛迷瞪瞪的看她,“你好吵。”他嘟嘟囔囔一句,又砰的一下摔回褥子里继续当他的蚕蛹。

扶疏呆呆的看了他片刻,才记起这是个连累自己落水的小太监,名叫小意。

她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起身就去试他的额头温度,感觉没什么热度后,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事了。

扶疏正要推醒他时,小乐子满脸喜色的从外头跑了进来,他笑着给扶疏行礼,“公子,公子……上头来了旨意,要公子为宁妃娘娘教授乐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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