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公司的第三天,左小乙要去医院了解一些细节,在三楼的会议室了遇见了医院指派的蓝颖,知晓情况的她,一脸的喜悦,左小乙一脸的不解,说,你一个新人就能负责这个。蓝颖笑着打趣说她只是一个打杂的伙计。
偶然的一次撞见了蓝颖的那个他,小乙瞟了眼对貌似低头看病历的蓝颖说这种人早分早好。那个他经过他们俩时,蓝颖亲昵的挽着小乙的胳膊,脑袋随即倾倚在他的肩上连声附和:是、是,你说什么我都听。
自那以后,她的电话似乎总是很勤,对项目的改进也提出了她的建议,哪怕那些建议都被左小乙否决了,她的电话依然不断,这些电话的原由他是非常清楚的,一次的不接,到后来的频繁挂断了。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左小乙兴许有些累,看了看时间便半合上笔记本,斜靠在了椅背上,觉得这几日清静了不少,想起蓝颖有些日子没来电话了,他甚至担心他是否伤害到了她,惶恐间还是找到了些慰藉,正当享受这份安心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依旧眯着眼睛在想谁要找死啊这么没大没小的。起身想要发飙时,蓦然发现模糊的身影是蓝颖,他启合着嘴唇,最让他无法拒绝的是她看人的眼神,这个眼神能让他在寻找尚北北无果的时候,会得到莫大的安心,蓝颖还是那样站着似乎等待着什么,他迅速的躲开她的眼神说还没吃饭吧,那就下去吃饭喽。自问自答后先一步的离开了。
他和她每次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很长,似乎每次都离不开吃饭,饭吃完了,也该散了。蓝颖低头突兀的问:我是不是和她有些像。她说话时嘴里含着吸管犹如嘴里含着糖块一般,每个字彷佛都被它黏在舌尖,刚到唇边又被吸了回去。他不解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又说:没什么。这次左小乙像是听明白了似的点点头。这时手机又响了,左小乙瞥了眼手机,转身走出了公司,只留下了个蓝颖低头吃饭的影像。
电梯门打开时,左小乙看见老妹正坐在大厅靠近窗子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撅起小嘴,望着电梯,他深知小妹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是他所能得罪的,快步走了过去,想要解释,不等他开口,她抢白:我不介意。起身挽住他的胳膊,在旁人看来这份亲昵简直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他一脸的疑惑,不得不跟着她出门拐进了一个手机卖场,在一个专柜前停了下来。一位浅妆打扮的短碎发美女走了过来,笑盈盈的介绍着,她似乎深谙他们的关系,很快锁定购买对象,介绍的十分卖力。
左小乙杵了杵左荣荣的衣角,一侧嘴角向上斜拉两下,她便跟着去了卖场门口。他说不是有手机了吗?她突然撅起嘴,倾身侧视,目光落在过往的行人的身上。他回想着刚才那款橙色手机标注的价格,又说:总得有个理由吧。她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随即正过身,五只手指弯曲着好似托着什么东西,托举到胸前,另一只手的中指轻轻的左拉右划,说:哥,你看,这一拉一划的,多有感觉啊。他无奈的摇头,转身又回到了柜台,短碎发美女瞬间笑得像朵绽放的花。
左小乙送小妹去了公交站,临上车时又塞给了她三百元的生活费,又嘱咐她把东西放好可不敢丢了。他在小妹俏皮的微笑中转身向公司走去,他不习惯离别时的伤感,他记得那年和尚北北分别的前一晚,在岸边的石凳上,他见她哭的那么伤心,生死离别一般,他也是哭的满脸泪水,那一夜她吻过他的脸颊,说:那是她的初吻。
他想的出奇,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行人,蓦然望向马路对面时,突然发现那熟悉的身影蓦然消失在路口,他疯了般的跑向地下通道,来不及顾及与路人碰撞时他们嗔怒的表情,他站在身影消失得地方,喘着粗气,环视四周,却没发现要找的人,他走到一边手扶着栏杆,依旧喘着粗气,怒视着地道的出口,好似刚才消失的身影全是它造成。如果是在保州,就不会有这种情况,晚饭时把酒杯顿放在桌子上的左小乙对马小涛咬牙切齿的说。
在这一个月中,左小乙全身投放在公司的项目上,他的手机又成了形同虚设的工具,就是马小涛想找他也得登门拜访,他深知作为新人努力工作的必要性,对于老板的赏识那是事情的另一面,可以接受,但不能骄傲或自以为是,他总是觉得人不论何时都不能少了那股精气神。
这天晚间,他约马小涛和刘菲在楼下大排档见面,一是庆祝项目的顺利收尾,二是他有些事还要问他。马小涛到时,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已经见了底,他冲着老板笑了笑,老板会意的又上了两瓶。左小乙不解的问他刘菲怎么没来。他说她有些中暑早就歇了,他又问有什么事。左小乙等上菜的老板让身后,对马小涛说他觉得蓝颖似乎知道了什么事。马小涛不理他,先是自己斟满了酒,端起一饮而尽,放杯子时禁不住的打了个长嗝,边倒酒边说是他告诉蓝颖的,他端起酒杯,又放回到桌子上,继续说:
“那天,我刚出菜市场就发现马路对面的蓝颖向我挥手,我跑了过去,原来她是找你的,说是你的电话老打不通,我看人家女孩对你挺上心的,你呢?总是不冷不热,原因我也知道,那天也不知怎么了,我就说你一直在找一个女孩,我还说那个女孩和她在某些地方很相似,说着说着,我又觉得有些不妥,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告诉她,我说让她上楼去坐会,她说突然有事就回去了,真的,小乙,我觉得这女孩挺不错的,又是咱们那块的,你可别”
后边的“糟蹋”两个字,马小涛想了想又咽了回去,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他觉得这样做是对朋友负责,这也是做人的原则。左小乙帮马小涛斟满了酒,他对他的说辞并不生气,他也知道那“别”后是什么样的字眼,不但不生气,而是满心的感激,感激眼前这位从小玩到大的穷哥们,在他茫然时他总是能帮到他,左小乙端起酒杯,心里想这才是兄弟,说:来,不说了,走一个。
左小乙躺在床上,小台扇的风呼呼的吹过脸颊,隔壁房间传来几句拌嘴声,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里暖暖的,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而发生的争执声,接着又和着几声孩童啼哭声传了进来,伴着这声音,他第一次思索尚北北和蓝颖或者说他想有个了结,他觉得马小涛的说的很对,但愿别伤害了蓝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