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际通过观察发觉白忠岩的真实身份,这一段时间的严刑逼问看得出李天际这个人有着宁可玉碎不可瓦全这样的性格,一身正气毫无畏惧……
白忠岩十分钦佩李天际的毅力和智慧,所以决定想尽一切办法将玉玺托付给李天际,再救二人逃出这‘人间地狱’。
白忠岩走出牢房后立刻吩咐牛大和胡二进屋给李天际和韩德力二人松绑,又命二人准备饭菜,再找来御医为他们二人疗伤。
这一举动令牛大和胡二很不费解,牛大十分好奇的问道:“白大人,今儿个是吹哪门子的风?怎么突然对他们这么好?”
“我怎么做还用你教不成?”
胡二解释道:“是啊,白提刑,我看那二人眼看就要死了,至今还问出玉玺的下落,所以需要找御医将他们治好再行审问!”
牛大恍然大悟道:“啊……对,对……我看他们要够呛了!”
胡二又问道:“白大人,他们是不是招了?”
“是啊……招了。”
二人立刻纷纷拱手,讨好道:“真是恭喜恭喜,白提刑又立奇功!”
“这件功劳确实不小哇……”
牛大嬉笑道:“你看招了多好,我们这不也都省事了?”
白忠岩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恩,对了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们!”
胡二笑道:“白提刑,什么事请讲。”
“你们二人把石正清和玉玺藏到哪里了?”
牛大起初并未听懂,回答道:“什么石正清、玉玺,我怎么知道?”
胡二脑袋精明闻听至此才明白原来白忠岩所说的招认,就是李天际供出了我二人,立刻跪下来道:“诶呀!白提刑,冤枉啊,我们怎知石正清和玉玺的下落?”
牛大方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得魂飞天外,两只脚像是没有了骨头,浑身发苏发麻,‘咣当!’一声跪倒在地上,大惊失色道:“为何白大人如此问?”
白忠岩立起眼睛道:“只因为李天际告诉我,他与你二人平日里关系最好,而且只有你们二人才知道石正清和玉玺的下落!”
牛大一听破口大骂道:“那个该死的李天际,污蔑我们!白大人,休听那李天际胡言!我看他这是挑拨我们!求大人明察!”
胡二解释道:“是啊,我看这李天际必是记恨我两给他行刑才如此说!他用的是离间计!”
白忠岩用眯着狐狸般的眼神看着二人道:“可是李天际却说,你们二人故意扮作行刑之人,表面上捞些金银试图小利,实质却密谋大事!”
牛大、胡二连叩头如鸡啄米,特别是胡二,最怕发生这样的事,满脸泪痕……
牛大也哭着道:“白提刑明察!千万不要听那李天际胡言啊,呜呜呜……”
白忠岩十分不相信的看着二人“恩?”
胡二双膝代替脚,跪着走到白忠岩面前,抓着白忠岩的裤角道:“白提刑定要相信我们俩。”
“好吧,你们二人赶紧起来吧!”
二人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连连解释道:大人!我们真的没有……
白忠岩大怒道:“你们二人起开!赶紧去请御医和弄些饭菜给他们二人!”
牛大本想还解释,胡二拉起牛大道:“起来吧,白大人已经相信我们了,走吧……”
二人立刻起身,一个去请御医、一个去弄饭菜,都各自忙碌去了。
李天际与韩德力二人今日免遭酷刑,也算逃过一劫,此时的韩德力也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以往勇猛无比气力无穷的韩德力,而今看来是那么憔悴,想起弟弟跟着自己遭这么多罪,再看浑身爬满虫子依然呼呼大睡的韩德力,李天际不由得暗自落泪……
‘德力哥哥对不起你啊,让你遭受这般痛苦!’
这头张士义找来白忠岩打探最近进展情形,因为毕竟已经过了十数日,恐怕李天际二人受刑不过死去,又怕叶紫函等人从伐楼那返回救李天际或是报复自己,十分焦急。
白忠岩来到会客堂门前,只见张士义最近心情十分烦乱,拿着钢鞭正在责罚厨子,嘴里骂道:“叫你不好好给我炒菜!叫你糊弄我……”
不时传来厨子的哀号之声“哎呦!哎呦!……”
白忠岩一进会客堂,立刻施礼道:“王爷!”
张士义闻听是白忠岩,立刻收起手中皮鞭,上前关心道:“怎样?那李天际招出石正清的下落了么?”
那厨子见王爷回过身,自己有机会逃生,连滚带爬跑出会客堂……
白忠岩暗自笑道‘蠢货!我便是石正清!而你却一直不知。’想罢反而一笑道:“快了……不过李天际二人恐怕受刑不住即将死去!”
“诶呀,那可不行,快派来御医给他二人疗伤!”
“是!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张士义摇头道:“真没想到这李天际嘴还真硬!”
“王爷,再厉害的人也架不住如此折磨,你就放心便是了,不出三日便知分晓!”
张士义拍了拍白忠岩的肩膀道:“一切就靠白提刑了!”说着在屋中来回踱步,白忠岩看得出,张士义这是怕,他怕未等问出石正清的下落,伐楼那便会派来火神等人前来救出李天际,或者是将自己杀害……
“王爷不必担忧,三日之内李天际便可供出石正清的下落,然而伐楼那想要救走李天际或是前来报复也需五日之后才可赶回,到时候我们早已离开泰州!”
“是啊,不过又不能不防!万一这一带有伐楼那余党恐怕我也会有危险!不行!明日我便要将龙虎将军潘远明调回我的府上!”
白忠岩暗自笑道‘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你倒是蛮聪明的竟然调回潘远明,否则的话先杀了你再说!‘
白忠岩这个人最烦那些默默唧唧,举一反三说一件事的人,然而张士义便是这种人,一会又道:“白提刑,你说李天际会不会招认?”
白忠岩解释道:“重刑之下无人不招!”
张士义在屋中来回走数圈然后又问道:“那伐楼那能派谁来?”
白忠岩笑道:“王爷休要担心,我们手握重兵,还怕了他一个伐楼那不成。”
张士义反复思索道:“恩,明刀明枪的倒是不怕,只是一旦哪里疏忽,恐怕伐楼那的人会刺杀我!”
白忠岩摇头道:“王爷多虑了,你身后雄兵数万,不必担忧……”
张士义送走白忠岩,回到内宅立刻立刻执笔写书信给龙虎将军潘远明,希望潘远明立刻率领兵将回到王爷府保护自己。
牢房里李天际习练洗髓经一边恢复元气,一边又有御医疗伤,韩德力倒是不必那些,只要吃得好恢复元气要比李天际快上许多。
二人有阳刚内力护体,外加上皮肉受伤,内脏骨髓损伤不大,恢复神速,特别是韩德力,自从不再受刑,一顿竟吃下四斤牛肉和饭菜数盘,短短一日时间便可行动自如。
李天际十分聪明,嘱咐韩德力道:“德力不可如此招摇,咱们二人必须装做重病,躺在远处方可不被别人看出破绽,否则便给白忠岩带来杀身之祸。”
“为啥装重病?为啥哥哥突然对白忠岩那么好?”
“弟弟不知,人是分好坏的,有些人表面上看去很好,但是实质上却是坏人,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好坏,但是确实好人,所以不要单从一个角度去看一个人的好坏,白忠岩表面上对我们严刑逼供,实质上却要找到一个真的可以将玉玺托付之人,他受过这么多磨难平生只为将玉玺交于赵志,这样忠义乾坤之人亦是世上少有的好人!”
韩德力听的稀里糊涂,挠挠脑袋道:“啊……我也听不明白,哥哥说好那就好!”
“此事德力万万不可说出去!若是我们不装病,那么白忠岩便没有办法派人给我们疗伤,在别人面前也说不过去,所以还要给咱俩动大刑的。”
韩德力好似还未听懂,闻听白忠岩还要动大刑,气得立起眼睛大骂道:“什么狗屁什么岩!我不怕!”
“弟弟不要喊,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快躺下装病!”
这时候就见牛二和胡大二人走进屋中来看李天际和韩德力。
李天际躺在地上装作神志不清,韩德力倒是不大会装病,不过也躺在地上直诶呦……
牛大见二人依旧是这番模样,走上前哀求道:“二位祖宗,我哥俩求你二位下次可别胡说乱说了!”
李天际被牛大这么一说也弄蒙了,暗自道‘什么胡说乱说?’
胡二道:“二位爷爷,我们行刑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不要记恨于我们。”
韩德力听到这里好似比李天际明白些似的,破口大骂道:“你俩个王八羔子,德力爷爷记着你们,等日后让我撞见非把你二人撕成肉干!”
胡二道:“别介!德力爷爷,你可别这么想……”
韩德力气得做起来道:“怎么想?你帮着那老东西折磨我们,我们报仇不对吗!”
牛大道:“诶呦!德力爷爷,我们也是被逼的,我哥俩本想不做这缺德事,可是白忠岩却不肯放我们去别处谋生,只能在这陪着他做这等事……”
李天际装作十分难过道:“行了……”
胡二道:“天际爷爷,白提刑今日找我们了,说是你把我哥俩供出来,我哥俩知道这段日子对不住你们,待日后烧头七我和哥哥定会多烧些纸钱给你二人,只求你二人扣下留德,万万不要在诬陷我二人了。”
牛大道:“是啊,二位爷爷说谁知道石正清的下落不好?非得说我二人知道,我哥俩上有小下有老……啊不不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韩德力并未听懂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大骂道:“谁说你们了!快滚!别在这气爷爷!”
李天际怕露馅故意引开话题,喃喃道:“牛大,我们不知道石正清的下落,被逼无奈之下一时也想不起别人,所以才顺嘴说出你们二人的……”
胡二道:“诶呀!二位爷,我们哪里知道石正清和玉玺啊?再者说动大刑是张士义和潘远明的意思,你怎么不说他们知道?”
牛大道:“是啊,我们并无冤仇,行刑的是白忠岩又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打下手的,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
李天际道:“好吧,你二人下去吧。”
胡二上前嬉笑道:“二位爷爷……哈哈……这不,这些饭菜是孝敬您二位的,还望二位爷爷嘴下留情……”
韩德力伸手掀起箩筐,里面盛着扣肉、两个肘子、大鲤鱼……不下五样。
“就这些,怎么没有牛肉!我现在被打伤了,需要继续营养!去在弄四、五斤牛肉来!”
胡二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办!”
李天际故意装作疼痛难忍,慢慢坐起来道:“好!只要你们二人经常给我俩上好饭好菜,我们就不说石正清和玉玺的下落你知道!”
韩德力道:“是啊!这怎么还没酒?去快给爷爷端酒来!”
牛大苦道:“诶呀!德力爷爷,万万不可……哪有刑房里的犯人喝酒的?”
胡二插言道:“若是白提刑知道我对你二人这么好那可真误会咱们是一伙的了。”
李天际皱起眉头道:“此言差矣,咱们本来便是一伙的。”
牛大立刻跪下来道:“诶呦!爷爷,你是我亲爷爷,我最怕你这么说,万万不要如此说!”
李天际道:“行!我二人知道了,在心里咱们是一伙的,嘴上我不说便是了。”
胡二道:“是是是……只要嘴不说就行。”
韩德力道:“啥时候端酒来?”
牛大道:“爷爷,真不能端酒来,还请韩爷爷见谅。”
李天际点头道:“恩,下去吧,等会别忘了给你德力爷爷上四斤牛肉就行了,我们想好好休息一下。”
牛大、胡二也点头哈腰道:“好,我们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记住可别再说我们知道石正清和玉玺的下落……”
牛大、胡二立刻跪下作揖,再三叮嘱。
中午时分白忠岩来到狱中看望李天际二人,韩德力一只手正拿着大肘子啃着另一只手抓着牛肉正往嘴里塞,再看李天际也好转了许多。
李天际闻道:“白提刑!我透过刑房外的铁窗,听到外面好像多了许多岗哨,增加了许多人马。”
“是啊,现在看来想要逃走更是难上加难,这个张士义诡计多端,特意将潘远明调回府内保护自己,就等着伐楼那的人前来救你们!”
李天际并不担忧他人,最担心段淑瑶和叶紫函,于是叹息道:“只怕连累了段妹和叶紫涵,这刀山火海的我真是担心。”
韩德力道:“好哇!段姐姐来救我们了!”
李天际摇头道:“好什么?只恐怕张士义如此严密布置,段淑瑶、叶紫涵、吕越西三人定会葬身于此!”
白忠岩点头道:“天际所言极是,多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我和潘远明早就有仇,若是让他知道了秘密,恐怕咱们谁都走不了!”
韩德力道:“我不怕死!”
李天际闻听白忠岩这么说,忙问道:“您和潘远明有何过节?”
白忠岩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慢慢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