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易子救了危难中的白静慈,又将她安排在峨眉山上修炼,陈天祖师见白静慈乖巧伶俐,甚是喜欢,便将白静慈收做了关门徒弟。
白静慈为人和善又胆小,日子一久那些师姐们便整日拿她说笑,欺负她。特别是那三位师姐对待白静慈尤为尖酸刻薄。
大师姐叫林宜,虽为大师姐但是没有主心骨,却又经常被利用;二师姐叫梦瑶,此人最有心计而且十分毒辣,嫉妒心极强;三师姐叫做夏雨非,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这天三位师姐坐在一起说笑,大师姐林宜道:“听说白易子是白静慈的哥哥,你们知道吗?”
夏雨非翻了翻眼睛,道:“这个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别看都姓白,那也未必是亲生。”
梦瑶此刻却是做了春梦般,向上翻着眼睛自言自语道:“白易子…呵呵,真的好英俊!武艺还那么高。”
林宜撇嘴笑道:“英俊是不假,但是他的妹妹也不赖啊?”
夏雨非吃惊道:“亲生妹妹也能嫁给自己哥哥?”
林宜也道:“等会问一问他们是不是一个爹生的?若是两个爹生的可难说了!”
梦瑶顿时哈哈大笑道:“若是那样也能住在一起,哈哈哈……那可就有意思了!”
此刻白静慈正端着些要洗的衣物,路过此地,夏雨非立刻喊赫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站住!”
白静慈立刻止住脚步回身施礼作揖道:“小师妹见过三位师姐!”
梦瑶起身走到白静慈身旁上下打量一番,问道:“白静慈,你哥哥是不是白易子?”
白静慈知道自己和白易子的事很难为情,但是却不知三位师姐是如何知道的,想必是送来那天别人看到的。
“是啊。”
林宜一听耳朵立起来道:“他也姓白你也姓白,这么说你们是一母所生?”
“师姐误会了,只是巧合而已。”
林宜一拍手道:“你看我说中了吧?不是一个母亲的!”
梦瑶伸手挑起白静慈的下巴,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白静慈“说说,白易子碰过你没?”
这种话白静慈怎能接受?闻听二师姐这么说,脸一红低头道:“师姐不要乱说,我们没什么……”
夏雨非笑道:“哈哈,没什么?那你脸红什么?你们定是不清白!”
白静慈见三位师姐又要难为自己,立刻道:“三师姐,我还要去洗衣服……”
说罢白静慈就要走,哪知林宜走上前,伸手拦住去路道:“诶!不许走!我还没问完!”
夏雨非道:“是啊,着急走什么?你们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着走到白静慈身边,伸手聊起白静慈的长发笑道:“诶呀,妹妹你好漂亮,你看这头发又黑又亮,不知耐不耐抓啊?”
说着夏雨非扎开五指使劲握住白静慈长发向着脑后一带,白静慈疼痛难忍,仰着头哀求“师姐饶命!”
梦瑶制止道:“诶!三师妹何必动粗,小心吓到静慈妹妹,得罪了静慈妹妹就不怕白易子来找你?”
白静慈哀求道:“师姐饶命!静慈不知哪里得罪了,还望恕罪。”
林宜走上前笑道:“我听说师父对你不错啊,是不是告诉你‘极录’的秘籍了?”
“大师姐,没有啊…”
夏雨非闻听白静慈这般说,立刻向后拉紧头发,痛得白静慈大叫一声‘啊!’
“三师姐饶命!好痛啊……”
夏雨非狠狠道:“不疼我抓你干嘛?”
梦瑶使个眼色,夏雨非才松开手,白静慈痛得双手捂着头蹲下来,‘呜呜呜……’哭了起来。
夏雨非抬手吹掉手上拽掉白静慈的头发,冷冷的哼笑。
梦瑶又道:“静慈妹妹,师父说什么你可要告诉我们!千万不要骗我们啊?”
说罢三人哈哈大笑,夏雨非突然止住笑声道:“你若骗我们,小心杀了你!”
作弄完白静慈,三位师姐扬长而去……
又过几日,白静慈又被三位师姐召唤过去,而白静慈却不敢不从,知道自己要倒霉也得硬着头皮前去让她们玩耍。
这次玩的更缺德,三位师姐将鞋子全部脱下来放在一处,然后坐在一起让白静慈给他们穿上。
可是三双鞋子大小基本相同,又如何区分是谁的?
大师姐林宜道:“怎么白静慈这么笨,不知哪一双是我的鞋子?”
白静慈低头道:“真的不知道那双是大师姐的。”
梦瑶道:“诶!何必为难她?我教妹妹如何辨别。”
夏雨非道:“你知道如何辨别?”
梦瑶笑道:“当然!”
林宜笑道:“好!你快告诉白静慈怎么区分?”
梦瑶哈哈笑道:“笨蛋用鼻子闻嘛!”
白静慈立刻跪下来道:“求求三位姐姐不要这样!”
夏雨非坐起来便是一个大嘴巴,打的白静慈惊叫一声坐在地上。
林宜道:“叫你闻你就闻!给我穿错了还打你!”
梦瑶道:“是啊静慈妹妹,免得皮肉受罪!”
夏雨非一把揪住白静慈的头发将她按在鞋子旁道:“快给我闻!”
万般无奈之下白静慈只好闻一下林宜的脚再问一下这三双鞋,辨别哪个是大师姐的。
片刻白静慈区分开来,拿着那双白色的鞋子穿在大师姐的脚上道:“想必这是大师姐的。”
夏雨非道:“诶!还别说,真找对了。”
林宜道:“你竟能闻出这双鞋是我的鞋子?”
白静慈道:“是啊,这双鞋有股淡淡的酸味,许是大师姐昼夜习武出汗所致。”
梦瑶哈哈大笑道:“对,那双是她的!”
夏雨非也嘲笑道:“大师姐,她说你的脚臭,哈哈哈……”
林宜大怒一脚踢翻白静慈大骂道:“放屁!谁说我的脚有股酸味!这双不是我的鞋!你再找!”
白静慈明白那就是她的鞋但是却又不敢反抗唯有跪下来接着闻……
就这样三位师姐三天五载就修理一次白静慈,然而白静慈十分害怕这三位师姐,每次都绕着躲着,一旦被抓到自己不是被作弄就是被打,每次被欺负后,白静慈都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而每次越是这样的时候,她就越想念白易子,心道:‘哥哥啊,你何时才能接我离开这里啊,妹妹真的好苦啊。’
一晃一年过去了,白静慈日夜煎熬着,不知自己落了多少泪,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只希望白易子能来看自己一眼,因为白易子曾经许诺说今年这个时候会回来看望自己,为了能再看上哥哥一眼,白静慈苦苦煎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白易子根本就没来。
白静慈傻傻的等着,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忘了自己,为何哥哥会说谎不来?整日受欺负,这样的日子该如何煎熬?
这天陈天祖师突然叫来白静慈,白静慈来到陈天祖师面前跪下施礼道:“静慈拜见祖师。”
陈天祖师此刻正在打坐,听到白静慈的声音,方才微睁双目道:“静慈啊,最近你师姐可教你剑法?”
白静慈恐怕陈天祖师责怪三位师姐,于是编了个谎话道:“教了。”
“教你哪一式?”
白静慈怎知那一式,但是为了敷衍只好道:“徒儿…徒儿忘了。”
“静慈啊,休要骗为师,你三位师姐为人师傅十分了解,故所以我对你的期望很大。”
“师傅,静慈何德何能?”
“你三位师姐自幼在峨眉山上长大,跟随为师多年,为师也观察很久了,她们注定成不了大器,将来我峨眉派就指望你了。”
闻听此说,白静慈躬身道:“师傅错爱了,徒儿怎能和师姐们相比,徒儿只有一个小小请求。”
“有什么请求你讲吧。”
“静慈心中只有一人,今生也别无他求,只想能再见此人一面。”
“哦?此人是谁?”
“是我哥哥白易子。”
陈天祖师摇头叹息道:“静慈,你错了!白易子当你是亲妹妹,虽然你们并非一母所生,但是毕竟曾经拜过亲兄妹,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白静慈解释道:“可是静慈……”
陈天祖师摇头笑道:“你们缘分已尽,而你却不知,静慈啊,凡事不可强求,日后要安心习武才是正路。”
白静慈听到这些虽然有些不甘,但是却又不好说什么。
陈天祖师故意岔开话题道:“静慈啊,我们峨眉派有一本绝世武功秘籍,叫做《无极秘录》,这本武功分成两部分,《极录》、《秘录》,当年祖师练成这门武功称霸武林,使我们峨眉派好不威风。只不过这本书传到我的手上时,只剩下了这《极录》。”
白静慈十分不解道:“《极录》?那是什么功夫?”
“这《极录》一本内功,阳刚之气作用于表面,而阴柔之力可以丈外击人!至于《秘录》嘛,我也不曾见过,只是听师傅说,都是些极厉害的杀人功夫。”
“原来这般厉害。”
陈天祖师点头道:“是啊,之所以一直没有传给你三位师姐,只因她们心术不正,而今为师观察你许久,发觉你宅心仁厚,想必交到你的手上,定能光大我们峨眉。”
白静慈推脱道:“师傅不可,静慈驽钝,对武艺又丝毫不通。”
“静慈啊,为师老了,你收下此《极录》自己勤加练习,日后必有所成。静慈你过来!”
于是白静慈走到师父面前跪下,陈天祖师摸了摸白静慈的头,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多么漂亮的姑娘啊。”
说着陈天祖师从袖中取出一白布,上面写着的便是《极录》,亲自交给白静慈手中。然后叮嘱道:“静慈啊,万万不要让你三位师姐得知,为师老了,不想再看到师门相残了。”
白静慈点头道:“请师父放心。”
白静慈离开陈天祖师的房间后,怕师姐们发觉自己偷学《极录》,每夜子时都等身边师姐睡了,自己偷偷跑到无人之处修习。时间一久极录的口诀和心法白静慈牢牢记于心上,而且每夜都暗自在树林里按照《极录》所记载的运气之法反复修习。
这天白静慈回来之时发觉藏在自己枕头里的《极录》不见了,顿时大惊,翻遍了屋子也找不到,急忙又去院外寻找,经过二师姐梦瑶的窗前时,只听梦瑶道:“我说的嘛,这几日白静慈这么特别,老是神神秘秘的!”
林宜十分气不公道:“师傅怎会将秘籍传授与她?幸亏被我翻出来!原来她一直在偷学《极录》。”
夏雨非拿起极录看了看,道:“这《极录》看似没什么,只是画了几个人摆出不同姿势,和呼吸方式三寸、六寸不等而已。”
梦瑶笑道:“妹妹不知,正是因为这些架势和呼吸法才神奇,否则陈天祖师怎可单臂将几米外的巨石击碎?”
林宜听罢哈哈大笑道:“那么厉害有个屁用!现在我们得到这《极录》了,也在师傅的饭菜里下了毒,我倒要看一看这《极录》能不能救活陈天祖师!”
夏雨非点头道:“师姐你好绝!”
梦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知师傅现在吃没吃?死没死?”
白静慈在窗外听的清清楚楚,闻听大师姐林宜已经投毒,心中大惊,立刻起身跑向陈天祖师的房间而去……
梦瑶忽见一身影从窗前一闪,立刻喊声道:“门外有人!”
于是三人匆匆冲出屋外,一看远处跑着的是白静慈,立刻追赶而去。
白静慈慌慌忙忙跑至陈天祖师房门前,也来不及敲门,一掌推开门,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气力,这一掌顿时将门击碎。
白静慈一眼看到陈天祖师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立刻上前喊道:“师傅,有人要害你!”
可是陈天祖师此刻已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白静慈立刻俯下身上前推陈天祖师道:“师傅啊!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害你!”
忽听门外大师姐道:“谁想害师傅啊?”
紧跟着梦瑶大笑“哈哈哈…”走进屋中。
白静慈立刻回头看去,就见二师姐梦瑶手握保扇踱步走进陈天祖师的卧室之内。
紧跟着夏雨非也跟进来,道:“师傅!有人给你下毒了!”
林宜道:“那个人就是我!哈哈哈……”
白静慈见三位师姐顿时十分惊恐的推师傅道:“师傅,你快醒一醒!”
夏雨非厉声道:“白静慈!你不用推师傅了!她已经死了!”
白静慈仔细再看陈天祖师时,只见顺着桌案流出黑血来,想必是陈天祖师中毒身亡而流出的毒血。
白静慈哭着道:“你们好狠心,是师傅自小把你们带大,你们却下毒手害师傅!”
林宜笑道:“谁让师傅不把秘籍给我们?反而给了你,你才来几日?”
夏雨非道:“老东西!死了活该!我们跟你这么久你都不曾把秘籍交给我们!”
白静慈道:“那是因为师傅早看出你们心怀叵测!”
梦瑶故意冤枉道:“白静慈!你竟然给师傅投毒!我们要清理门户!”
言罢梦瑶一个箭步甩手一扇扫来,白静慈也不知自己为何反应如此快,立刻低头闪开。
梦瑶一见白静慈闪开顿时一惊道:“你会武功!”
白静慈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只知道应该立刻离开屋中跑出这三人包围。
于是白静慈一纵身闪到林宜身旁,林宜一剑刺来,白静慈躲闪不及,左肩被刺中,痛得白静慈一掌击出,林宜却不知白静慈内力已经十分了得,挥掌与其对掌,‘噗!’一声十分沉闷。
没想到白静慈竟一掌将林宜击飞,夏雨非也掏出宝剑正欲砍杀,见林宜不知为何跌撞过来,立刻闪避躲开。
此刻白静慈也被这一剑刺得不轻,见有机会逃脱,闪身跑出屋外而去……
正在此时峨眉山上许多师妹们纷纷跑来,林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梦瑶上前扶起林宜,装作十分伤心道:“大师姐你没事吧!”
众位师妹也纷纷上前来看望林宜伤情,此刻林宜被击得伤势十分严重,口吐鲜血,十分难过道:“我……我好痛!好难过啊……”
梦瑶道:“众位师妹!白静慈先毒死师傅,后打伤大师姐!快杀了她清理门户!”
这些师妹见陈天祖师趴在桌子上七窍流血,又闻听是静慈下此毒手,各执兵刃追赶白静慈去了。
夏雨非和梦瑶并没有追赶,而是蹲下来看望大师姐林宜的病情,林宜此刻危在旦夕,口中道:“师妹……救我……”
‘哇’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梦瑶道:“不好!那白静慈内力惊人,想必已经练成极录!”
夏雨非道:“怎么办?现在大师姐伤城这样!”
梦瑶道:“三师妹,你快扶着大师姐,我怀中有止血丹药,快喂她服下!”
夏雨非并没多想,立刻上前扶起林宜,然后道:“二师姐快点!”
梦瑶伸手故意装作怀中取药,夏雨非转过脸看着林宜,道:“大师姐你要挺住!”
此刻夏雨非并无防备,突然见梦瑶右手一掌击来,夏雨非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这一掌正拍在夏雨非后心,‘噗!’的一声,夏雨非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林宜见梦瑶突然下毒手,强打精神问道:“二师妹!你这是为何!”
梦瑶站起身大笑道:“哈哈哈…这样就没人和我抢《极录》了!”
林宜低下头见趴在地上的夏雨非早已一命呜呼断了气,立刻俯身要去捡地上的宝剑,梦瑶跑去一脚将地上宝剑踢开,随后慢慢走向大师姐林宜。
林宜哀求道:“二师妹!我们情同手足,姐姐不会抢你的《极录》相信我!”
梦瑶摇摇头道:“我只相信死人!”
言罢梦瑶一掌又拍在林宜前心,林宜顿时身亡。
梦瑶伸手从夏雨非的怀中掏出极录,转身而逃。
此刻白静慈一路奔逃,身后几十名师姐穷追不舍,只因白静慈修炼极录之后内力过人才逃脱得了,一连数日奔逃最后在山脚下一村落庙中躲了起来。
没几日,白静慈杀师傅的事就在武林之中传开了,白静慈听闻自己已被各门各派通缉,心中暗自叫苦:‘哥哥!哥哥你在哪啊?妹妹实在走投无路了。’
白静慈几次遭到追杀,好在自己懂得《极录》才得以逃生,后来不得不逃离了峨眉山一带,自己几日未吃上一口饱饭,睡过一夜好觉,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身后许多高人追杀,这天白静慈跑到了一座山脚下,只见高大的石碑之上刻着‘无望峰’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