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于洛晚昔被掳走的这件事情,大家也都只是私底下猜测过会不会是孟昭阳干的,今天看到洛晚昔的这个态度了,他们几乎都能肯定了。
虽然开门迎客对外宣称他们大小姐是在京城外面迷路的,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借口,一般人怎么可能在京城外面迷路!而且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大小姐一向喜欢调皮捣乱,所以身边随时都有人跟着的,又怎么会让大小姐迷路了!而且开门迎客那几天满京城的在找人,如果大小姐真的是在京城外走失的,这开门迎客怎么会在京城内找人?所以大家都知道,这走失不过是一个借口,大小姐肯定是被人掳走了。至于被何人掳走,这件事情就值得深思了——堂堂的一个公主,就算只是民间公主,被人掳走之后却只是说迷路了——如果掳走大小姐的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话,想来这大小姐本来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一定会闹得那个人鸡犬不宁的。
这件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子,只能说明掳走大小姐的那个人的家世一定不平凡,才让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而让一个公主的脾气都没有地方发的,除了宫中,唯有两家。
武官派系的领头赵家,文官派系的领头孟家。
赵家小小姐跟大小姐交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孟昭阳在万来城做城主,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这样一结合一起来,所有人都猜到这孟昭阳就是掳走大小姐的凶手了。
现在再看洛晚昔对这个孟昭阳的手下的人的态度,几乎都可以确认这件事情了——大小姐本来就是一个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人,平时他们哪里见过大小姐会这个样子!想来是这大小姐没办法怎么去报复这孟昭阳,于是干脆就甩脸子给他看呢。
洛晚昔才不管****到底有多尴尬呢!她只是继续的店里的客人们说笑。
****咬了咬牙,转身又噔噔噔的上楼了。
“切!”洛晚昔对着****的背影撇了撇嘴,转身就继续跟这些客人门聊天。
不一会,孟昭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公主殿下,是下官未曾考虑妥当。下官应该亲自来请公主殿下才是!”
洛晚昔嗤了一声:“算了吧,你的面子未必比小黑大多少……我没什么好跟你一叙的!”
孟昭阳苦笑了一声:“公主殿下,你不要我赔偿你的铁桦木柱子吗?”
一听到“赔偿”两个字,洛晚昔眼睛立刻一亮:“你带了银子来了?”
孟昭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官自然是带着的!”
“四千两金子你都带上的?”洛晚昔的眼睛更亮了。
“都带着!”孟昭阳目光倒是颇为柔和,“公主殿下,现在可否与下官一叙。”
洛晚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才不要跟你一叙呢!我这是跟银子一叙!”
陈富贵白了她一眼,才又伸手招了招李宋洋:“宋洋,你跟着大小姐去!”
孟昭阳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宋洋一眼,才又微笑着看向了洛晚昔:“如此,公主殿下请!”
“得了吧!这是我的地盘,我还要你请啊!”洛晚昔翻了个白眼,“走吧!”
一进摩羯座,孟昭阳立刻就给洛晚昔一个躬身大礼。
洛晚昔毫不客气的受了那一礼,才又凉凉的开口:“昭阳公子,就算你现在再怎么给我赔礼道歉,那四千两金子你都得赔!”
孟昭阳直起身子:“下官只是觉得,公主殿下这一手实在是玩的漂亮啊!虽然一直说着是在京城外面迷路了,可是现在只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下官掳走了公主殿下的吧!”
洛晚昔无辜的一摊手:“我又玩什么了?我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说过是昭阳公子你把我抓走的!一点都没有提!哪怕是今天上午我去宫里,在父皇面前没有提这件事……”
她又淡淡的看了孟昭阳一眼:“而且你不是都告诉父皇了这件事情了吗?”
“公主殿下果然聪慧。”孟昭阳一脸的赞叹。
“拉倒吧!”洛晚昔又撇了撇嘴,“就算是整个京城都知道是你把我抓走的又怎么样?反正对你又没有一点损失!”
“公主殿下是不知道,下官走在大街上,总会有人在下官身后指指点点……”
“身正不怕影子斜,对吧!”洛晚昔腐腐一笑,“而且只是指指点点而已,他们又不会把你吃了!”
孟昭阳深深的看了洛晚昔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倒是极是。这京城的人,纵然是觉得下官如何如何的可恶,可是下官还是坚持这个信念的!”
洛晚昔嘴角又是一翘:“你觉得是为国为民吧!呵!可是你是否又知道呢?这天下的百姓,要的只是一个稳定的温饱的安乐的生活……”她的脸上浮起疑似诡异的笑,带着一些挑衅和一些轻蔑,“昭阳公子,只要百姓能过上他们想要过的生活,他们是不会在乎统治者是谁的!”
****的瞳孔一缩,哐的一声,手里的长剑就出鞘了,直指洛晚昔。
李宋洋站在洛晚昔身边,冷冷的看着****——只要他一有异动,他立刻就要了他的小命。
孟昭阳却只是淡笑着把****手里的剑一压:“****,你太冲动了。”
“大人!公主殿下这番话,分明就是忤逆!”
洛晚昔一声轻笑:“忤逆?这番话就算是在父皇面前我也是敢说的。这只是一个浅显的道理……果然小黑你是‘养在深闺中,不识百姓苦’啊!”
****的脸又给气红了。
“公主殿下这道理倒是极为浅显的,可是这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孟昭阳淡淡的开口,“公主殿下觉得在下的观点不正确吗?”
“正确,怎么不正确了?”洛晚昔一摊手,“昭阳公子你这是为国为民,一片赤诚啊!”
“公主殿下又何必如此的讽刺下官!”孟昭阳淡然一笑,“倒是公主殿下,你方才说那话,却是未曾把天朝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了?”
“我说什么了,又没把天朝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了?”洛晚昔一脸的夸张,“昭阳公子可不要给我安这么大一个罪名啊!”
“并非是下官给公主殿下安罪名。”孟昭阳一脸的意味深长,“而是下官希望公主殿下能把天朝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中首位……”
“抱歉,做不到。”洛晚昔笑眯眯的看着孟昭阳,“在我心里,银子才是第一位的哦!”
孟昭阳有些无奈:“好吧,下官不奢求公主殿下把天朝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但是至少……”
“等等。”洛晚昔敛了笑容,一脸淡然的看着孟昭阳,“我又不是天朝人,天朝百姓的安危,****何事?”
****倒吸一口凉气,唰的一声又把宝剑给抽了出来了。
孟昭阳又压下了****的剑:“****,不许妄动。”
****愤愤的看了洛晚昔一眼,才狠狠的把剑插回了剑鞘里。
“难道公主殿下真的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孟昭阳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公主殿下,如今你也是天朝的公主,难道对天朝的百姓竟没有一点的怜悯之心?”
“奇了怪了。”洛晚昔抄着手,“我对天朝的百姓有没有怜悯之心为什么要跟昭阳公子你说?就算我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孟昭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下官不知如何……只是公主殿下,请你看看这开门迎客之外的一片繁华盛景,希望公主殿下要珍惜啊!”
“我自然是要珍惜的!”洛晚昔仍旧是笑眯眯的,“如果我不真心,这开门迎客怎么赚得到银子啊!”
她拍了拍手:“昭阳公子,该说的你已经说完了吧?宋洋,咱们下去!”
刚才走到门口,洛晚昔突然又站定,飞快的又冲了回来,对着孟昭阳手一伸:“你还没给我银子!”
孟昭阳无语。
从孟昭阳那里讹来了四千两金子,洛晚昔的心情是异常的好,她拉着李宋洋,哼着小曲就往楼下走。
“大小姐,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李宋洋把她拽到了洛晚昔那个还未没有修葺好的房间里。
“什么话?”洛晚昔一怔,随即调笑起来,“哦,哦,宋洋你是说我不应该把银子放在第一位?你放心好啦!我心里的第一位是你啦!”
李宋洋面色微红:“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啥?”洛晚昔挠了挠头,“哦,你说我让****两次拔剑的事情?”
李宋洋点点头:“大小姐这样公开的与孟昭阳对立起来,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洛晚昔一摊手,“我就是在混淆孟昭阳,我要让他搞不清我到底是草岁谷的人还是海洋那一边的人……如果天朝现在把精力一分为二,一部分提防大叔,一部分地方来自大海那一边的威胁的话,大叔的压力不是要轻很多吗?”
李宋洋皱了皱眉:“可是这压力几乎都分摊到大小姐你的头上了!”
“谁说的?”洛晚昔挽住了李宋洋,“他们肯定会花大把大把的钱在沿海驻军上,对我的话,充其量也就是——密切监视、谨慎提防、时刻注意而已!”
“这样大小姐也很不自由吧!”李宋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怕什么,反正我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做出什么让皇上抓到把柄的举动。”洛晚昔舒服的往李宋洋的怀里拱了拱,“我还要自己往他们眼皮底下送,我还要隔三差五的进宫,我就要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我的方向,看不出我的目的。”
“会很危险的!”
“宋洋你不是会保护我吗?”洛晚昔看着李宋洋,盈盈一笑。
李宋洋叹了口气,把洛晚昔揽在了怀里:“大小姐,真希望你不要呆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洛晚昔抱着李宋洋的腰,淡淡的一笑:“又能怎么样呢?我又不能舍弃你们不顾……其实宋洋,乞巧节的集体婚礼,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把开门迎客从皇上的眼中摘出来。”
“什么意思?”李宋洋一愣。
“一开始我就知道宫里迟早都要怀疑上开门迎客!”洛晚昔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不想开门迎客被直接判定在草岁谷的势力里,这一场婚礼是必须的。”
“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说?”李宋洋有些不解。
“宋洋,如果你忍了十年,正要准备动手报仇,却又在报仇之前娶了个媳妇,别人会相信吗?”
李宋洋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大小姐的意思是,既然开门迎客在乞巧节还热热闹闹的举行了的婚礼,那么应该就不能会跟大人的势力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