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鹤忍住笑:“那是。”
张承把桌子抹了一遍:“沈老板,今天要吃点什么?”
“照旧吧!”
“大哥,我想吃那个!”小男孩指的,正是张承给沈守鹤端上来的,盛在玻璃盏里的鸡蛋布丁。
沈守鹤回头一看,正好撞上了青年男子的目光。
“骆……少爷?”沈守鹤站起来,一脸的讶异,以及……怪异。
骆东扬眉毛一挑:“难为沈……老板还记得我。”
沈守鹤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有些难看:“不知骆兄此番到京城……”
“行商而已。”
沈守鹤的脸色才稍稍变得有些好看一点。
“不过沈老板。”
沈守鹤的心一提。
“你那个黄澄澄的是什么?舍弟很是喜欢。”
沈守鹤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挂上了笑:“骆少爷,此乃鸡蛋布丁也。”
骆东业立刻站起来大呼:“小二!给我来一份鸡蛋布丁!”
沈守鹤回过头,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却瞄到洛晚昔又呈死蛇状的瘫在了柜台上。
如果沈守鹤在凤兰山,他才不会怕这个骆东扬,只可惜此时他孤单一人在开门迎客,手无缚鸡之力,又岂会是武功高强的骆东扬的对手。
李宋洋拍了拍柜台面:“大小姐,你起来之后好歹也先把头发梳一下!”
“你帮我梳好了!”洛晚昔摸索着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摸出了一把梳子,“贵叔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李宋洋盯着那把梳子看了半天,才慢悠悠的开口:“大小姐,我不会梳头。”
洛晚昔白了他一眼:“那你会不会画眉?”
“不会……”
“啧啧,宋洋,你以后讨不到老婆了!”
李宋洋无语了。
“小二哥,请问贵店有客房吗?”骆东扬客气的叫住张承。
“有的客官。”
“那麻烦你帮我订一间客房。”
张承把骆东扬带到柜台去登记,看到死蛇状的洛晚昔,忍不住使劲拍了拍柜台:“大小姐!登记住店!”
洛晚昔头也不抬,左手划拉出住宿登记表,右手摸出了一支圆珠笔:“姓甚名谁?”
“骆东扬,骆驼的骆,东方的东,扬州的扬。”骆东扬倒是对洛晚昔手里的笔比较感兴趣,一直看个不停。
洛晚昔趴着划拉好骆东扬的名字:“几个人?几间房?住几天?”
等一切都登记好,又交了足够的押金,骆东扬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洛掌柜,请问你这笔是从何得来?倒也颇显奇特……”
洛晚昔头抬了一下,瞄了他一眼:“哦,这玩意啊,我老家的某位高人所制,不过已经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支。还有,请别叫我洛掌柜。”
骆东扬不免有些遗憾,跟着张承走了。
洛晚昔的头还没有来得及再次趴下去,就被沈守鹤吸引了注意力。
沈守鹤本身就是是典型的书生隽秀斯文型帅哥,此刻眉头紧锁,银牙轻咬,更是一副娇花的样子,惹的四周的客人不论男女纷纷侧目,嬉笑不止。
洛晚昔眼珠一转,从柜台下面抽出了一立式块告示牌,拿起一边的毛笔唰唰的写了两行字,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正在沉思的沈守鹤的身边,把牌子立在他脚边。
因为从一楼直通三楼的楼梯是设立在后院的,所以把行李搬进房间里的骆东扬从后院一进来,就看到了深思中的沈守鹤和那一块告示牌。
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请尽情的蹂躏我吧!
那犹如鸡爪狗刨的字向刚刚见过这种风格的骆东扬诉说了这是谁的手笔。
骆东扬怔了一下,看了躲在柜台奸笑的洛晚昔,再看看大厅里无不捂嘴窃笑的食客们,摇摇头,便向沈守鹤走去。
骆东扬到京城到底有什么目的?反正不可能是他自己所说的是来行商的。
堂堂骆家要大少爷来行商?那未免也太稀奇了。
沈娇花思考这个问题太过入神,压根没发现脚边的告示牌和众人不时扫来的暧昧的眼神。
沈守鹤是在骆东扬的咳嗽声中回过神的。
定睛一看,骆东扬正冲他挤眉弄眼,似乎要传达什么意思。
本身就对骆东扬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懒得去揣摩骆东扬的意思,但见骆东扬一脸尴尬,沈守鹤也摸不着头脑,本着——“骆东扬的尴尬就是骆东扬的笑话”——看笑话的心理,于是乎手一拱:“敢问骆兄你挤眉弄眼的是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你爹才挤眉弄眼!
骆东扬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也不跟那家伙使暗号了,直接手一指:“沈兄你自己看看吧!”
沈守鹤顺着骆东扬的手一看,立马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