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之礼)
古代男子在二十岁时都要举行“弱冠之礼”,而这种成人礼一般都是在本族宗庙举行并且仪式非常讲究。
首先要由筮人占卜出良辰吉日,然后由自己及家人通知所有人前去观礼,再接着就是一系列繁琐而复杂的规矩礼节。
其实,对于古代的这种传统礼仪,我还是挺期待的。终于到了举行“弱冠之礼”的这天了,真没想到邓氏宗庙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我和阴家小姐丽华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就看到身着彩衣的邓禹披着长发走了出来,乍看之下就宛如一位姿色绝美的女子,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断袖”的传闻,也让明白古代男风盛行的原因了。
这时,只见赞者将他的头发打理通顺并用帛扎好,而三位有司分别端着一张木案依次站在堂阶的第一层、第二层和第三层,木案中则放着缁布冠、皮弁和爵弁。
在第一轮祭拜完成之后,邓禹的父亲亲自为他戴上缁布冠,并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丽华,元服是指穿的衣服吗?”我小声问道。
“不是,元服就是指头上戴的冠。”丽华也小声回应我。
邓父说完之后,赞者就为他系缨。此时的邓禹跪坐于席,双手交叠,手藏于袖,举手加额,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而起身时仍是以手齐眉。等做完揖礼之后,接着再次跪下。
在这一整套动作中,他的双手一直齐眉而举,袖子也将他的脸遮住了,直到拜完起身站立,行完一整套拜礼之后才将双手放下。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一脸正容的邓禹仿佛一下子从男孩成为了一个男人,让我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第一轮的仪式完成,邓禹由弟弟陪同去了内室,将彩衣换成玄服之后,依礼他要向所有来宾作揖。接着,就开始进行第二轮仪式。
依旧由他的父亲为他戴上皮弁,并说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受万年,永受胡福。”
与第一轮一样,邓禹再拜之后,就在弟弟的陪同下又一次回内室换服,以宣告第二轮仪式结束、第三轮仪式即将开始。
接着,他父亲再次为他戴好爵弁,说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皇耉无疆,受天之庆。”
同理,邓禹第三次进去换服之后,再次向所有来宾作揖答谢。这时,也到了“弱冠之礼”的最后一个环节——醴冠礼。
醴冠礼之后,他的父亲对他说道:“禹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大人了,不可再像以前那样冲动。”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了。”邓禹向父亲作揖道。接着,他又依礼向筵席上所有的宾客敬酒致谢。
翌日,邓父将邓禹叫到了书房,对他说道:“禹儿,你既已加冠,就代表长大成人了。我已经与在长安太学任教的孟子卿先生联系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入读太学。”
“真的吗,父亲?”邓禹兴奋道。
“当然。自古男儿志在四方,而且自大汉武帝创立太学以来,全国知名的学子都以入读太学为荣,为父并不求你能有什么大成就,只是希望你能光耀我邓家门楣。”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读书的。”
“那就好。对了,关于你的字号,为父为你取了‘仲华’二字,如何?”
“仲华,管仲之才,华彩盖世。我喜欢。”
于是,在邓禹的邀请之下,我便与他一起踏上了前往长安求学的道路。
(王莽篡汉)
当刘邦以草莽之身一统天下、创立大汉之后,因秦朝暴政、混战而造成的满目疮痍已慢慢愈合,尤其经历了休养生息的“文景之治”后,大汉早已成为了一个空前强大的帝国。
然而,盛极必衰。自汉武时期达到了巅峰之后,大汉王朝似乎就开始走下坡路。直到绥和二年,因纵情声色而暴亡的汉成帝由于没有留下子嗣,时任大司马的王莽与丞相孔光只好拥立成帝的侄子刘欣即位,是为汉哀帝。因此,本就权势滔天的王莽因着拥立之功而更加权倾朝野。
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少年皇帝的不满,不久便迫使王莽辞掉了大司马之职。然而,王氏家族掌权近三十余年,朝中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而王莽的下台也直接导致了朝堂动荡不安,无人理会百姓死活而致使民怨四起。此外,中原地区及青州、徐州等地又发生了蝗灾,使得庄稼歉收,百姓只得逃荒。
之后,汉哀帝刘欣在秉政六年离世,年仅二十六岁,而即位的平帝又因年龄幼小而不能掌权,不得已只好再次请王莽出山,并封其为“安汉公”。
王莽,王氏家族的绝对代表,孝元帝皇后王政君的侄子,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因此,在他重新出山之后,便先后通过大封官爵、扩充太学、改革赈灾等措施取得了地主豪强与文人百姓的支持,甚至将小皇帝变成了他手中的傀儡,使名义上的刘家天下成为了王家天下。
然而,王莽的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刘氏宗亲的不满,于是安众侯刘崇与宗室刘信分别于公元6年与公元7年先后起兵反抗王莽专制,但结果都被镇压。
公元8年,在亲信大臣的劝进下,王莽决定废汉自立,却因代表皇权的传国玉玺还在太皇太后手中,不得已便派颇受太皇太后信任的安阳侯王舜前去讨要。
太皇太后王氏虽已年老,但对侄子王莽的野心未必一无所知,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直到安阳侯王舜过来告诉她,王莽就要宣布登基称帝了,大汉王朝马上就要变成新朝了,太皇太后才难过得哭了出来。
“太皇太后请不要太过伤心,这也是天命所归啊,毕竟出现了那么多祥瑞征兆……”等太皇太后稍微平顺一些,王舜这才硬着头皮说道。
“呸!什么祥瑞征兆,我一个字都不信!”没等王舜说完,太皇太后就“啐”了他一口,“既然他这么有本事,马上就要登基称帝了,还来找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干什么?”
“自古以来,皇帝登基都必须要有传国玉玺,还请太皇太后交出玉玺。”王舜继续厚着脸皮说道。
“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王家之所以如此显赫富贵,都是因为汉家的恩典。你们不思报恩也就罢了,反而还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亡我大汉江山社稷!天下还有你们这等无耻的兄弟子侄吗?”太皇太后听他说完之后,顿时大骂道。
“太皇太后,你的悲伤感天动地,可我虽是王氏子孙,更是大汉臣子,我也非常难过。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王莽已经大权在握,太皇太后还能制衡他吗?”此时的王舜跪倒在地,也流出了泪水。
不得已之下,太皇太后只得让人将玉玺拿出来,轻轻抚摸着,心道:“孝元皇帝临终前,将大汉江山交给我守护,可我却将它给弄丢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于是使劲将玉玺往地上一摔。
看着爬过去的王舜将玉玺捡了起来,太皇太后哭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等我死了之后,王家就要族灭了!”
王舜在捡起玉玺之后,才发现玉玺被崩掉了一角,可他并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只好赶紧叩头退了出来。
“哥,玉玺拿到了,只是……”王舜第一时间就到了兄长王莽的府上。
“只是什么?”王莽疑惑道。
“你自己看吧。”王舜将玉玺交给了他。
“这怎么回事?”
“太皇太后摔的。”
“这女人还真是固执!”
“哥,你真的要当这个皇帝吗?”
“怎么?你有意见?”
“不是,只是太皇太后她……”
“她不过是个快要入土的老女人罢了,根本不足为虑。”不等他说完,王莽就打住道,“对了,你明天把长安城里最好的工匠找来,命他在两天之内用黄金将这个缺角补好。”
“好,我知道了。”看着王莽志在必得的样子,王舜也只好不再说什么。
就这样,在公元8年12月1日,王莽代汉建新,建元“始建国”,将京城长安改为了“常安”,同时宣布推行新政。
(仕宦当作执金吾)
邓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也是后来辅佐刘秀中兴汉朝的名将之一。在我们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日夜兼程之后,终于来到了天子脚下——长安城,可我们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帝都美景,便直接到太学去拜见了孟子卿前辈。
之后,我们将行李搬到了“万区”校舍之后,便听到从校舍中传出了一声声诵读《诗经》的声音。于是,我们便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座凉亭外面,正好看到了两个年轻人正在凉亭里面相互背诵。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左边那个身穿麻布白衣的年轻人背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没等右边那人背出来,一时没忍住的邓禹便背了出来。
“你是?”突然被打断的两人都转过了头,并且右边的那个年轻人拱手道。
“小可邓禹,南阳新野人,今天刚刚来太学报到的。”邓禹也赶紧回礼。
“我是和他一起来的,祁言之。”我也拱手道。
“哦,原来是邓兄与祁兄,在下刘秀,南阳蔡阳人。这位是我的族兄刘嘉。”那个年轻人介绍道。
于是,刘秀、刘嘉、邓禹和我就这样相识了,而且由于我们四人年龄相仿,又住在同一宿舍,时常一起切磋学问,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其中,谈吐不凡、胸怀韬略的刘秀更是深深折服了邓禹,让他一生追随他、唯他马首是瞻;同时,聪明绝顶、博学强识的邓禹也让刘秀刮目相看,与他结成了莫逆之交。
其实,在太学里,除了按时完成学业之外,还是有很多的业余时间可让我们玩耍,比如投壶、蹴鞠、书画、下棋等等。然而,对于心怀天下的刘秀的来说,根本就不会去碰这些让人玩物丧志的东西,每天就是忙于上课、访师、会友、作文等,几乎到了废寝忘食、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就算有很少的闲暇时间也只是在校舍中散步而已。
因此,在我和邓禹的死缠烂打之下,终于让他答应了与我们一起游览长安城的提议,而且我们还叫上了一个新交的朋友——喜欢研究《春秋》的庄子陵。
京师长安,经高祖皇帝创立之后,历数惠、文、景、武、昭、宣、元、成八帝,使得帝都更加规模宏大、雄伟壮丽。此外,在王莽篡汉自立之后,为了彰显自己而将长安城的街道全部加宽了近两米。
就在我们五人沿着长安街边走边看的时候,忽然被一群执戈的卫士驱至一侧,原来是执金吾来巡街了。执金吾,武官官名,是负责京城治安的最高长官。只见身披金甲的执金吾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执一柄长枪,由一群羽林郎簇拥着,威风凛凛的从人群中央经过,使刘秀不禁大为感概。看着渐渐远去的执金吾依仗,刘秀心想:同样是七尺男儿,为何人家就可以俯瞰众人,而自己却只能仰视他人呢?这样想着,不禁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仕宦当作执金吾!”
“等你先完成学业再说吧。”听到他这句话的刘嘉笑着说道,可一旁的庄子陵与邓禹却对视了一眼,像是交流什么似的。
“我看大家都有点累了,要不就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见气氛有点紧张,就趁机转移了话题。
“好啊,你这一说我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庄子陵首先同意,并转头看了看,“我看就这家集贤居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邓禹拍了拍刘秀的肩膀。
当我们四人进去并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之后,突然就听到了一阵讨论的声音。而当我们看向声音来源的时候,只见那里已经被一群年轻人围成了一个圈子了,在最里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像是世外高人似的老者。
“那中间的老人是谁啊?好像挺有权威的样子。”最沉不住气的邓禹开口道。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墨濯老人。”庄子陵再次仔细看了看。
“墨濯老人?他是谁啊?”刘嘉也问道。
“墨濯老人是一位精通谶纬之学的世外高人,据说他是大汉元帝时人,虽然满腹经纶却不喜做官,一直避世隐居于山林之中。”庄子陵向我们介绍道。
就在这时,不知是他发现了我们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听他大声说道:“以我多年对于谶纬的研究,我预言未来的天子必是一个叫做刘秀的人!”
“刘秀是未来天子?!”果然,这一言论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我们四个面面相觑,就连那个墨濯老人身边的年轻人们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了起来:
“刘秀?是那个国师刘秀吗?”一个人疑惑道。他口中的这个国师刘秀就是引荐文叔入太学的那个刘歆,他曾为自己改名为刘秀。
“不是吧,那个国师不是已经五十多岁了吗?”另一个人继续道。
“那又怎么了?如今国师可是新朝天子身边的红人啊,还是大有机会的啊。”又有一个人也加入了进来。
“既然预言刘秀会成为天子,那为何不会是我这个刘秀呢?”我们都没想到,文叔竟然边说着边走向了那群人身边。
“你?!”听到这句话的那群人全都看向了已经站在他们身边的刘文叔,只见他身穿一件月青色的长袍,虽显得精神矍铄却也是一副寒酸的模样,因此全都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
然而,我们三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个墨濯老人笑着对刘秀点了点头,然后就径直离开了。因此,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追了出去,终于在那个墨濯老人要上车的时候喊道:“老前辈,请等一下。”
“这位小兄弟,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墨濯老人等我来到身边后,才开口问道。
“请问您就是精通谶纬之学的墨濯老人吧?”我缓了缓,说道。
“我就是,怎么了?”
“请您收我为徒!”我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给我个理由,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传说墨濯老人从不轻易出山,一旦出山必有大事,所以不敢您想要干什么,我相信我能够帮到你。”我非常自信地说道。
“好啊。一天,后天中午我在城门口等你。”
“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因此,回到万区校舍之后,我便告诉了邓禹“墨濯老人收我为徒”的消息,并也将三天之后就要随他一起离开的事也说了出来。
“喂,你有没有当我是兄弟?连商量都不商量就这么定了?”邓禹果然还是生气了。
“仲华,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只是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我……”不等我说完,邓禹已经赌气跑到了凉亭那儿。
“仲华,我的来历不便与你说明,但我真的当你是我的好兄弟。这次随墨濯老人离开,我有我的理由,只希望你能帮我向他们三人说声再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邓禹,只好说道。
就这样,为了尽快离开,我没有去见刘秀他们三人,只是拜别了孟子卿先生之后,就直接去了城门口。
转眼间已到了天凤五年,三载太学同窗的邓禹四人一起参加了新朝的第一次考试,每个人表现得都很正常,尤其是刘秀与邓禹。在面对太师王舜的提问时,他们两人的回答都是镇定自若、引经据典、见解独到、层次清晰,使得王舜不住地点头微笑,也让他们两人都非常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名列公卿、光耀门楣。
然而,这时的王莽正派兵镇压景帝七世孙徐乡侯的叛乱,竟然又出现了宣帝曾孙刘纡反叛的事情,这样接连的叛乱使得王莽对刘氏宗亲恨之入骨,恨不能将这些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杀死。而当王舜将考试的结果呈给王莽的时候,他看到又是一个姓刘的占据了第一名,因此不顾王舜的劝谏而划掉了刘秀的名字。
因此,考试成绩被公布之后,除了刘秀之外的我们四人都赫然在列,自然也就使他感到十分羞愤。不过,熟知当时局势的邓禹自然知道其中原因,便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参加考试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无心入仕新朝。”
看到邓禹这么说,又看到其他人也是点头称是,刘秀苦笑道:“到底什么原因,我也很清楚。你们不用这样的,我也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了你们的前程。”
“喂,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啊。要不然这样,我们一起离开长安,回新野图谋大事。”邓禹听到刘秀这么说,不满地说道。
“图谋大事?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你们留在京城也可随时注意各方面的动向,等真正天下纷乱、群雄并起的时候,我们再在一起完成理想、成就大业。”即使刘秀心灰意冷,可还是强打精神的劝着这些兄弟们。
“也是。邓禹,我们就听文叔的吧。”庄子陵这时也插话道。
就这样,邓禹和庄子陵一起将刘秀与刘嘉送至霸陵,便挥泪告别。之后,因庄子陵闲散自由惯了,不久也挂冠而去、巡游四海了;而邓禹一直到听说刘秀在南阳起兵之后才前去投奔。
(娶妻当得阴丽华)
由于仕途受阻、前程未卜,从京城返回家乡途中的刘秀与刘嘉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欣赏这一路的好风光。就在快到蔡阳县的时候,刘秀让族兄刘嘉先回去,而自己要先去趟新野县并顺便探望一下二姐刘元与二姐夫邓晨。
邓晨,新野望族邓氏子孙,也是邓禹的族兄,迎娶了刘秀的二姐刘元,两人更是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刘秀来到邓家之后,就将自己在长安的遭遇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自己的姐姐与姐夫,因此邓晨便安慰道:“既然如此,你也只好放宽心,千万不能因这事而伤了身体啊。”
“对啊,三弟,你就在二姐这儿多住些时日,好好散散心。”二姐刘元也宽慰道。
“二姐,姐夫,谢谢你们。”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对了,过几天就到上巳节了,到时候让你姐夫陪你去转转。”刘元笑着说道。
上巳节是我国的一个古老而传统的节日,也是古代的女儿节。每逢上巳节,便会有成群结队的少女来到水边游玩,欣赏着河岸茂密的青草,静听着枝头鸟鸣啾啾,阳光如金子一样铺洒下来,叫人心神荡漾。此外,它也是古代少女的成人礼,而少女们在玩耍之余也会适时地寻觅属于自己的意中人。
这天,刘秀在邓晨的带领下,置身于一片欢乐声中,沐浴着春天明媚的阳光,将考试之后的种种不快也都暂时抛到脑后去了。一路上,邓晨一边观赏一边为他介绍,而刘秀则在一旁应和着,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河边并在绿茵如画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身着粉衣、手拿团扇的少女正和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欢快地追赶着、打闹着,只见她时而大笑,时而娇羞,文雅的举止就好似弱柳扶风一般,而俏丽的倩影倒映在了清澈的河水中,不禁让刘秀看呆了,痴痴地望着那名少女,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
“喂!看呆了吗?”邓晨看到刘秀这个样子,就坏笑着将他唤醒。
“姐夫。”醒过神的刘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别不好意思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邓晨丝毫不在乎刘秀的害羞,笑着说道。
“姐夫,你还开我玩笑!”听到邓晨这么说,刘秀有点生气了。
“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刚才那个小姐可是我们新野的世家大族,阴家小姐阴丽华,也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美人哦。”邓晨将那位小姐的身世告诉了刘秀。
“原来她叫阴丽华啊。”刘秀若有所思似的说道。
“怎么?看上她了?不过,我跟你说,去阴家求亲的人虽然多,可阴家却不招白衣女婿。”邓晨看出了这个内弟的心思。
“哦,这样啊。不过,姐夫,你能让我认识这位阴小姐吗?我想就算不能娶她为妻,交个朋友也不错啊。”刘秀对邓晨说道。
看到刘秀如此急切的想要认识那名少女,因此,邓晨就带着他朝那名少女走去。这时,正玩得兴奋得阴丽华看到有两名男子朝自己走了过来,就停止了玩乐,而见此情形的邓晨赶紧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便借故走开。此时,那两个小丫鬟也都很识趣地跑到别处玩了。
刘秀与阴丽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大概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刘秀首先开口了,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敞开心扉并将自己的过去全部说给了阴丽华听。从父亲去世后自己在家务农,到自己前往长安求学,再到自己如何黯然的离开长安,每当说到恢弘大志的时候,刘秀就非常的慷慨激昂,将自己的抱负、理想以及对当今天下形势的分析全都说了出来。然而,此时的阴丽华就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偶尔才会插一两句话,可她的内心却被这个叫刘秀的青年深深地打动了。
就这样,在刘秀侃侃而谈、谈笑风生的时候,时间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转眼就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到了要说分别的时候了。因此,望着这个让自己一见难忘、美丽贤淑的阴丽华渐渐远去的背影,刘秀的心中不禁豪情万丈,想到了曾在长安见到执金吾巡街的状况,于是冲口而出:“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