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你去哪儿啦?”司崖从玄关门口走过来,紫东辰抬眼望去,寒武背依墙壁,淡漠的眸子如同黑濯石,身子轻移,眼眸的幽光挪到了紫东辰脸上,紫东辰淡淡言道
“我们即刻启程吧!”
“出发!现在就出发吗?”司崖的表情有点夸张,好像还想赖在这儿不走。
“怎么?你舍不得走?”琉姝从花径中走出,唇间划出不可捉摸的情愫。
“走,嘿嘿,当然走!”司崖的笑凝固在脸上,刚想扯出来的话被琉姝的突然闯出而逼退回去,他只是做了一个漫长而又舒服的梦,梦中大吃大喝不算,还能提高脉能,一醒来,整个人活力焕发,但却总对那个梦境恋恋不舍似的。
“东辰,突然出现的力量是怎么回事?”这一点不可能瞒过寒武。
“我路上再向你们慢慢解释!”
“如果我现在就要听呢!”寒武的语气强硬起来,司崖隐约感到气氛的不对劲。
“你们已经在琅夜幻境中沉睡了三个月!”紫东辰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寒光一闪,轻若游龙,枝头的寒梅缤纷落下。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寒武的辟天斧直接抵住了紫东辰的脖子,辟天斧流出的脉气颇让紫东辰惊讶,这柄斧子,如何会有这么骇人的力量,如同灼热的气息直逼咽喉,脉能在瞬间被逼退到无处躲藏,目光相接,寒风拂面,他鬓发飞扬,冷眉睨视。
“理由是我们都必须活着到达魔界!要活着,必须要有力量!”紫东辰面不改色,寒武如同鹰隼的目光饱含杀机,在紫东辰的眼神中,他捕捉到了足够的理由,他收起辟天斧。
“寒武,你去哪儿?”司崖目视刚才的一幕,又见寒武折返回到卧室,猜不透话语深意的他愣愣地问道。
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紫东辰和琉姝也回到自己的卧室。司崖立在原地,琉姝的声音提醒了他
“回房间收拾行李,你这个笨蛋!”
司崖如梦初醒般地“哦!”了一声,但等反应到已经被骂了一声笨蛋后,三人已经拿着行李出来了,在夜市购置好的装备都放到了天马的马鞍旁。唯独司崖的反应慢了几个节拍。
“你们等等我!”司崖匆匆回房间,然后匆匆追上。
“三个玩神秘的混蛋,欺负我智商不够吗!”司崖一边在后面急追,一边愤愤不平地想道。
“你说谁是混蛋?”驾驭着孤竹雪刃的琉姝在他的头顶盘旋,这柄剑是寒武在九黎族替她在集市买下来的,是御剑飞行中不可多得的宝贝。她斜睨着眼睛,换上了从集市买回的衣裳,司崖看得瞪大了眼睛,褪去素净服饰的琉姝突然宛如绝世佳人般在云端浮现似的,明媚动人的五官上流淌着晨曦,眼眸如同一片云海,但又在纯白色中荡漾出墨色的涟漪,这样璀璨的瞳仁,比天上的星星多几分光彩,而娇俏的鼻子上淡然的眉,比疏柳又多出几分妩媚。
“琉姝竟然还有胸诶!”司崖心里敲着边鼓,咽了咽口水。
琉姝一向冷艳,倒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目瞪口呆地盯着,而且司崖那个家伙竟然还直接盯着自己的敏感部位看,她当即恨不得把司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司崖,好看吗!”
司崖愣愣的点了点头,琉姝降低了飞行高度,靠近了身子,但当她倾身细问时,司崖当即鼻血直冒。
“琉姝,我,我要和你决斗!”司崖气急败坏地说道,自己轻轻松松就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他下定决心挽回几分颜面。
“比什么?”琉姝问得依然那么温柔。
“你,你,离我远点——”司崖分明是自身免疫力不够。
“身材!”
司崖话一出口,就被赤裸裸地鄙视了,而且是一塌糊涂地败给了琉姝的眼神。
“飞行高度!”
他先是和琉姝比高度,败得惨不忍睹,琉姝轻而易举地就把他踩到了脚下,接着司崖开始加快速度,企图在速度上胜过琉姝,但孤竹雪刃快得离谱,司崖还没有催气驾驭燕飞毯,他就只能看到琉姝的背影了,几轮下来,脉气大耗不说,还大汗直冒,鼻血大损。
“琉姝,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知道骑在我头上!”
“你再说小心我真骑了!”琉姝最大的乐趣就是挑逗司崖。
“你来骑啊,我臭气哄哄的,只要你——”
话没说完,琉姝催术变出的癞蛤蟆一屁股就坐到了司崖的肩头,“呱呱!”地两声,成了对司崖绝妙的打击。司崖险些从空中跌落,但自己在幻境中也算是勉强修到了巽印一轴,对付一只癞蛤蟆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琉姝,我要杀了你!”司崖这种话也只敢憋在心里闷闷地说了。说不尽的眼泪心酸,看来技不如人就得处处受气啊。
早春二月,风中夹杂着乍暖还寒的气息,但越到北部,寒气反而越重,盘旋在河面上的冰上嗖嗖地吹过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好像这个冬天才刚刚到来。
他们终于抵达占星族
第一城——星纪
占星族的领空不计其数的星阵,人间无人能穿过星阵,星阵触一点而动全阵,一旦星阵被触动,星阵中沉睡的星兽就会被唤醒。
星纪城陷入黑夜,所有的光芒似乎在城门的分界线戛然而止。
星纪城上悬挂的点点灯火,让这个黑暗中高耸的要塞凸显得更为阴森,宛如一串串流动的鬼火。
四人落地后,换上了洛芙衣,作为隐形的衣服,在衣服中灌注的脉能越多,洛芙衣的隐形功能越好,四人中,无疑是司崖的修为最低。
“给!”琉姝递上了存元塔,她在里面存储了一部分的脉能,司崖怎么肯随便接受,之前已经被羞辱殆尽,现在地上存元塔难道不是进一步的羞辱吗,司崖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司崖君,你真的不要吗~~”
软绵绵的声音让鼻孔顿时又有种火山爆发的前兆,司崖按住鼻子,直直地挥手让琉姝走开。
“姑奶奶,我错了行不,我是混蛋,你就饶了我吧!”
一来自己定力不够,二来自己本事不够,哎,这世道还让不让弱者生存!
琉姝从未感到这么有成就感,坏坏地笑着。
琉姝的手就摆在那儿,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你,你能不妥协吗?
好歹寒武出手相助。
寒武把琉姝手上的存元塔推了回去,手搭在了司崖的洛芙衣上。
司崖看着寒武,一副感激的姿态,自己还没回神,一股绵绵不绝的脉能透过洛芙衣让他的心之轴快速转动,司崖瞠目结舌,都不懂寒武这个怪物到底修炼到了哪个级别。司崖刚想张口说什么,寒武却半开玩笑地说道
“走路要轻点,身子圆,下坡时容易滚下去!”
这不是在嘲笑他傲娇的身材吗,岂有此理!尽管他滚圆滚圆的,走起路来那也是“风度翩翩”啊!
“你小子,信不信我一屁股把你坐扁啊!”
“先把鼻血解决好再说!”
寒武不屑地说道,司崖忿忿地看了看琉姝,但对方一个销魂的站姿差点让他小命不保。
姑奶奶,我蒙住眼睛走路总行了吧!
、、、、、
“星纪城怎么这么安静?”司崖憋了半天没说话,四人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像怕踩死蚂蚁。
三人齐刷刷地怒视着他。
“我又怎么啦?”
八个冲出的占星师很快告诉了司崖惹了什么麻烦,星纪城并非没人,而是占星师遥控着自己的星兽,夜幕中如同幽灵沉睡,他们一方面通过星兽的汲气来修炼人轴,另一方面在通过琅夜幻境来加速修行。
“琉姝,什么等级?”
“虾兵蟹将,不配叫做等级!”琉姝的话语无疑激怒了围过来的八人。但实际上,占星师手中持有的占星杖会随着他们修为的提高而升级,占星族一般依据占星杖来判断占星师的等级,等级越高。
四等占星师:黄紫铁质占星杖
三等占星师:蓝绿银质占星杖
二等占星师:红青金质占星杖
一等占星师:黑白玉质占星杖
这八人并非没有等级,只是琉姝在故意地激怒对方进攻罢了,八人中有三名三等占星师,其余的全部是四等,对方能召唤的星兽也只是天狗、天鹰、天鹅之类的,司崖把一脑子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在这些星兽上,他打得格外卖力,边打还边吼叫几声,鹅飞狗跳的情形,让三人都急急地避开。
“司崖君,加油!”
司崖听到琉姝在一旁为自己加油,鼓足十几分地干劲,奋力搏杀,吼叫声越来越吓人。
但三个三等占星师一直都没有出手,司崖气势汹汹地扑过去。对方三人摆开阵势,三人均身着幽蓝色三芒星占星袍,手持银质占星杖,分别踏在“斗、牛、女”三个星位。
“獬兽,现!”,
“牛兽,现!”
“蝙蝠,现!”
星兽身上披着灿灿的星光,所有的星光都围绕着星兽的内丹发出,而占星师位于星兽的中央,所有的脉能都从占星师身上发出,一般说来,想要摧毁星兽有两种办法,一种办法是从外部毁掉内丹,一种办法是进入星兽内部攻击中央的占星师,后者比前者难上百倍,一旦进入星兽内部就进入了占星师的星盘,星盘不同于星阵,他有点类似于幻阵,一旦踏入就瞬息万变,占星师的防御措施也是千奇百怪。
“嚯嚯!”两声空响,獬兽率先出现,街道上的青石板被踏碎,溅到空中,司崖想试一试自己沉睡的三个月真正的进步,他挡住寒武等人,毅然决然地准备和三只星兽决一死战。
但他能不能对付三只星兽,确实还是一个有待后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