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崖盯着猴子半响,冰猴也直勾勾地盯着他,随后弹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竟然被一只猴子耍了,司崖抹着自己脸上的水,水上还沾有浓厚的鱼腥味。
“夫君,看来他很喜欢你,不然就不会这么调皮了!”
“这也能叫喜欢?”司崖对这种亲密的吐口水行为实在不敢苟同。
“你看,要给他挠痒痒,他才会乖乖听话嘛!”
雪汝温柔地抚摸着这只猴子,眼神中荡漾着犹如鸢尾般的柔美笑容,冰猴享受地眯着眼睛,咧着牙齿轻轻地笑着。
“他还挺懂得享受!”
隔了半响,司崖望着冰猴,纳闷道
“这只猴子怎么这么听话了,你不是说很有攻击性的吗?”
“谁叫夫君那么聪明,知道投其所好,冰猴是最忠心的灵兽之一,谁第一个骑到他的背上,谁就会是他一辈子的主人!”
雪汝笑意盈盈,贝齿红唇,格外动人。他望着司崖,司崖知道他笑容中的用意,但还是连连摆手。
“算了,这只猴子我无福消受,还是你来骑吧!”
“夫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骑上冰猴王者的,他的眼神告诉我,你才是那个有缘人,夫君,我忘了告诉你一点,冰猴王者在成年后皮毛会变成金黄色,到时候他会进化成雄狮,到时候它会成为你战斗的最好帮手!”
雪汝说出的条件倒是极具有诱惑性,司崖异常期待冰猴成年后威风凛凛的模样。
“我该怎么骑上去?”
“很简单,抚摸他的额头,开启心之轴后用脉气和他建立联系,他若肯在你面前低下头,你就可以骑到他背上了!”
这倒挺有意思!
司崖伸出手,冰猴的体质偏热,靠近冰猴总会给司崖一阵温暖,而冰猴的额头也具有淡淡的印记,印记还未张成型,司崖发现抚摸印记的时候冰猴会显示出更加友好的模样,温顺的模样就好比一只大花猫。
当冰猴在司崖面前地下头颅时,司崖的脉气仿佛升腾的火焰,在愉悦的气息中荡漾着自豪。
“夫君,你可以坐上去了!”
司崖惴惴不安地爬了上去,冰猴浓密的绒毛对惧寒的司崖来说是很好的取暖处,司崖不自觉地把头贴近这只冰猴。
“崖澈!这个就是你以后的名字!”
司崖给自己驯服的冰猴去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和司崖是一体的。
“雪汝,快上来吧,我们抓紧时间去冰渊!”
雪汝紧紧搂着司崖,司崖的腰身很粗,抱起来的柔软感不错,这是胖子最大的好处。
“哦,等等,他好像想带我们去他的洞里面!”
司崖觉得现在似乎能和这只猴子心意相通。
崖澈弹跳力极为惊人,纵身一跃,司崖瞬间感觉自己到了半山腰的高度,风呼呼地吹着,但冰猴温热的体温传递着,他的毛发结成半护罩,这无疑让冷天的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起来。
“他洞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
司崖没想到崖澈的洞府格外宽敞,里面的温度让整个人都像处于暖室。而这间树洞里面的暖室共有三层。
司崖在第一层见到一些木质属性的灵草,还有土质属性的灵兽内丹,灵草很内丹虽然不纯,但聚集的脉气却异常多,在第一层的室内发出淡淡的幽光。
第二层需要绕过几个弯,这个室内的木梯子弯弯曲曲的,司崖只是不知道崖澈还有这种能力。
“灵兽本身也会修炼,他们修炼的时候会发出多余的脉气,这些脉气外放后呈现出不同的形态,看样子,这只冰猴王者的脉气形态是螺旋形的!”
雪汝解释着司崖的疑惑。
“这是什么?”司崖看着第二层木房子仅仅只有一朵花,这朵花被放在树洞的窗口,司崖走近窗口,花香遮掩不住地倾泻到肺腑之间,当真是叫人神清气爽。
“这是一朵冰蝶幻海的花,是一种寒性药,虽然只有三品左右,但是所有寒性药的最好药引。”
“冰蝶幻海,意思说这朵花能够制造幻境!”
“这就不大清楚了!”
司崖摘下花后将这朵花送给了雪汝,雪汝是不会拒绝这样的好药引的,要知道多少医师为了寻找一种药往往是连性命的不顾。
“第三层,你第三层会有什么?”
司崖略微激动,而此时的崖澈突然不动了,他耷拉着脑袋,沮丧地看着雪汝。
“他是什么意思?”
“这只冰猴已经很有人性了,他只能带你一个人进入第三层,但因为他还比较喜欢我,所以有一点点歉意罢了!”
雪汝说完伸出如玉般的手腕,修长的玉指在抚摸着崖澈的绒毛,崖澈“哼哼!”地轻吟两声,从胸腔发出的低鸣声停止后,崖澈绕过弯道,带着司崖径直来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处于大树的根部,面积最为开阔,盘结的树干结成圆弧形,弧形的根部下有一个最为粗壮的树根,树根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树须和青苔,淡红色的光泽自内向外地散发出来。
里面会有什么?
司崖从崖澈背上下来,看着这根树根,崖澈挪步过来,蹭着司崖口袋中的百纳球,司崖半天没理解意思,崖澈失望地嘶吼了一下,然后用爪子直接扯破司崖的口袋,崖澈这只冰猴俩爪之间捏着一颗小球。
这便是司崖的百纳球了,司崖接过百纳球。
崖澈用脖子蹭了蹭司崖的手。
“他不会是叫我从百纳球中拿什么东西吧?”
司崖一直在揣测崖澈的用意,现在这功夫他总算懂了。
他急忙地伸出手去百纳球中寻找,发觉百纳球第一个碰到的物体便是带着温热气息的昆仑镜。
他要我拿出来的是昆仑镜?
司崖讶异地取出昆仑镜,昆仑镜的太乙玄文激活了!
太乙玄文变成跳跃的蝌蚪在司崖眼前蹦来蹦去,这文字如同浩瀚的星辰令人捉摸不透。
崖澈的头歪到树根的一处,这一处已经被树须层层盖住,爬满青苔的树须轻轻抖动着。
司崖扯开这些树须,发现树根上有一个凹槽,凹槽的形状和昆仑镜时一致的。
把昆仑镜嵌上去就行了吗?
司崖有几分迟疑,但崖澈急不可耐地用猴爪子推着他的背,司崖还是半推半就地把昆仑镜慢慢地嵌上去。
竟然奇迹般地吻合!
这种巧合让司崖的心情如同石子像坠落在无边的大海中,“嘭嗵”一声,然后寂静得出奇。
枯木顿时逢春,木头上的树须和青苔急速地脱落,被光泽所覆盖,房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的挪动声。
巨大的树根变成木龙的时候司崖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这条木龙绕着房间盘旋了五周半,中间仅仅有一点留给司崖还有冰猴崖澈站脚。
还好有站脚的位置,这可不太妙,假如这木龙有什么歹意,司崖恐怕就得一命呜呼了。
崖澈好端端地让自己唤醒这条木龙做什么,而且这条木龙还必须要用昆仑镜嵌入进去,要是这是一条凶兽被自己解开封印,司崖就是害人害己了。
木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崖,司崖起初不敢对望,但一种引力在牵引自己望向他,随后,这只木龙身上的光芒黯淡下去。
“嘭”
木龙变成一个红色的光点消失在昆仑镜里面,昆仑镜是时空转换的神器,这木龙自己钻到昆仑镜中倒属于少见。
司崖捡起昆仑镜,愣了半天,直到有人在敲门。
“夫君,你在里面没事吧!”
他和崖澈在最底部的树根下,空气中还弥漫着浓厚的木元素,木屑的味道如同空气分子在漂浮。
司崖开了门,迎接他的是雪汝的深情拥抱。
“急死我了,我以为冰猴会做什么坏事呢!”雪汝笑道。
“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吗!”
从树中出来到一路上,雪汝都没有过问在树洞发生的事情,她有着很强烈的自我约束,只要司崖不说,她很少去问,只要司崖问了,她会毫无保留地解答。
骑着冰猴身上飞跃的感觉真爽,司崖的御空飞行最高不过百来米,但冰猴在半山腰的位置可以飞跃到山顶。
作为人类,司崖怎么会不想飞得更高呢,俯瞰人间,也许感觉会大不一样。
冰猴在一处谷底留了下来,原因是这里的潭水中活跃中大量的鱼,崖澈的肚子是无底洞,他对鱼有情有独钟,潭水中如此多的鱼他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
“这只冰猴,才吃完又想吃!”司崖怨道。
“没准他会吃成和夫君你一样的大胖子!”
司崖想起一只胖猴子驮着一个胖子作战的情形就不由得打了几个寒战。
司崖和雪汝耐心地给崖澈捉鱼,烤鱼的时候,鱼才烤到一般,崖澈的猴爪子就伸过来了,难怪有人说猴急猴急的。
崖澈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鱼骨头被他抛得到处都是。
“噗!”
司崖和雪汝急忙地捂住鼻子,崖澈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臭屁中还夹杂着鱼腥味。
“我们不能这样把他给惯坏了,这货必须要控制食量,不然整天放臭屁,我作战的威严就全没了!”
雪汝“咯咯!”地笑着,满意地拍着崖澈的头。
“鱼还是可以多吃的,臭屁不能随便放!”
“我们快出发吧!”
司崖拉着雪汝的手再度登上了冰猴的背上,吃饱鱼的冰猴做好热身动作后猛地一跳。
司崖飞居云顶,大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感。
冰猴蹦得太高,有种骑着老鹰的飞翔之感。崖澈的尾巴能够轻松勾住悬崖峭壁上的任何一棵树,而猴爪子可以紧紧抓住任何一块光滑的岩石,有几次,司崖看到崖澈的猴爪子嵌入到岩缝中会担心他抽不出来,谁知道崖澈不仅抽出来了,而且连带着整个石头被一分为二。
“崖澈,在那!”
雪汝指出了冰渊的去处,在万仞的雪山后有一条路,路似乎被云层覆盖,若隐若现,颇为神秘。
崖澈脚踏古松,双足蹬在冰岩上。
“急转弯!”
雪汝命令道,只见崖澈身手敏捷得让司崖大叫惊奇,这一转差点让司崖脑袋从上半身掉下来。
大脑的眩晕感过后,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司崖把身体贴紧崖澈,崖澈这只冰猴体内有取之不尽的温暖,这种暖意让司崖可以无惧一切冰冷。
崖澈猛地急转了几个弯后停在了一架拱桥上,拱桥呈现出半圆形,地下的泉水汩汩地冒出热气。
可前方压根什么都没有啊?
司崖纳闷地看着透明的前方,好像泉水突然从那里断了,而拱桥只剩下了半边。
前方莫非是万丈深渊。
“夫君,你想要到的地方!”
“我们到了冰渊吗?可是为什么前面什么都看不见?”司崖纳闷地伸出手去触摸那茫茫的白色,发现自己的手也是突然间地消失了。
眼前飞出了千百只蝴蝶,蝴蝶盘桓在司崖周围,这些蝴蝶是冰蝶,水晶般的小巧身材。
“夫君,小心!”
雪汝扯过司崖,司崖脑子莫名其妙地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百来只蝴蝶也已经不见了。
蝴蝶呢?
司崖痴痴地往前面看了看,雪汝说道
“前面是族长设置的冰渊蝶镜,蝴蝶会让你产生幻觉,这种幻境的级别很高,所以雪女族直到如今还没有被雪狐族找到,你把这朵冰蝶幻海拿着,他是你进入冰渊的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
“是你回来找我的钥匙,崖澈会和我在一起,你要快点来找我!”
崖澈消隐在茫茫的白色中,司崖没来得及伸出手去抓雪汝的手,雪汝在自己面前弥合成了白色,司崖奋不顾身地融入到这一片白色中,千百只冰蝶在眼前狂舞,如同落了千百年的雪。
“雪汝,雪汝····”
一遍一遍,就如同雪汝一遍一遍地叫司崖“夫君”。
“雪汝是谁?”
司崖蓦地醒来,发现凯斯正捏着自己的手掌,司崖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冰蝶不见了,他睡在床铺上,实实在在的床。他拍了拍,嫌弃地松开了凯斯的手,寝室里另一张床上坐着紫东辰,那个床铺是莫问天的位置。
“莫小蛇呢?”
“你先告诉我雪汝是谁我才告诉你莫小蛇去哪儿了!”凯斯本着八卦精神,同时也带着商人一物换一物的狡黠。
“凯斯,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我睡了多久?”
“比我们要久一点!”
“一点是多少?”
“差不多····”凯斯在掰着手指,十分认真地在掐算。
“凯斯,你再卖关子我就把你踢到楼下去!”
“哎哟,从冰渊幻境中回来口气大了不少呢,我也没闲着啊,你看到紫东辰没,他才叫疯了!”
“疯了?”司崖看着紫东辰盘膝坐着,周身笼罩着一层白光,白色的光芒时隐时现,看起来很拽很牛的模样。
“反正莫小蛇昨晚是对我这么说的,她说紫东辰是她见过的最独一无二的天才!”
“那我们算什么?”
“我们已经不差了,我半个月醒了两次,你半个月醒了一次!”
“也就是说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睡了半个月的懒觉,龙羽学院还没有把他们几个开除,这可真是稀奇事。
“上课是吧,莫小蛇说交给她搞定,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睡着,说明莫小蛇确实搞定了,虽然我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能瞒过学校那么多归元三重的院长,但我敢确定莫小蛇已经成了蛇精了!”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另一个凯撒踹门走了进来,捧着书,须发上指,眼睛冒火。
“凯撒,你自己说自己的坏话吗?”
复制版的紫东辰和司崖也接连走了进来,随后三人合一,美丽绝伦的莫小蛇出现在他们面前,窈窕的身姿未见分毫,妙曼的曲线依然惹火,唇角飞扬,翘嘴吹了一口怒气,头发骤然飘起。
司崖和寒武顿时噤若寒蝉。
莫小蛇果然成精了,同时化成他们三个人并且能安然无恙地躲过半个月。
“紫东辰应该快醒了吧?”
莫小蛇凑上前去仔细端详了片刻,挠了挠头皮。
“他醒了几次啦?”
“反正比你多!”莫小蛇对司崖的打击不禁让司崖有点泄气,在幻境中自己可是雪汝心中独一无二的大英雄,而且雪汝等着他回去呢。
“完成一个任务就会醒来一次,每次任务过后你们的等级就会上升,但幻境里的时间比真实世界要短!”
“莫小蛇,别卖关子了,紫东辰到底醒了多少次!”
虽然知道自己和紫东辰的差距,到司崖还是想比一比,毕竟拿强者刺激下自己也是不错的办法。
“四次!”凯斯伸出手指。
“不对,应该是五次!”莫小蛇语气颤抖地说道。
三人同时看去,紫东辰正张开眼睛,他的眼眸,闪过血红色的印记。
可怕而又深邃,沧桑而又噬魂。
这,便是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