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309300000005

第5章 秋柳(2)

质夫这一晚在海棠房里坐到十二点钟打后才出来,从温软光明的妓女房里,走到黑暗冷清的外面街上的时候,质夫忽而打了一个冷痉。他仰起头看看青天。从狭隘的街上只看见了一条长狭的茫茫无底的天空,浮了几颗明垦,高高的映在清澄的夜气上面。一种欢乐后的孤寂的悲感,忽而把质夫的心地占领了。风世要留质夫住在城里,质夫怎么也不肯。向风世要了一张出城券,质夫就坐了人力车,从人家睡绝后的街上,跑向北门的城门下来。守城门的警察,看看质夫的洋装姿势,便默默的替他开了门。质夫下车出了城门,在一条高低不平的乡下道上,跌来碰去的走回家校里去。他的四周都是黑沉沉的夜气,仰起头来只见得一湾蓝黑无穷的碧落,和几颗明灭的秋星。一道城墙的黑影,和怪物似的盘踞在他的右手城壕的上面,从远处飞来的几声幽幽的犬吠声,好像是在城下唱送葬的挽歌的样子。质夫回到了学校里,轻轻叫开了门。摸到自家房里,点着了洋烛,把衣服换好睡下的时候,远处已经有鸡啼声叫得见了。

A城外的秋光老了。法政学校附近的菱湖公园里,凋落成一片的萧瑟景像,道旁的杨柳榆树之类,在清冷的早上,虽然没有微风,萧萧的黄叶也沙啦沙啦的飞坠下来。微寒的早晨,觉得温软的重衾可恋起来了。

天生的好恶性,与质夫的宣传合作了一处,近来游荡的风气竟在A地法政专门学校的教职员中间流行起来。

有一天,质夫和倪龙庵、许明先在那里谈东京的浪漫史的时候,忠厚的许明先红了脸,发了一声叹声说:

“人生的聚散,真奇怪得很!五六年前,我正在放荡的时候,有一个要好的妓女,不意中我昨天在朋友的席上遇见了。坏妓女在五六年前,总要算是A地第一个阔窑子,后来跟了一个小白脸跑走了,失了踪迹。昨天席上我忽然见了她那一种憔悴的形容,倒吃了一惊。她说那小白脸已经死了,现在她改名翠云,仍在鹿和班里接客,她看了我的粗布衣服,好像也很为我担忧似的,问我现在怎么样,我故意垂头丧气的说‘我也潦倒得不堪’,倒难为她为我洒了一点同情的眼泪,并且教我闲空的时候上她那里去逛去。”

质夫听了这话也长叹了一声,含了悲凉的微笑,对明先念着说: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

许明先走开之后,质夫便轻轻的对龙庵说:

“那鹿和班里,我也有一个女人在那里,几时带你去逛去罢,顺便也可以探探翠云皇后的消息。”

原来许明先接了陆校长的任,他们同事都比他作赵匡胤。这一次的风潮,他们叫作陈桥兵变。因此质夫就把许明先的旧好称作了皇后。

这一次风潮之后,学校里的空气变得灰颓得很。教职员见了学生的面,总感着一种压迫。

质夫上课的时候,觉得学生的目光都在那里说——你还在这里么!我们都不在可怜你,你也要走了吗?——因此质夫一听上课的钟响之后,心里总觉得迟迟不进,与风潮前的勇跃的心思却成了一个反对,有几天他竟有怕与学生见面的日子。一下课堂,他便觉得同从一种苦役放免了的人一样,感到几分轻快,但一想明天又要去上课,又要去看那些学生的不关心的脸色,心里就苦闷起来。到这时候,他就不得不跑进城去,或上那姓杨的教门馆去谋一个醉饱,或到海棠那里去消磨半夜光阴。所以风潮结束,第二次搬进学校之后,质夫总每天不得不进城去。看看他的同事,他也觉得他们是同他一样的在那里受精神上的苦痛。

质夫听了许明先的话,不知不觉对倪龙庵宣传了游荡的福音,并促他也上鹿和班去探探翠云的消息。倪龙庵听了却装出了一副惊恐的样子来对质夫说:

“你真好大的胆子,万一被学生撞见了,你怎么好?”

质夫回答他说:

“色胆天样的大。我教员可以不做,但是我的自由却不愿意被道德来束缚。学生能嫖,难道先生就嫖不得么?那些想以道德来攻击我们的反对党,你若仔细去调查调查,恐怕更下流的事情,他们也在那里干哟!”

这几句话说得倪龙庵心动起来,他那苍黄瘦长的脸上,也露了一脸微笑说:

“但是总应该隐秘些。”

第二天是星期六,下午没有课的。质夫吃完了午饭便跑进龙庵的房里去,悄悄地对龙庵说:

“今晚上我约定在海棠房里替她打一次牌,你也算一个搭子罢。一个是吴风世,一个是风世的朋友,我们叫他侄女婿的程叔和,你认得他不认得?现在我进城去了,在风世家里等你,你吃过晚饭,马上就进城来!”

日短的冬天下午六点钟的时候,A城的市街上已完全呈出夜景来了。最热闹的大街上,两面的店家都点上了电灯,掌柜的大口里卿卿的嚼着饭后的余粒,呆呆的站在柜台的周围,在那里看来往的行人。有一个女人走过的时候、他们就交头接耳的谈笑起来。从乡下初到省城里来的人,手里捏了烟管,慢慢的在四五尺宽的街上东望西看的走。人力车夫接铃接铃的响着车铃,一边放大了嗓子叫让路,骂人,一边拼命的在那里跑。车上坐的若是女人或妓女,他们叫得更加响,跑得更加快,可怜他们的变态性欲,除了这一刻能得着真真的满足之外,大约只有向病毒很多的上娼家去发泄的。狭斜的妓馆巷里,这时候正堆叠着人力车,在黄灰色的光线里,呈出活跃的景像来。菜馆的使者拿了小小的条子来之后,那些调和性欲的活佛,就装得光彩耀人,坐上人力车飞也似的跑去。有饮食店的街上,两边停着几乘杂乱的人力车,空气里散满了油煎鱼肉的香味,在那里引诱游情的中产阶级,进去喝酒调娼。有几处菜馆的窗里,映着几个男女的影画,在悲凉的胡琴弦管的声音,和清脆的肉声传到外边寒冷灰黄的空气里来。底下站着一群无产的肉欲追求者,在那里隔水闻香。也有作了认真的面色,站着尝那肉声的滋味的,也有叫一声绝望的好,就慢慢走开的。

正是这时候,质夫和吴风世、倪龙庵慢慢的走下了长街,在金钱巷口,向四面看了一回,便匆匆的跑进去了。他们进巷走了两步,兜头遇着了一乘飞跑的人力车。质夫举头一看,却是碧桃、荷珠两人。碧桃穿着银灰缎子的长袍,罩着一件黑色的铁机缎的小背心,歪戴了一顶圆形的瓜皮帽,坐在荷珠的身上,她那长不长方不方的小脸上,常有一层红白颜色浮着,一双目光射人的大眼睛,在这黑暗的夜色里同枭乌似的尽在那里凝视过路的人。质夫一则因为她年纪尚小,天真烂漫,二则因为她有些地方很像吴迟生,本来是比海棠还要喜欢她,在这地方遇着,一见了这种样子,更加觉得痛爱,所以就赶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那人力车叫着说:

“碧桃,你上什么地方去?”

碧桃用了她的还没有变浊的小孩的喉音说:“哦,你来了么?先请家去坐一坐,我们现在上第一春去出局去,就回来的。”

质夫听了她那小孩似的清音,更舍不得放她走,便用手去拉着她说:“碧桃你下来,叫荷珠一个人去就对了,你下来同我上你家去。”

碧桃也伸出了一只小手来把质夫的手捏住说:

“对不起,你先去吧,我就回来的,最多请你等十五分钟。”

质夫没有办法,把她的小手拿到嘴边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就对她说:

“那么你快回来,我有要紧的话要和你说。”

质夫和倪吴二人到了海棠房里,她的床上已经有一个烟盘摆好在那里。他们三人在床上烧了一会烟,程叔和也来了。叔和的年纪约在三十内外,也是一个瘦长的人,脸上有几颗红点,带着一副近视眼镜,嘴角上似有若无的常含着些微笑,因为他是荷珠的侄女清官人碧桃的客人,所以大家都叫他作侄女婿。原来这鹿和班里最红的姑娘就是荷珠。其次是碧桃,但是碧桃的红不过是因荷珠而来的。质夫看了荷珠那俊俏的面庞,似笑非笑的形容,带些红黑色的强壮的肉色,不长不短的身材,心里虽然爱她,但是因她太红了,所以他的劫富济贫的精神,总不许他对荷珠怀着好感。吴风世是荷珠微贱时候的老客,进出已经有五六年了,非但荷珠对他有特别的感情,就是鹿和班里的主人,对他也有些敬畏之心。所以荷珠是鹿和班里最红的姑娘,吴风世是鹿和班里最有势力的嫖客,为此二层原因,鹿和班里的绰号,都是以荷珠、风世作中心点拟成的。这就是程叔和的绰号侄女婿的来历。

程叔和到后,风世就命海棠摆好桌子来打牌。正在摆桌子的时候,门外忽发了一阵乱喊的声音,碧桃跳进海棠的房里来了。碧桃刚跳出来,质夫同时也跑了过去,把她紧紧的抱住。一步一步的抱到床前,质夫就把碧桃推在程叔和身上说:

“叔和,究竞碧桃是你的人,刚才我在路上撞见,叫她回来,她怎么也不肯,现在你一到这里,你看她马上就跳了回来。”

程叔和笑着问碧桃说:

“你在什么地方出局?”

“第一春。”

“是谁叫的?”

“金老爷。”

质夫接着说:

“荷珠回来没有?”

碧桃光着眼睛,尖了嘴,装着了怒容用力回答说:

“不晓得!”

桌子摆好了,吴风世,倪龙庵、程叔和就了席坐了。质夫本来不喜欢打牌,并且今晚想和碧桃讲讲闲话,所以就叫海棠代打。

他们四人坐下之后,质夫就走上坐在叔和背后的碧桃身边轻轻的说:

“碧桃,你还在气我么?”

这样说着,质夫就把两手和身体伏上碧桃的肩上去。碧桃把身子向左边一避,质夫却按了一个空,倒在叔和的背上,大家都笑起来。碧桃也笑得坐不住了,就站了起来逃,质夫追了两圈,才把她捉住。拿住了她的一只手,质夫就把她拖上床去,两个身体在叠着烟盘的一边睡下之后,质夫便轻轻的对她说:

“碧桃你是真的发了气呢还是假的?”

“真的便怎么样?”

“真的么?”

“暧!真的,由你怎么样来弄我罢!”

“是真的么?那么我就爱死你了。”

这样的说了一句,质夫就狠命的把她紧抱了一下,并且把嘴拿近碧桃的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他脸上忽然挂下了两滴眼泪来。碧桃被他咬了一口,想大声地叫起来,但是朝他一看,见那灵活的眼睛里,含住了一泓清水,并且有两滴眼泪已经流在颊上,倒反而吃了一惊,就呆住了。质夫和她呆看了一忽,就轻轻的叫她说:

“碧桃,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但是总觉得说不出来。”

又停了一忽,质夫就一句一句幽幽的对她说:

“我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那时候我们家里没有钱,穷得很。我在书房里念书,因为先生非常痛我的缘故,常要受学伴的欺,我哩,又没有气力,打他们不过,受了他们的欺之后,总老是一个人哭起来。我若去告诉先生哟,那么先生一定要罚他们啦,好,你若去告诉一次吧,下次他们欺侮我,一定得更厉害些。我若去告诉母亲哩,那么本来在伤心的可怜的我的娘,老要同我俩一道哭起来。为此我受了欺,也只能一个人把眼泪吞下肚子里去。我从那时候起,就一天一天的变成了一个小胆,没出息,没力量的人。十二岁的时候我见了一个我们街坊的女儿,心里我可是非常爱她,但是我吓,只能远远的看看她的影子,因为她一近我的身边,我就同要死似的难过。我每天想每晚想的想了她二年,可是没有面对面的看过她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不消说是没有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后来她同我的一位学伴要好了,大家都说她的坏话,我心里还常常替她辩护。现在她又嫁了另外的一个男人,听说有三四个小孩子生下了。十四岁进了中学校,又被同学欺得不得了。十八岁跟了我哥哥上日本去,只是跑来跑去的跑了七八年。他们日本人呀,欺我可更厉害了。到了今年秋天我才拖了这一个,你瞧吧,半死的身体回中国来。在上海哩,不意中遇着了一个朋友,他也是姓吴,他的样子同你不差什么,不魁人还要比你小些。他病了,他的脸儿苍白得很,但是也很好看,好像透明的白玻璃似的。他说话的时候呀,声音也和你一样。同他在上海玩了半个月,我才知道以后我是少他不来了。但是和他一块儿住不上几天,这儿的朋友又打电报来催我上这儿来,我就不得不和他分开。我上船的那一天晚上,他来送我上船的时候,你猜怎么着,我们俩人哪,这样的抱住了,整哭了半夜啊。到了这儿两个月多,忙也忙得很,干的事情也没有味儿,我还没有写信去给他。现在天气冷了,我怕他的病又要坏起来呢!半个月前头由吴老爷替我介绍,我才认得海棠和你。海棠相貌又不美,人又笨,客人又没有,我心里虽在痛她,想帮她一点忙、可是我也没有许多的钱,可以赎她出去。你这样的乖,这样的可爱,我看见了你,就仿佛见我的朋友姓吴的似的,但是你呀,你又不是我的人。因为你和海棠在一个班子里,我又不好天天来找你说什么话,你又是很忙的,我就是来也不容易和你时常见面,今天难得和你遇见了,你又是这样的有气了,你说我难受不难受?”

质夫悠悠扬扬的诉说了一番,说得碧桃也把两只眼睛合了下去。质夫看了她这副小孩似的悲哀的样子,心里更觉得痛爱,便又拼命的紧紧抱了一回。质夫正想把嘴拿上她脸上去的时候,坐在打牌的四个人。忽而大叫了起来。碧桃和质夫两人也同时跳出大床,走近打牌的桌子边上去。原来程叔和赢了一副三番的大牌,大家都在那里喝采。

不多一忽荷珠回来了。吴风世就叫她代打,他同质夫走上烟铺上睡倒了。质夫忽想起了许明先说的翠云,就问着说:

“风世,这班子里有一个翠云,你认识不认识?”

吴风世呆了一呆说:

“你问她干什么?”

“我打算为龙庵去叫她过来。”

“好极好极!”

吴风世便命海棠的假母去请翠云姑娘过来。

翠云半老了,脸色苍黄,一副憔悴的形容,令人容易猜想到她的过去的浪漫史上去。纤长的身体,瘦得很,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常有盈盈的两泓清水浮着,梳妆也非常潦草,有几条散乱的发丝挂在额上,穿的是一件天青花缎的棉袄,花样已不流行了,底下是一条黑缎子的大脚裤。她进海棠房里之后,质夫就叫碧桃为龙庵代了牌,自家作了一个介绍,让龙庵和翠云倒在烟铺上睡下。质夫和翠云、龙庵,风世讲了几句闲话,便走到碧桃的背后去看她打牌。海棠的假母拿了一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了。质夫坐下看了一忽,渐渐把身体靠了过去,过了十五六分钟,他却和碧桃坐在一张椅子上了。他用一只手环抱着碧桃的腰部,一只手在那里帮她拿牌,不拿牌的时候质夫就把那只手摸到她的身上去,碧桃只作不知,默默的不响。

打牌打到十一点钟,大家都不愿意再打下去。收了场摆好一桌酒菜,他们就坐拢来吃。质夫因为今天和碧桃讲了一场话,心里觉得凄凉,又觉得痛快,就拼命的喝起酒来,这也奇怪,他今天晚上愈喝酒愈觉得神经清敏起来,怎么也喝不醉,大家喝了几杯,就猜起拳来。今天质夫是东家,所以先由质夫打了一个通关。碧桃叫了三拳,输了三拳,质夫看她不会喝酒,倒替她喝了两杯。海棠输了两拳,质夫也替她代了一杯酒。喝酒喝得差不多了,质夫就叫拿稀饭来。各人吃了一二碗腕稀饭,席就散了。躺在床上的烟盘边上,抽了两口烟,质夫就说:

“今天龙庵第一次和翠云相会,我们应该到翠云房里去坐一忽儿。”

同类推荐
  • 小奶膘

    小奶膘

    嗨,新书哟可爱转校生的甜美校园故事第一次见面“长的跟没断奶的三岁小孩儿似的”第二次“好像挺可爱的”第三次“好想欺负”
  • 怪力保安张大虾

    怪力保安张大虾

    一个初次闯荡江湖的小道士,一场海难把他送到了未来世界………
  • 民国八年

    民国八年

    民国时期,三田镇,这个被大家遗忘的地方,出了一个道士。年仅二十岁,带着满腔热血守护着他的村民,一场横跨百年的阴谋一场冥冥之中选定的命运,一场打破阴阳平衡的使命将会在林志的身上展开什么样精彩的故事,大家敬请期待。
  • 你是那束曙光

    你是那束曙光

    小小我见过你,那年你十六岁。他从没想过,自己当时没有喜欢上未经世事的她,而是确定了现在敛尽锋芒,却还有些棱角的她,这可能是冥冥注定的事情吧。既然是冥冥注定,那么小小,我要你眼中的满目山河有我。————某一天早起“陆程奕!分手!”“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说!分……唔嗯……”————小说又名《高冷男神不高冷》
  • 他是一个人

    他是一个人

    他是一个人,他一个人,他是这世间的浮萍,他也是一个世界。
热门推荐
  • 慈生不渝

    慈生不渝

    谨以此文,纪念我们那些年在魔兽世界里逝去的青春;缅怀在那次大灾难中好友列表里再也没有亮起来的朋友们;向在那次大灾难中所有参与救援任务和行动的全体军、民致以崇高敬意;末,谨以此文,祭奠我和小渝的爱情~——林慈生
  • 波罗斯的综漫世界

    波罗斯的综漫世界

    我是波罗斯,我偶然得到了一个另一个位面自称为地球人的记忆,现在我正在前往地球的路上瑟瑟发抖,我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急!当然啦,这只是一个玩笑,我堂堂宇宙霸主波罗斯怎么会害怕那个大光头呢!
  • 圣霆

    圣霆

    登天九仞,俯视苍生,以智慧之剑,斩轮回因果,吾只问:此生若得重来,该当何去,该以何从?........激情版简介........这是一个在无尽岁月历经艰辛终于得证大道却在最后关键时刻被险恶小人阴谋陷害导致不幸死亡的屌丝修炼者回到过去、重温因果、再续前尘的逆袭之旅。这是一个浩瀚深邃、大气磅礴、热情似火、激情澎湃、爽点无限、美女如云、高手如林、风起云涌、枭雄四起、龙争虎斗的东方玄幻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妹子,有奇遇,有宝藏,有热血,更有激情!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凯皇归来:美娇盗贼,我爱你

    凯皇归来:美娇盗贼,我爱你

    为了生活,她不得不走上盗贼这一条路上,没想到,第一次,——只是留恋了一下那男人的容貌,不但没窃成功,还被那男人当成采草贼——美娇不服气,“你丫的,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帮我把那些烦人的女人都赶走!”“那得多久啊!”面前的男人居然这么无所谓!“看你的能力吧!”··········“我成功了,把你身边的女人都赶走了!放我走吧!”“你都赶走了,我不就要一生要独自一人吗?所以你要一直陪着我,陪我一生一世!”“王俊凯!你去死吧!姐姐我不会!”话落,轻轻一吻定在美娇小姐的唇上,面前的男人轻挑眉,“你在说什么?”“我说我爱你”
  • 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你的遗憾,与我有关

    三年婚姻,陆子然为了心中的白月光,一次次伤害爱他的余笙,恨不得她死。余笙手里藏着癌症晚期的报告单,含泪笑问:“真的有这么讨厌我么?”他冷呵,“恨不得你死。”直到她真的死了,他却跟疯了一般,死死地抱着她的尸体不放,要她活过来,可谁都知,她活不过来了……
  • 中学生素质教育读本:给你正能量

    中学生素质教育读本:给你正能量

    人的一生并不是风平浪静的湖面,没有一点波澜。而是像奔腾到大海的河流,有时波涛汹涌,有时缓缓地向前流淌;有时候在孤独的黑夜里低沉地呻吟,有时又有岸边的鸟语花香作伴;有时在风雨中怒吼,有时却在阳光下和鱼儿一起游戏……在这过程中充满了酸、甜、苦、辣、涩各种味道。但是只要细细体味,你就能发现,无论是春之花香、秋之落叶,还是夏之蝉鸣、冬之冰雪,都有他们各自的美好。
  • 冥忘山

    冥忘山

    落地归尘,万物皆善。万事起于心,定于心。
  • 三国杀之巾帼枭雄

    三国杀之巾帼枭雄

    东汉末年,朝庭腐败,宦官专权,诸侯割据,战乱四起,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山河动荡荡贼寇,人心思安安将在?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平凡女孩,无意间穿越到了这个乱世,在这个金戈铁马,群雄并起的时代,她将如何安身立命,她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本领,看她如何白手起家,如何招贤纳仕,如何在这乱世脱颖而出,请看本书《三国杀之巾帼枭雄》,敬请观赏!
  • 无名赘婿

    无名赘婿

    世界上第一资产大家方家。他们的老总方言老婆死掉了,肇事者逃了,他之后维持查到这事情。半夜Cosplay进入德高一中!可是到头来一无所获,最后他变粗了德高,一种又开始了正常的调查,自己老婆的死因肇事者逃亡以及肇事者的消息!可是插着插着。没想到有些人不知道方言是世界上第一自产,大家放假的少爷或者是老总李想到!叫一帮人堵着他打他。他教过的同学以及方言的朋友带着一帮人打抱不平,那场面还真是群情激昂!在最后查出肇事者!这个肇事者没想到竟然瘦了四个家族。说的计划没错,其中有四个家族想杀了。方言的老婆,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方言是他们这辈子都永远惹不起的男人。方言,最后把肇事者以及这四个家族给灭了,他也随着自己老婆去了。但是他即将去往鬼门关的时候,他被一名女子救了这名女子本是喜欢他的,其实在这一系列事情当中,这方言也与这女子有过几面之交和尝试几面,起码说是打情骂俏吧。最后方言也没有放下自己的老婆,但是他也再次结婚,和这位女子结婚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