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颜也来了?”震惊中的玉翔宇回过神后随意地朝玉嫣儿方向一看,见到菀颜在场,颇为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来这里那么久了,才发现我。还好意思说!”菀颜别过头插着腰,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
“你若跟哥哥说你要来,我定然八人大轿迎你进宫。”
“诶,还是别了!菀颜受不起。”菀颜一副谦虚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
“好啦,我们还是坐下来帮王兄选妃子好了!这话家常的东西,我们待会再说。”玉嫣儿摸了摸菀颜的头,目不斜视地朝玉翔宇眨了眨眼,坏笑道。
“对!嘻嘻…”菀颜也坏笑道。而被两人望着的玉翔宇总感觉像是被人算计了那般。
而由于亭子较大,玉嫣儿和玉翔宇坐的比较后,前座的玉麟像是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般继续观看着台上之人表演。
玉翔宇让一旁的宫女搬来一张长椅。玉翔宇坐在上面后随手把菀颜也抱上去。与王爵同坐,这可是少见,与生性淡泊的玉翔宇王爵同坐,那更是难得一见。玉翔宇还生怕菀颜饿,一挥手,身后的宫女便陆陆续续捧着许多美食佳肴上来。菀颜见此,两眼发光,随手拿起一旁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完全无视一旁玉麟,而玉翔宇只是笑着宠溺地摸了摸菀颜的头。
台下的人对上座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百花宴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菀颜,今日的表演好精彩啊!”玉嫣儿也凑过来兴奋地说道。
“我大姐呢?怎么没见到她?”在美食面前,菀颜差点忘了自己来着的初衷,看了四周一圈都没见到她大姐虹菀琦,不由地好奇问道。
“菀琦姐姐今年虚岁不过十一,宫中选妃明文适龄女子需满十二,菀琦姐姐如今仍未够年龄参加选妃。”玉嫣儿说完后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中。
“这不是麟王子选妃,那我大姐怎么办?”菀颜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好正妃之位是留给大姐的吗?’当然,这句话菀颜并没有说出口。
“这…我也不是很明白。”玉嫣儿低头说道,“而且,今日好像也没见到菀琦姐姐。”
菀颜错过玉嫣儿走到玉麟面前,直直地站着:“王子殿下。”
玉麟好奇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小孩,轻挑俊眉,疑惑地往玉椅靠了靠后问道:“你是谁?”
菀颜突然右手握拳放到左胸上,轻轻点头向玉麟行礼:“虹家菀颜,见过王子殿下。”
玉麟听到菀颜的名字后微微蹙眉,脸上的表情突然像是六月的天那般说变就变:“选妃宴岂容不明男子入内,来人!”
“王兄,慢着。”玉嫣儿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抬手制止了玉麟的动作,而坐在一旁蠢蠢欲动的玉翔宇也松了松握紧的拳头。玉嫣儿走上前一手拉住菀颜,一边开口说道:“王兄,菀颜是我邀请他来的。”
“选妃宴岂容你胡闹!不过,既然如此,你就该好好看着他。”玉麟看着眼前的男孩,感觉自己身体出现异样后,语气中不怒而威。
“麟王子,我不清楚你和家姐的关系如何,但家姐自小待在你身边侍读,且她心仪你如此之久,菀颜不信你不知!如今你竟抛弃她,安然地坐在此处选妃?既然如此,我虹菀颜也不稀罕你这种姐夫!”虹菀颜挣脱玉嫣儿的手,转头便要离去。
“菀颜!”玉翔宇起身看了眼玉麟后便追了出去。玉嫣儿见此也走出亭外,亭外之人全都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正追着一个小孩子离去,心中皆充满疑惑。
庭中的玉麟沉思后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句后,便也转身跟了过去。亭外之人见此更是不明所以,皆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
“王子殿下有令,午时已到,请各位大人随我前去大厅用膳。”刚才那名侍卫大声地对台下等人说道。
众人不得已之下,便在宫女的嗣后下,随那名侍卫一同前去大厅。
…………
“菀颜,王兄一定不是那意思。”玉嫣儿千辛万苦终于在荷花池旁边找到菀颜,此时正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是那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他不给我和姐姐一个交代,那我便带姐姐远走高飞。”菀颜气愤地拿着手中的石子扔向池塘,若是可以,她真的快气的要把池塘给炸了!
“我并不是对你姐姐没有感情。相反,我与她早已私定终身。”玉麟缓缓出现在菀颜二人身边。
菀颜低头沉思了一会,忽然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爱她吗?你既然爱她,为何又丢下她一人?”
“爱!可又能如何。生在王族,身不由己。”玉麟双手负背,眺望远方说道。
“只因虹族逐渐没落?”菀颜一言戳中玉麟的要点。
“你!”玉麟先是震惊一呼,然后无奈地点点头。
“你在为你的懦弱找借口!你既说爱她,那便应尽全力护着她。我虹家放在掌心里疼爱的大姐不是给你糟蹋的!”菀颜停顿了一下,看到玉麟陷入思索的样子继续说道,“而且,你确定我虹族百年基业会就这么容易没落么?”
“你的意思是…”
菀颜打断玉麟的话,继续说道:“其实君王之家,有的是政治婚姻!没有什么爱不爱的。王子殿下,你知道么?你的一个动作、一个决定,就可以成全我大姐一生的幸福,亦或者是毁掉一生的幸福。而她,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可以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所以,请你想清楚,若你能真真切切给予她爱,那么我虹菀颜倾尽一生也定然护你们周全;相反的,若你不爱她,那么就答应我,放手吧。”
“菀颜,我本无意纳妃,只愿在你大姐十二岁那年,将她风光地娶进门。但如今却是形势所逼。请再给我些时间,待我羽翼丰满,我定然不会再让你大姐受一点委屈。”玉麟望向远方的眼中,是满满地深情。
“不!”菀颜毅然地拒绝道,“我本不想我大姐嫁入王室。王宫中哪里没有勾心斗角?哪里没有争风吃醋!然而我大姐年少入宫,如今已陪伴你六年,或许哪一天,我的姐姐已离开这个世界,你也未必知道。又或许哪一天,你爱上了你今天所纳之人,那我大姐呢?难道她就活该被你丢弃?活该没有幸福?”菀颜一步步地逼问着。
玉麟被菀颜逼得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事态会变得那么严重。也从来没想过他堂堂一国王子,竟还不如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孩想的透彻。而他却是不能做出什么保证。
冷静下来的虹菀颜再次开口说道:“王子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的目的不过是想我所爱之人都幸福。若我大姐仍痴心与你,那么在你羽翼未满之际,我助你一臂之力。但若是她已死心,那么就恩准她出宫吧。”
“好!本王子答应你。”不知道为什么,玉麟像是被虹菀颜所吸引,本能地会相信她的话。
“菀颜…”菀颜听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忽地转头看向庭外。庭外的虹菀琦此时正咬着唇看着菀颜,身后还跟着玉翔宇,想来也是玉翔宇将她大姐带过来。
“菀颜,殿下他待我极好,只是我们有缘无分罢了。殿下身份尊贵,我也不奢望能高攀。”
“我只想问大姐一句。”菀颜上前抓住虹菀琦的手,“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想,大姐自小陪伴在殿下身边。我所学到的一切都是殿下所赐,我只愿余生也陪伴在殿下身边,即使是为奴为婢。”
“我虹菀颜的姐姐怎么可以为奴为婢!大姐,我日后定然会让你为妃为后!”菀颜拉着虹菀琦的手走到玉麟身边,将虹菀琦的手放到玉麟手中,慢慢地说道:“倘若我大姐受到伤害,我虹菀颜倾尽一切也要对其做出报复!好好待她。”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玉麟伸出手掌,菀颜明白性地拍了上去,两人相握而笑。
一旁的玉嫣儿听到几人的对话,早已两眼泪汪汪,此时看着菀颜说道:“菀颜,不知嫣儿姐姐能否有幸得到你这样的保护。”
“在这世上,能让我认可的人并不多。嫣儿姐姐,倘若你是用心与我相交的人,我必定用我一命,换你永生安定!”
“菀颜…”玉嫣儿激动地扑了上去。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心里久久都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