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诺一句话,爷爷,你就将我赶出沈家,连一个理由都不肯给我……”
说着,小丫头扬起颤栗的微笑,耳畔响起了漫天的嗤笑,黑暗的余光里,所有人都高高在上,唯独她,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所有人扬起狰狞的表情,骂她,笑她。
倾盆大雨像冰雹一样砸落,她在沈家大门不停地哭着,拍着铁门,大叫着,“爷爷,爷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是您的孙女吗?明明是你将我从孤儿院里带回家的,你说过,小苒是你这辈子最珍贵的小宝贝,你不会不要我的——”
暴雨下了一夜,撕心的大喊始终没有换来老人一句解释,她抱着小狗狗,淋着大雨,走在大街上,旁边的人无情地将她撞到。
沈家将她封杀,曾经最疼爱她的爷爷要将她赶绝,没有人愿意把手给她……
她好饿,好冻,蜷缩着身子,笑着给自己加油,“沈茗苒,你要再坚强点,再坚强点,会过去的,所有事都会过去的,这场大雨不会是永远……”
她不想死,不想活活饿死在街头,带着最后的希望去找云彦哥哥,云彦哥哥收留了她,给她一间城堡般的别墅,将她关起来,日日夜夜地对她折磨!
她疯狂地问着为什么。
那时候,沈茗诺高高在上的踩在她面前,鲜红的唇勾起。沈茗诺那一脚,踢得她好痛,阿四不让沈茗诺欺负她,跑过去咬沈茗诺,然后,在她面前,沈茗诺一脚将阿四踢死,“好多血,好多血,阿四流了好多血。‘呜呜’地挥动着小爪子,好像在叫我快点走……”
“沈茗诺说,我的命和狗一样,没有了沈家,她要踩死我,就这么简单。”紧紧地抱住小狗狗,蹲在昏暗里的女孩子望过来,齐刘海下的大眼睛通红,流着眼泪,扬着笑容,“大哥哥,我不好甘心,我没有家,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我的亲人!我沈茗苒不要家,不要亲人!”
“我只有我自己!”
雪白的牙齿咬紧唇瓣,滚滚血珠沿着唇角涌下。
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已是凌晨,附近没有酒店,只有这一家宾馆亮着灯。
银亮冷冽的路虎停稳在路边,车门打开,跳下一只摇头摆尾的小狗狗。随后,一只漆黑的军靴踩在地上,“咯”地一声脆响。
短靴包裹住军绿色的裤子,男人站起身,矫健的长腿迈开,腰间缠着黑色的皮带,宽厚的腰身充满刚阳的力量。弯腰时,白色的衬衫随即被勒紧,小腹间隆起大片肌肉,古铜色的手臂粗壮有力,轻易就将女孩子抱起来。
“唔。”粉嫩的小嘴努了努,冰冰凉凉的小身子在他怀里蹭了蹭。芊芊五指勾住他的衣服,小手指正好探进衣服里面,抓了抓,痒痒的。
鹰眸微眯,男人刀削般的俊颜抿着冷冽。随手拿开她不安分的小手,迈步走进宾馆里,要了一间房间。
宾馆不算高级,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走到床边,将茗苒放在床上,男人转身离开,军靴踩出铿锵有力的步声。
“嗷呜。”小狗狗犹豫一阵,在男人关门前,拨动小短腿追上他,将主人留在房间里。
炽白的光管,雪白的床单,女孩子娇小的身躯被一件军绿色的大衣裹住,像蚕宝宝般蹭动着,一下子就滚到了床底下,“哎呀!”一声痛得眯开眼睛,“唔……”
雪白刺眼的天花板弄得眼睛不舒服,茗苒挣扎一下,最终还是败给了啤酒,脑袋一歪又醉过去了。
“汪汪!”
迷迷糊糊间,滑溜溜的东西在脸上蹭来蹭去,忽然,脖子被勾住,双腿一轻,脸颊撞到了一堵硬梆梆的东西。如火般刚阳的气息萦绕在心房里,暖暖的。
下意识地蹭了蹭,费劲地眯开一条线,忽明忽暗中,一双噙着锐利的漆黑眼眸正俯视着她,英挺的剑眉宛如雪峰般冷峻,强势逼人的气场让她酒醒了几分。
来不及说话,身子突然一凉,被放到了床上。
“把衣服换掉。”男人将购物袋放下,低沉淡然的声音里偏偏带着性感的磁性。鹰眸狭长,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小丫头翻了个身,脑袋埋在枕头里,当着他的面又睡着了。
军绿色的大衣好像被子一样裹在她身上,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大腿,没有一丝赘肉……
湿答答的黑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唔……”蹭了蹭脑袋,凌乱的湿发下,白皙的脸蛋残留着一抹嫣红,微嘟着嘴,刷子般浓密纤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蝶翼。
高大的男人挺立在床边,鹰眸注视着她的脸,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良久后——
“嗷呜。”
裤脚被蹭了蹭,小狗狗讨好地扒着爪子。
鹰眸一眨,长臂一伸,随手将灯光关掉,漆黑顿时笼罩住视线。
大手准确地将床上呼呼大睡的小丫头捞起来,修长的手指轻易脱掉她的湿衣服,象牙般白嫩的小身子在昏暗中泛着莹光。
或许是觉得不舒服,小丫头“唔”了一声,随手朝他挥过来。
男人不闪避,扔掉她的衣服,目不斜视,扒掉她的裤子。小丫头挣扎着踢了他几脚,滑溜溜的小身子在他的臂弯间不停地扭来扭去。挥舞着双手,像猫儿般抱怨着。
“下次别跳水里。”鹰眸眯下,收紧臂弯,男人将刚买来的衣服往她头上套去。
“唔!”小丫头忽然发难,一巴掌打在他身上,又对着他踢了好几脚,滑溜溜的身子使劲地在他怀里翻腾着,“啊呜!”
肩膀上传来锥痛感,男人蹙眉,“松口。”
“唔!”小丫头还知道摇头,更加得寸进尺。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双脚勒住他的腰,像树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微凉的脸颊磨蹭着他的脖子间,一直啃咬到耳朵。
男人侧开脸,薄唇抿成直线。手刃扬起!
忽然。
男人按住小丫头的脑袋,站起身,昏暗描绘着他矫健挺拔的身形,尽管身上不雅地挂着一个人,沉山般威严的气势却丝毫不减,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