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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生的

与小薇薇并肩走着,这是我在这家公司服务以来的第一次。

我小心翼翼的调整自己的步伐,尽量配合着她。

从原料仓库走到成品仓,不过短短二、三分钟的路程,但我却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陪着小薇薇一直走。

她真的好迷人,好迷人。偶尔飘散过来的发香,也在我鼻尖瀰漫着。

到了三号仓库,我指着那一整排的成品,向小薇薇微笑着。

她懂我的意思,只是笑着走近,拿出卷尺,开始丈量着尺寸。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每个动作都这么优雅;我真的怀疑她以前是不是当过模特儿。

“嗯?”小薇薇抬起头,看着我,“品捷,你又来了。”

“又来了?”我一头雾水,不懂她的意思。

“又在偷看了。”小薇薇起身,大方的微笑着。

“哈哈...”我搔着头,这样也被抓包。“看美女是天性嘛!”

“呵,”小薇薇右手微掩着嘴,“品捷,你真的很会说话耶。当你女朋友一定佷幸福的。”

哎哟!人家会害羞的啦,不好意思耶...

“哈,你会脸红喔?”小薇薇逗着我,“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脸红耶!”

被小薇薇这么一说,我脸更红了...

“呵,”小薇薇笑的很开心,“好啦,我逗你的啦,别生气。”

“哪会,我不会生小薇薇的气的。”

“谢谢。”小薇薇的笑稍微收敛了,“品捷,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我笑了笑,“没有。”

“是吗,你嘴巴这么甜,怎么会没有?”小薇薇倚着成品,问着我。

“谁说嘴巴甜就会有女朋友,”我也倚着同一栈板的成品,与她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十公分,“如果是,那我女朋友就有一打了。”

“哇,有可能喔!”

什么有可能,是根本不可能!那不就表示我很花心吗?怎么可以在小薇薇的心里留下这种印象。

“没有啦,我胡说的。”我赶紧解释,可不能让小薇薇有这种错觉。

“呵,我知道啦。逗一下嘛!”小薇薇笑着,“不过有一点我相信,你一定很疼女朋友的。”

“你又知道了。”我俏皮的嘟着嘴,其实我很想知道她的感觉和想法。

“你对我就这么好了,那对女朋友一定更好。”小薇薇说着,双眼和我四目相对。“每次我广播找你的时侯,你总是很快就回电。每次我有追加的货物时,你也不会抱怨,就算有,我知道你只是想逗我笑的。每当司机在电话里对我吼的时侯,你也会跳出来叫他们小声点。你总是护着我的,我知道的。”小薇薇微笑着,那双眼睛,就像吸盘一样,紧紧吸引着我的视线。

我轻咬着下唇,像个被看穿而手足无措的小孩。

我注视着小薇薇,她一字一字的说着,我一字一字的听着。其实我心里感到好安慰,我为她做的这些小事,她有感受到的。

只是,她知不知道,其实我对她的感觉,超出了一个弟弟对一个姐姐的好感多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我看着她,看着一位我很喜欢的姐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奇特的感觉。

我想,心里那口缸,又倒入水了吧!

我一直凝视着小薇薇,这么近的距离,这是第一次。

看着她的容貌、眼睛再到嘴唇,那水嫩的嘴唇,让我有一股冲动,好想...好想...

“嗯...”小薇薇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她转移了视线,眼神飘移着,“好了,品捷,该看够囉。”

被小薇薇这么提醒,我才发现,我刚刚出神了。不过,是错觉吗?刚刚小薇薇眼神飘走的那剎那,脸颊上好像也起了一抺红晕。

“哈哈...”我再度傻笑,希望能化解这场尴尬。

“对了,员工旅游你真的不去吗?”小薇薇双手放在腰后,问着我。

“嗯,不去。我还是留下来加班好了。”

“嗯,”小薇薇点点头,像在思考些什么,“那我回来的时侯再带些特产回来慰劳你囉!”

“嗯,”我笑了,“好啊!”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妳带回来的特产,而是希望那几天也能见到妳。能不能趁现在多看妳几眼...先将那几天的份补回来...”

我喉头窜出这句话,但,我又将它吞了回去。也许这段话,不适合让她知道吧...

想想自己,我现在到底是在干嘛...

我明白我自己不适合恋爱,之前的交往经验,让我了解,我不是个好男友。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对别的女孩动情,我深怕,我又会伤害了另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所以,我看妹,但不把妹。就算喜欢,我也不会表白。更何况,这位姐姐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也不了解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

员工旅游的前一天,那是假日,下着雨,我最喜欢的天气。

我很喜欢在雨天开车,在高雄市逛着。在雨中,沉淀自己的心情。

耳边传来的音乐,是我最喜欢的广东歌,“心淡”。我听着,在因雨蒙矓的高雄开着车逛着。

突然一阵铃声打扰了这美好的气氛,但,来电的人,却会让我心动。

“小薇薇!”接起电话,我兴奋的喊着。

“嗯...品捷,小声点,我耳膜会受伤的。”

“对不起,接到小薇薇的电话人家开心嘛!”这可不是拍马屁,我心里真的爽到飞上天了。

“呵呵,”电话那头的她笑了笑,“好,我原谅你。”

“谢谢。”我踩着剎车,停着红灯。“小薇薇怎么会打给我?”

“有事要问你囉!”

“问什么?”

其实小薇薇的问题,只是货品材积的大小,只是一般的公事。

“小薇薇还在公司喔?”假日问公事,那人应该也在公司吧?

“嗯,要先把员工旅游这几天的派车单写好囉!不然你们要怎么出货呢。”

“是喔,小薇薇好辛苦喔!”真是用心的员工,老板怎么没看见。“要不要我去探班啊?”

“呵,不用啦,我心领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员工旅游这几天你还要上班呢。”

真是体贴的姐姐,这么好的姐姐去哪找啊!

“喔,好。那小薇薇别太累喔,留些精神去玩。”

“嗯,谢谢。不打扰你了,挂电话囉!”

“嗯,好。拜。”

挂了电话,心里涌起了一份失落感。我开始后悔没参加员工旅游了...

员工旅游那天早上,我依旧在6点50分起床,依旧打着7点52分的卡;但,平常热闹的公司,今天却宁静到能听见树上的鸟啼声。

踏着脚步走进业务办公室,平时一进门就能见到那位姐姐,今天,却只有一对空桌椅。

小薇薇将派车单放在她的桌上,我拿起派车单,发现上头夹着一张纸条。

“品捷,这些是这几天的派车单,麻烦你囉!回来的时侯我会买特产回来给你的,好好出货喔!”

看着这张纸条,我笑了笑。小薇薇,妳知不知道,其实再多的特产都比不上见妳一次的微笑。

我站在小薇薇的座位旁,看着空无一人的业务办公室。平时早上上班都会跟我说声“早”的那位姐姐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吧,我想。

看不到小薇薇的公司,上班就真的只是上班而已。完成自己的工作,等着下班。

与我的失落相比,那二只猪今天倒是很high。

阿家跟阿弟在上班钟响的时侯,二个人跑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大声喊着:“去你妈的董事长,我要调薪!”接着,跑到经理的座位前,指着座位开始骂。

“你起来,站好。对对对,就是这样。什么?装什么苦瓜脸,不爽啊!”

“你不是很凶吗,过来打我啊?不敢啊?我就知道你没种。你这狗狼养的。”

他们二个玩的很起劲儿,阿斌则是在一旁笑到流眼泪。看来只有这几天,能让他们二个发泄平时的闷气。

虽然公司里没人,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

跟阿斌找完货后,依着我们长久流传下来的不成文规定,我们又到了原料仓库去抬摃。

一到了原料仓库,疾驰而行的堆高机从我们面前开过。

“闪开闪开,别挡路,撞死人会上社会版头条耶。”阿弟开着堆高机,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

我点了一根烟,看着他们二个离开我们的视线。“一定开堆高机在玩赛车了。”

我拉着阿斌在一旁坐下,等着他们二个回来。

约莫三、四分钟后,阿家领先阿弟四个车身左右的距离回到了原料仓库。

“耶!我赢了!今天饮料阿弟请了。四杯喔。”阿家下车,走到我们身边坐下,顺手点了烟。

“你作弊!你那辆堆高机比较快,我们换车再来一次!这次我要开董事长的BMW。”看来阿弟不服输,这四杯饮料的钱绑了二十四个结。

我看着他们二个,真是一对活宝。

“喂喂,老猴交待你们二个这几天要来帮我们出货的,结果你们二个都在玩。”熄了烟,我又点上了一根。

“没关系啦,你又不会介意。”阿家轻轻的推了我一把,“而且我们平常不能这样玩的耶!”

“好好,你们爽就好。”我轻吐着一条烟朵,静静的抽着烟。

看来这二天,这对活宝可轻松了。

我们安静了一阵子,安静的抽着烟,只有榕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这二天对他们来说,算是悠闲的上班日,对我来说,却是带着失落感上班的日子。

虽然悠闲自在,没人管。但却少了让我在意的人。

我很想她的。

平日在这个时间,我至少能听到她的声音一次。但是今天,一样的上班日,却听不到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偶尔能在仓管办公室见到的倩影,这二天也见不到了。

我突然发现,没有她在的公司,我不只失落,我根本不知道我来公司干嘛的。

我对她的感觉,真的只是超越对一个姐姐的好感多一点点吗...

我明明知道我很喜欢这位姐姐的,但在心里的那份感觉,我也只敢承认到“喜欢”而已。

我不敢去深入了解我心里对她最真实的感觉,我怕探索之后的答案会让我更想亲近她。我希望一直保持着现在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一段与这位姐姐相处最佳的距离。虽然这段距离里,有份浓郁的喜欢。也是我敢承认的最大限度。仅管我偶尔会幻想能踰越这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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