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细细朦朦连续下了半月,白夏夏站在寝室的天台上,抬头盯着朦胧的天空,镜片一片模糊。自古文人雅士都道秋日是个感伤的季节,连绵不断的细雨似绕在心头,晕出一股淡淡的哀愁,她忆起那句话,青春是道明媚的伤痕。
果真如此,华丽丽的上演的明媚。
她已经习惯将受了伤的自己隐瞒,放出另外一面活跃的自己。
她可以上一秒哭得稀里哗啦的,下一秒又可没心没肺的笑着。欧阳芸晴为此没少怀疑过她,是否患了人格分裂症。
白夏夏一再强调她从娘胎里就开始那般模样,于是欧阳芸晴自然而然得出了一个结论,白夏夏从娘胎里就已经开始患上人格分裂症了。这个结论她高兴了一上午,白夏夏却苦恼了好一阵子,遇到这样的朋友她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白夏夏眼前又浮现出那令她伤心不已的场景。
“我们分手吧!”薛泽羽嘴角浮起一丝她看不明的情绪。
她愣了愣,底下头轻呼,“好!”眸底一片黯淡。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人早已远去,终于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难过蹲在地上哭了出来,三年的感情就这么以一句话结束了。白夏夏这人早熟的人,她和欧阳芸晴那个感情白痴全然不同,听说在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有男孩子给她递小纸条求交往,她还脸不红心不跳的答应了。对于欧阳芸晴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对她白夏夏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白夏夏脑中场景逐渐消失,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深呼了一口气,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念那个人,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转身回到寝室内。
其实有些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跟薛泽羽究竟有没有像在贪恋爱?然而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就算不像,也已然成为过去式了。
“我说白夏夏,你不就是失恋了嘛。用的着这样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都多大的人了,搞得像自己第一次失恋一样。”白夏夏从来不奢望从欧阳芸晴嘴里吐出什么关心或是安慰的话来,在她看来欧阳芸晴就是一个毒舌,不被说死已经是万幸的了,当然她也不屑去说每个人,只有不知道是万幸还是不幸成为她看重的人才会得到她的毒舌,还美其名曰关心。
“啊...”一声鬼哭狼嚎之后白夏夏还是猛吞零食。
欧阳芸晴心疼的看着她缩衣节食买来的零食从一座小山变成另一座小山,她的心在滴血。
“白夏夏。”欧阳芸晴发挥她那包租婆似的吼声,一把抢过白夏夏手中仅剩的半包薯片,“你...我严重怀疑你失恋是假,骗取我的零食才是真的。”欧阳芸晴气得唾沫横飞,心疼的将半包薯片护在胸口,担心再被白夏夏抢了过去。
白夏夏咽了咽口水,盯着欧阳芸晴手中仅剩的半包薯片,眼里发着精光,欧阳芸晴急急将薯片从胸口处移走,护在身后,“这是我的了。”
于是教师公寓的某层的某间寝室发生了一场抢食大战,以薯片变成碎末而告终。
白夏夏因为从小就和欧阳芸晴一块儿长大,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欧阳芸晴的爸爸是H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欧阳芸晴可以不用跟那些为学业拼个头破血流的高中生一样挤在条件恶劣的学生宿舍。
记得开学第一天,白夏夏屁颠屁颠的跟在欧阳芸晴的身后,她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其实欧阳芸晴早就跟她爸说过让白夏夏同她一块儿住,但是那时她故意的不告诉白夏夏,因此就有了白夏夏跟着欧阳芸晴的那一幕。
那时白夏夏死皮赖脸的贴着欧阳芸晴,各种保证,欧阳芸晴在一阵奸计得逞的笑声中收留了白夏夏。
欧阳芸晴大字躺在床上,白夏夏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寝室安静的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白夏夏又大声的笑起来,欧阳芸晴先是惊愕,随即也跟着大声狂笑。
笑着笑着白夏夏就哭了,欧阳芸晴滚到地上,与白夏夏并行躺着,陪着她哭。
每一次白夏夏失恋都会嚎啕大哭,欧阳芸晴不懂得如何安慰她,只好陪着她哭,她的哭声真的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通常都是白夏夏被她的哭声吓到忘了哭泣。说到白夏夏的恋情,那简直可以用多如毛牛,啊,不,牛毛来计算,但是以往交往最长不过三个月,这一次却不一样,一交就是三年,欧阳芸晴觉得,或许她是来真的。
欧阳芸晴正哭的起劲,白夏夏坐了起来,有些无语的望着她,心中万般滋味涌现,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以为是欧阳同学失恋了,而不是她白夏夏。
此刻有一个人正晃悠悠的朝着欧阳芸晴和白夏夏的寝室前进。
“怎么了?”见到欧阳芸晴如一只死鱼似的躺在床上,谢谨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失恋了?”他的表情很欠扁让欧阳芸晴实在是看不过去。
自己就算是失恋了关他什么事情,何况失恋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偷偷拿眼看了白夏夏一眼,瞧着她神色正常,松了口气,郁闷的看着谢谨辰,不知道无缘无故跑到女生寝室来是何意,白了他一眼,“若是来看笑话的看够了请你离开。”对于他她从来都只有不喜欢三个字,从高中开学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开始,不对,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不愉快了,两人从小开始就是邻居,本来以为搬了家就能摆脱掉,想不到搬到新家又成了邻居。不就是家里有点儿钱嘛,拽的跟什么似的,整天屁股后面还跟了一大堆妹子,活脱脱就是一只种马,这就是欧阳同学这段时日对于谢谨辰的看法,当然小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毕竟那时候他还没长开,没有这个时候这么吸引人,身后也没有跟那么多女孩子。
“你们聊啊,我下去饮料,好渴。”白夏夏见情况不对立马闪身离开。
寝室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欧阳芸晴完全把谢谨辰当做空气不予理会,谢谨辰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欧阳芸晴一个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不知道这是女生寝室吗?信不信我喊楼管来?”
谢谨辰嘴角勾起更浓的笑意忽然趴近了她一些,“我似乎就是从楼管眼前走进来的。何况,这儿是教师公寓楼,不管男女都可以上来的。”眼中尽是你奈我何的神色。
欧阳芸晴一下子气炸毛,“不就是家里有点儿钱而已,那么嚣张干什么?请你离开!”说不出的愤怒,她这个时候心情非常不好,再惹她小心尸骨无存。
“脾气倒是不小,不过我就是不走!”谢谨辰赖着就是不想走,“你能把我怎么着?”家里有点儿钱,这句话他很不爱听,他家里岂止是有点儿钱,是很有钱好不好,不过欧阳同学似乎忘记了,她家也很有钱,而且她是光明正大的向学校众人宣示她家很有钱,不然为何住到教师公寓来了,学校的学生宿舍条件已经比别的学校好多了,她居然还嫌弃。
一个枕头急速飞来被谢谨辰挡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就着枕头一个用力欧阳芸晴落入他怀中,慌忙起身却被紧紧箍住起不来。
“你干嘛,放开我。”使劲的挣扎着。
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我是男的!”说的理所当然。
欧阳芸晴一个闭眼隔着衣服在他胸膛狠狠咬了一记。
谢谨辰闷哼,欧阳芸晴趁着他吃痛之际推了他一把急急弹开,手臂又被抓住,谢谨辰眼中怒火狂热的烧动着,一手撑着欧阳芸晴的后脑勺,一手箍住她的腰一个前身吻了下去。
“呜…”欧阳芸晴双手使劲挣扎,奈何谢谨辰的力气太大,她压根就抵不过,一下又被压倒在床上,谢谨辰几乎是使了全身的劲压着她,一手抓住她的双手摁在头顶,另一手半撑着似在减轻自己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欧阳芸晴认命不挣扎了,反正就当被狗啃过好了。
谢谨辰吻够了才停下来,深沉不见底的双眼直勾勾望进她眼中,欧阳芸晴一愣,他脸上又浮起一丝笑意,“配合的不错。”挑眉,“要不要再进一步。”
“你混蛋!”一张口咬在他半撑着的手臂上。
“欧阳芸晴,你属狗的?”已经连续咬了他两次了,手臂一痛,身子重重往下一压,暧昧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你是故意的。”
欧阳芸晴脸红到了脖子上,苍天为证,她若是故意的一定不得好死,“你滚开!”气势微弱,实在是他够重的,压得她有些难以喘气。
谢谨辰身子一歪滚在一侧,欧阳芸晴旋即起身抓过被子蒙在他脸上乱拳捶打下去,“你个变态,色狼,种马…”
谢谨辰一手抓住她正在施力的手,“再打下去小心有更变态,更色狼,更种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