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瑞见雪清看到银行卡非常吃惊,只认为雪清是做贼心虚而大惊失色。于是步步紧逼:
“你是不是要我告诉你,这张卡的密码?”
雪清对这帮联合陷害她的人真是恨之入骨,她恨不得与他们拼了。但是,她又恨自己的力量太弱小,太孤单,面对这种恶势力的进攻,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对这二位法官到来的真正目的,她现在已完全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有预谋的,他们托一个陌生人用旧报纸夹银行卡送到雪清的办公室,然后又从旧报纸中找到银行卡来栽赃雪清,在这个环节中,他们完全利用了雪清的单纯和疏忽。现在,这两位法官的行动显然是与人共谋之举,他们以为抓到了这张银行卡,诬陷雪清受贿已是铁证如山,她已有口难辩,有冤难伸。但是他们这种自己从旧报纸中找出银行卡来诋毁雪清的行动,又恰恰暴露了他们的破绽。
这时,雪清考虑清楚了,她想:别人既然要把她置于死地,用这种卑劣手段来诬陷她,她也要拿起自卫的武器来反击,要向上级揭穿他们害人的阴谋,并要说明这种人为什么要害人的原因。面对这种小人之辈的进攻,应该要毫不客气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决不能怯懦和畏缩,她已变得如一头母狮,暴跳如雷,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在桌上拍了一掌,振振有词地厉声说:
“在此之前,我跟本就不知道这报纸里包着银行卡,也没心事去翻那旧报纸。你们见过哪个办公室的人有兴趣去看那旧报纸呢?你们把事情做得那么隐蔽,却又要人去钻你们设计的圈套,你们真是机关算尽了吧?现在我倒要问你们一个问题,报纸不是你们送来的,请问是谁告诉了你们,那张报纸里包着银行卡?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们,你们怎么会想到那张报纸里,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李家瑞说:“这是工作秘密,你无权过问。”
这一问更激怒了雪清,她恨不得走过来打他一个耳光,她声色俱厉地吼道:
“你们这是预谋,请不要栽赃陷害我,更不能把我一推千里。就是我今天真的犯法了,那我还要明白,这法是怎么犯的,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给我加上受贿的罪名,我决不承认!你们应当清楚,我是什么家庭出身的人,我是从什么地方毕业的,我今天倒要问明白这张卡的来历,你们是联合起来诬陷我,你们为什么要加害我?你们一定要讲清楚,否则我将以诬告罪起诉你们!”
李家瑞和王建成二人见雪清是这样大发雷霆,也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并不是好惹的。他们又想缓和一下矛盾,王建成略带奸笑地说:
“今天倒是你审讯我,还是我审讯你?你干吗这么火气?
雪清针锋相对地回答:“现在你们是在调查情况,我是在向你们提供情况,谈不上什么审讯,你是法官,我也是检察官,我们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李家瑞又接着说:
“你是检察官,犯了法就不追究了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雪清寸步不让,就地反击:
“我犯法了吗?你们串通一气,用旧报纸包着银行卡来诬陷人,到底是谁犯法了?”
这时的雪清,已完全被激怒了,她已变成一头毛发直竖的母老虎,怒不可遏,与两位法官争执起来。李家瑞看这样的争执对他们没有好处,想赶快收场。于是看了看表,对雪清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以后还会找你。”说完,李家瑞把那张银行卡塞进了包里,却忘记把旧报纸带走了。做完了,王建成又把笔录的口供文件夹递到了雪清面前,对她说:
“这是今天的笔录,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你就签个字,再按上手印。”
雪清真感到委屈,今天竟然被这两位法官不明不白地审讯了,还作了笔录,她不想签字,又想看看这笔录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于是,认真地看了一遍笔录,这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他们的问话和她的无关紧要的回答,仅凭这些谈话也无法作为罪证,她认为让这些材料去做诬陷她的反证倒还可以。于是,她在上面签了一行字:
“我根本不知道银行卡的来历,银行卡是诬陷我的。”
然后,再写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李家瑞和王建成拿到这样一份笔录材料,而且签了这样的字,真是感到很失望,他们把笔录收起来,夹着公文包灰溜溜地走出了会议室。这时,快要下班了,雪清也垂头丧气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被这么一折腾,心情坏到了极点,只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压根就不想坐下来,这样下去,她还有什么心事在单位工作呢?她一颗忠心被误解,一团热情被浇灭,心中有苦说不出,对天长叹无人助。正在她满腹忧愁,一筹莫展之时,她听到了一个很温柔的男声:
“雪清,今天是谁找你?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你能告诉我吗?看我能不能帮你?”喔,是关力锋的声音,同室工作的关力锋在关切地问她。
“你怎么还不下班,关力锋?”雪清见同事在关心她,也问候起他来。
“我想等你一起走,问问你上午的事,今天的事,你弄明白了吗,到底是谁在捣鬼?”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想报复我的小人。真可恶,可恨!”
“别气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先回家吧,你家里人都在等你呢。”关力锋又安慰似的说。雪清听到关力锋的话里,“家里人”三个字好象含着特别的意味,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没有“家”,一个单身女人,身世漂零,处境艰难,有话也没人说,那是她的家吗?她只是暂时住在那里,她觉得好难啊!
这时,已过了下班时间,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雪清和关力锋还在办公室里,他们也收拾了东西,准备一起走。他们边走边谈,一起出了单位的大门,再骑上自行车,并肩渐行渐远。
当他们并肩走出单位大门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站在大门的旁边看着他们,他们也没在意,只顾说着话,匆匆离开了单位。
站在大门旁边的这个人是谁呢?他会给雪清带来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