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谭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感到很孤独无聊,她每天的工作就是买菜、做饭、搞卫生,非常清闲。为了开心,她经常找雪清聊天。雪清的知识面广,跟她聊天时,天南海北地乱扯,小谭很高兴,因此买菜的时候也经常叫她一起去,小谭叫雪清为“阿姨”。两个女人相处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彼此消除了戒备,成了陌路相逢的朋友。
雪清在这房子里没有事做,白天只好看一些流行的畅销书,晚上就看电视。她们两人的伙食费是老板出的,但是钱却由小谭管着。老板怕雪清走,什么钱也不给她,她只有像一只小鸟一样在笼中被养着。雪清叫小谭在伙食费里省出一点钱,在书摊上租书来看。租来的书都是言情小说、通俗小说、武侠小说,租一本书两块钱,看完一本又去换另一本。他们就在这屋里看起小说来。
老板对雪清早就有企图,为了逼雪清就范,已经付出了很高的代价。第一步是扣她的证件,让她无处可走。第二步是用房产、金钱来诱惑她,在她住进这套房子以后,又派了一个女人来陪伴她,监督她。第三步,他就要实施他的计划了。
因此,雪清非常明白他的企图,对他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剔。这个老板在京城有好几处房产,都有如花似玉的美娇藏在里面,都配备了专人侍奉,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按照他的计划,是一周内轮流在几个美娇之间活动。但是,雪清是他刚刚安排进来的女人,他把她不排在所谓的美娇之列。
他将雪清真正视为他心中的“爱情女神”,是他心目中的“一品夫人”,他要用各种手段软硬兼施逼她就范,要她心甘情愿地自动地投入到他的怀抱。他每周安排两个晚上来与她相见,他来见雪清之前,都要先给她打电话,但是又不配手机给她,只让她在客厅的电话机上接电话。他来见雪清的时候,雪清对他有一个硬性的规定,只能在客厅谈,不能在卧室谈,一般谈话不能超过两小时,而且在谈话过程中要有小谭作陪,谈话或者看电视之后,老板只能睡在自己的卧室里,不能越雷池一步,如果不答应这些条件,她就要马上走。
为了让雪清安心住下来,以达到他最后的目的,老板只好答应了她的这些条件。这套房有四间卧室,雪清住一间大的,小谭住一间小的,在雪清的隔壁。老板住在雪清对面的一间大的,中间隔着一个大客厅,老板隔壁的一间是书房,现在里面是空的。老板在自己和雪清的房间都装有豪华的壁灯和吊灯,配备了舒服柔软的卧具,而小谭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和简单的被褥。老板每周来找雪清两次,有两个目的:一是跟她谈公司的生意,遇到难题,还要她帮忙解决;二是与她聊天,聊个人的情感。
在谈这些的时候,老板一开口,雪清就借故走开了。他走到自己睡的房间去,老板就会马上跟着进来。在这种时候,雪清如果稍不留神,老板就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机警的雪清自有她的一套应付老板的办法。当老板跟着她进了房间的时候,她也不叫老板走,也不让他难堪,而是自己走了出去,她走出去也不呆在客厅里,而是呆在卫生间里,把门栓了,很久不出来。老板在雪清走后,又不敢去卫生间,只好自讨没趣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回自己的屋去了。当她发现老板走了后,马上迅速地钻出了卫生间,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反锁了起来。
老板对雪清费尽了心机,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没有达到他的目的,他对她真的非常恼火。但是,他不知道伤了一个女人的心,是无法遂其心愿的。他看雪清整天都是愁眉苦脸,为了让她开心,他经常开着车,把雪清送到公园或风景点去游玩,或要她在家里看影碟,或与她打牌下棋,想通过频繁的接触,来解除她对他的心理隔阂。可是,老板想什么办法也解不开雪清的心头愁云。有时候他陪雪清在户外散步,一边走一边跟她说话,她对他的话根本听不进去,爱理不理,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板以为她是在想自己的孩子,他可能是思念儿子太深了吧。于是问她的孩子在哪儿,叫她想办法把孩子接过来,现在有专职保姆带了,她听了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老板会喜欢她的孩子吗?
老板又似乎很关心她的家人,又问起她的老爸和大哥的情况,可是她却一脸怒气地对他说:“我家的事,我孩子的事,不与你相干,你不要问,你也没有资格问!”“我不是在关心你吗?”老板一脸委屈地说。“我要你关心个屁!你关心你的那些小密、情人去吧。”雪清极不耐烦地对他说。老板跟她说话,雪请总是心不在焉,老板为了讨好她,总是陪着小心,百般依赖,不敢得罪。
不知为什么,一个在员工面前威风凛凛的大老板,在雪清面前却成了一个委曲求全、献媚讨好的“可怜虫”,而雪清在老板面前俨然是一尊凛凛不可侵犯的冰冷的“女神”。
老板对她的忍耐是有目的的,他想用一切手段来感化雪清,用男性的温柔来融化女人的冰心,他不相信像他这样的有钱有势有房有车有地位的大老板,不能降服一个被他控制的有求于他的女人。他相信有一天她终究会变成自己的女人,会拜倒在他的金钱和权利的脚下。有哪一个女人会把金钱、权利看成仇敌呢?
也许雪清还在想着什么,还在想着那件眷恋难忘的事情。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这个看似豪华的鸟笼能关住一颗向往春天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