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于张世元的陷阱之后,她不但没有得到自己的幸福和爱情,相反却让自己一再地遭受他的折磨与欺凌,她已经无法忍受那种漫长的痛苦了。现在,她虽然与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她只爱她的儿子,却对孩子的父亲非常恶心。世元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太坏了,他把她只当作生育的工具,他那种嫖客式的作风让她不堪忍受,他为了逍遥不管家不管孩子,让她吃尽了苦头,受够了辛酸,她真的不想把这种婚姻关系再维持下去了。
维持这种屈辱的关系,等于是慢性自杀啊。当她在梓园村遇上了周老师,通过接触与了解,她忽然觉得周老师就是她心目中的人。在他身上她发现了很多原配天晴的影子,他有文化人的气质,有超人的才华,有正直的人格,有英俊的身姿和潇洒的风度,他是一个朴实善良、真诚无私的人。她在晚上去了他那里,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内心,可他却是一板正经,对她没有一点感觉,他太传统了,太古板了,甚至有些木呐,对这种男人,她只剩下崇敬,只有敬而远之了。
也许他太不会生活了,他的生活除了勤奋劳作,只有朴朴实实,平平淡淡。他虽是一个诗人,有诗人的激情,却没有爱的浪漫。他这种人真的是太封闭了,太僵化了,他也许是被那种顽固的世俗和习惯势力压迫得害怕了?他也许是被传统的家庭枷锁禁锢得木呐了?她也真替他悲哀,如果他这一辈子把自我封闭起来,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悲剧啊。
雪清在想这些的时候,忽然又想鼓起勇气单独一人去找周再谈一谈,这时,孩子在她身边睡着了。她悄悄地锁上了门,轻轻地走出了这个院子的大门,她走过了一条街,走到了周的房门边,这已经是深夜了。她站在周的房门外边,见里面是黑黑的,周已经睡着了。隔着一道门,她听到了他发出了均匀的鼾声,他实在是太疲劳了,他已经深深地入睡了。她怕惊动他,想敲门又不敢敲,想喊又不敢喊,她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她生怕惊动熟睡的周老师,万一他被吵醒了,对自己不欢迎,或者引出什么麻烦,不是把自己的面子丢尽了吗?
她就是这样,站在他的门外,既不敲门,也不喊叫,只是用心倾听着他熟睡的鼾声。他觉得那鼾声是那样地对她着迷,让她动听,她觉得那鼾声简直是一支优美的乐曲,是一首节奏和谐的诗歌,她听着鼾声陶醉了。她开始想入非非,几乎不想走。她想,里面的他应该会感觉到她的存在吧,可是他为什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回应也没有?
夜,万籁俱寂。人,动物,植物,天空,大地,都在静静地睡,周围一片漆黑,静得有些可怕,只有她却在醒着,她是不是想得太多太远太荒唐了?这时,她猛然感到自己有点迷乱,她忽然想起了孩子,她怕孩子醒来,万一孩子醒来了,家里的房门还是锁着的,她不在家怎么办?
在周的门外她站了十分钟,雪清只好无奈地走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开了门,拉亮了灯,孩子依然还在熟睡,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夜,她彻底地失眠了。
突然,她又想起应该马上去找关力锋,把自己的证件要回来,马上去那个学校应聘,只有她当上了老师,才会慢慢地感化周老师。可是,她带着一个孩子,做什么都不方便,咋办呢?她在第二天的早晨,给孩子的父亲张世元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孩子病了没钱治病,请他赶快带钱回来。她想用这个办法把他骗回来,他不可能对孩子病了也不管吧。张世元真的回来了。张世元回来后,发现孩子没病,又与雪清发生了一场“家庭战争”,这场“战争”把他们本来岌岌可危的婚姻推向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