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韩左子,性别女,左子,无意思,有一个姐姐,连翩若,翩若,取翩若惊鸿之意,瞧瞧,仅于名字,就是如此不同,我的母亲是爸爸的第一个妻子,早卒,终年30岁,那一年,我仅仅六岁,从小,父亲与母亲一直相敬如宾,我懂得,他们是商业联亲,哪有感情可言,很难得能做到这样,三年后,父亲便走了,离开了我,将我托付给了林嫂,只记得那天,父亲看着我,拍着我的头,告诉我,要听林嫂的话,要乖乖的,依依不舍的,眼角有泪花闪烁,终是决绝的走了,九岁的我天真的以为父亲只是出差了,不想自那以后,我再未见过父亲,而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继承了两家规模不小且有影响力的企业韩式新流国际,连亚集团,九岁稚童,如何担当大任?我不知晓,只记得我的童年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我想,定是林嫂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林嫂是我母亲的得力助手,早年一家受我母亲的照拂,林嫂是个聪慧的女子,母亲会的,林嫂会,母亲不会的,我想,林嫂也是会的···
母亲叫韩飘颻,(piaoyao)照圣姿彻严,飘颻神步徐,母亲一生皆如此是,飘颻,轻盈洒脱,轻盈的是她豁达的人生态度,洒脱的是她对感情无需无求。所以,我想母亲才会与父亲无情却和吧···
再后来,12岁那年,我被送往格国,开始我的留学生涯,故事便从那时开始的···
我欲读的是金融系,附读设计系,一切皆是因为应求家中公司需求,攻读两项三科博士,A级甲证,在考梅岚的时候,我选了一个助读老师,她来自梅岚大学,你说吧,这可能是天意,她——连翩若,王依,连翔迷···再加一个连翩若,呵呵,一家三口,多么美满,我,永远是个旁外人,是啊,我早就不是连左子,准确的说,我早就不是连漪了,涟漪,多么美的名字,可是,没了连字,就没有涟漪。
···
月光,柔和的,皓洁,明亮,洒向了整个连家宅,为何会觉得今日的风如此冷呢?我拉拉了衣服,合拢了日记本,起身关上了窗。蓦地,一道光闪进了我的眼,仔细一看,是爸爸,爸爸回来了!我惊喜的冲出了房门,下楼梯,刚好,爸爸正打开了门,我扑向他的怀抱:“爸爸,你终于回来了”言语里浸透着惊喜与激动,爸爸拍了拍我的头,把我抱向沙发,:“林子呢?”这时,林妈亦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回来了?”语气里尽是怀疑,“嗯,拿点东西。”爸爸说道,“你真的舍得?真的非走不可?连漪怎么办?她才九岁!”林妈的嗓音陡然增高了不少,爸爸又拍了拍我的头,温和地笑着说到“小翊,上楼去,爸爸跟你林妈妈谈谈。”我乖巧地退了下去,每次都是这样,上个月开始,爸爸每次回来,总要跟林妈谈话,而每次我都会回自己的房间,然后,他们谈完后,爸爸会交代我几句话,然后匆匆的走了,而这时,林妈走总会猛的抱着我,一时无言,就这么默默的···
“林子,小翊,我是交给你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连翔迷,你看清楚,连漪是你女儿,韩飘颻是你老婆,你的亡妻。”林妈的嗓音又尖锐了不少。
“林子,我对不起王依啊,而且,小翊还有你呢。王依只有几年的时间了,她去了,翩若却只有一个人啊。”爸爸的声音透着无奈与恳求。
林妈一时哑语,过了好久,她才徐徐的开口“你把她们接过来不就成了,连漪需要父亲啊!”
这时,父亲也沉默了“不,我不会回来了。”
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巴掌“什么鬼话,不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再回来了,因为···”话未说完,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声音来自于我。
“爸爸,刚才忘记跟你说了”我匆匆的跑下楼梯,“给你看这是我的奖状”,只见奖状上,金色的特等奖三个大字,耀眼夺目,父亲望了望,一时眼中净是欣慰,他蹲下身,摸了摸我的脸颊“小翊啊,以后要听林妈的话,知道吗”
我懵懂的点点头,爸爸看向我的眼光参进了一丝我不懂的意味,像是抱歉,像是不舍,“好了,上楼去吧”
我点点头,还是转过身,上了楼,却不想,这一转,竟是此生不复相见···
待我上了楼,爸爸转过身,对林玛讲了几句话,林妈一时竟愣在了那里,看向我眼里竟是悲伤···
爸爸转身走了,我看见,急忙下楼,跑着,跑着,就这样,我摔了一跤,忍着痛,我又爬起,还未追到门边,门“扑通”关上了,我追了出去,进入我眼睛的,是黑暗,只有星星与月亮在诉说那无言的歌,哪里还有父亲的影子呢?“爸爸,我是连漪,别走,你别走,你在哪啊?”我哭着叫着喊着,无人应答···
林妈也赶紧追了出来,抱紧我,“别追了。”林妈拦住了我“小翊,阿姨要告诉你一件事”
看着林妈严肃的表情,我止住了步子
“林妈,什么事啊?”
“小翊,你听阿姨说,你以后不叫连漪了,你姓韩,叫韩左子。”
“不”我跳了起来“我叫连漪啊,为什么要改啊,这个名字不好吗?”
林妈抱住了我,温和地说“韩是你妈妈的姓啊,我们是怀念你的妈妈啊。然后,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记住了吗”
一时无言,许久,我点头答应了,那时,我竟然忘了问,为什么,我不叫韩连漪,又或者是韩漪,左子,左,一辈子走在左岸的人···那一年,我不是连漪了,我是左子,韩左子,没有父亲,母亲叫“林子”我是韩时代与连氏最高执行长···
——“左子,连漪,我是连漪,爸爸!别走,不!”我突然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流,又是这个梦,我又梦到了父亲离开我的场景···自从父亲离开我后,那一天的事情历历在目,而我渐渐惧怕起那一天,没有父亲母亲的日子,是注定不好过的,我还记得,身边的同龄孩子,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等待家人放学来接,或是妈妈,或是爸爸,又或是爷爷奶奶···很普通的事,在我这,都是奢望,我羡慕,我嫉妒,心中也是带一些小侥幸,想着哪一天,门口停放的不是那冰冷漆黑的宾利,而是父亲的威特摩托···他带着我在海边驰骋,我的头发飘逸,与微风嬉戏,听听海的浪声,一切是那么的惬意,呵呵,我在犯什么傻呢?终归是空想啊。我该知足了,我有富足的家,尽管那个家里很冷,身边有林妈这样善良的女子,说到林妈,也不知是我太过可怜,还是别的,林妈对我就如亲生子,父亲走后,母亲去世,林妈是我最亲的人了,她给我全天下最好的,最珍贵的——爱,我也是幸福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