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我喜欢旅游。
诸君,我很喜欢旅游。
诸君,我最喜欢旅游了。
我喜欢过境游!
我喜欢过夜游!
我喜欢观光游!
我喜欢度假游!
我喜欢探险游!
我喜欢商务游!
我喜欢城市游!
我喜欢乡村游!
我喜欢高山游!
我喜欢沙漠游!
在蓝天!在风影!
冰川!荒原!
在草原!在平原!
在高纬!在低纬!
在现实中!在幻想中!
啊!说了那么半天,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我叫慧严,俗家名字叫陈辉,是一个云游僧人。旅游让我的心找到宁静,于是我带着自己的青春,向西方而行,希望早日到达智慧与幸福的彼岸。
我本是湖北人,但是在四川出家。成化二十年,我十八岁,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离开了我出家的寺院——宝光寺,向着藏地行去。高原的异样风光早让我心驰神往,尤其是藏地的别样佛教,让我学会了“辨”。虽然“区别心不可得”,但是我却认为,同一“法”衍生出各自的“流”,这一现象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去思索的事情。在藏地流浪了十个月左右,我带着这份思索,继续西行。
再向西走,这里的人的面貌与口音早与大明不同了。好在我是顺着丝绸之路走,过往的商家们愿意帮助我这个“贫僧”,我也只是随意说些佛经的只言片语,化些缘分。我很是感激商队的首领,在我在沙漠中命悬一线时将我拯救了。只是他似乎并不相信因果之论,他更多提在嘴上的是“规则”。
规则,又是一个值得思索的词语。带着这个思索,我继续向西走。当我翻过一片山脉之后,又一次见到了平原,我相信这里或许有我想知道和得到的一切。
然而,由于我的打扮问题,我被一群穿着铁甲的高大军人抓了起来。由于语言不通,也受了不少的苦,最后我被安排在了一间肮脏且阴暗的小房间里。
出乎我的意料,当我进来之时,这里居然还有其他的人——这样小的屋子绝对容不下三个成年人站立。这是一个比我年纪略大些的中年人,当他看见我进来的时候,很明显地露出了笑容。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以酸味为主。看来这里的食物并不好,而且被关在这里的人并没有清洗自己的权力。
随后我就看见送我进来的两个人略带畏惧和厌恶甚至……憎恨的眼神。大概这个中年人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吧。我希望他不要打扰我思考入定就好。
我被关在这里两个月,我有着很规律的入定时间,被关押的时间里,除了必要活动,我基本都在入定之中。被关在这里我其实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由的拘束感。大概我需要停下来。所以有人用这种方法告诉了我。
然而那个中年人却从某天开始对我充满畏惧了起来。不,不光是那个中年人,那些把我关押的人看着我能够活这么久之后,也对我投以畏惧的目光。又过了三个月,有一天,一个和中年人差不多年纪的,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来到这里。看到我之后,急忙把我放了出来。
他们对我说了许多话,但是我一句也听不懂。我也尝试说话与他们交流,他们也一愣一愣的。
沟通未果,那个红衣服的人似乎很失望,我则是用手势笔画,想让他们帮我把这五个月长出来的头发剃掉。
一个白衣服的,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和红衣服的人切切私语,说了一会儿后,他们把我送出了那个关押我五个月的地方。
大概是觉得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了吧?
我用临出来时他们送给我的钱,替自己买来了一些衣物,继续向西走了。
不过可能是由于走错路的原因吧,我感觉这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与体温相对应的,是这里高大雄壮的人。他们大多是金发碧眼的人,而且有时候看起来是一个种族的,说出来的话相互都听不懂。
由于没有食物,我最终饿晕在了路上。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座大建筑之中了。
我醒来不久,建筑的主人便热情的与我交谈起来。我很吃惊,他是会说汉语的,并且不只是他,几乎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这让我险些流下眼泪了。
由于能够沟通,我得知了主人的姓氏和名字——夏洛克·斯卡雷特。据斯卡雷特家主说,他的名字的意思是“鲜红”,所以整个建筑物在建造之时,便以红色为主。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也有口臭,以酸味为主。让我想起了当年五个月与一个中年人的共同生活时光。
有了可以沟通的人,我自然也会与之聊聊旅途的趣事,以及自己对于故乡的若干思念之语。他则是告诉了我这里的一些必要常识——在我看来,似乎有让我不要离开这里的意味,他大多数都在强调外面的危险,以及自己这里的好。托这样的福,我又一次得以在旅途中休息。也知道自己的所在地——北欧芬兰。
斯卡雷特家主是个喜爱音乐的人,他多次在家中唱着这里的民歌,虽然在我听来不过是“阿拉嚓嚓拉力拉力令
拉巴力刚丁刚丁刚多
巴巴力巴巴巴力巴力
巴力力力力力力力力斯挺丁刚多……”这样的怪音,后来我们两个联合起来,探讨了一下,才大致明白这首歌在唱什么。
歌曲中的主角是伊娃,她听见隔壁的波尔卡音乐,于是高兴的起舞,这一举动引起了邻居们的集体点赞,以及母亲和老家伙的不满……
斯卡雷特的妻子,莉莉娅,在我到来时已经是身怀六甲的状态了。我曾经在书上看过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母子双亡的惨剧,虽然不一定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但我还是不断为莉莉娅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念经祈福。保佑他们健康,保佑他们生出男孩。
然而有一次半途而废的入定,让我发现了这个家的怪异之处。
那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本来已经入定的我突然脱离了那种状态。我最初有些不大平静——毕竟有圆寂的可能。后来发现门外的轻笑声,以及破空之声。
我搬来一块镜子,虚开门,趁着月光,从镜子里看外面。
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放心的走了出来,可是与斯卡雷特家主撞了个满怀。
“您有什么疑惑么?大师。”
我低着头,然后说:“月亮。”
斯卡雷特家主说:“美丽的表象,力量的源头,罪恶的开始,血腥的终末。”
我仍旧低着头:“黑夜漫长啊,太阳还会升起吗?”
斯卡雷特家主将手伸入我的胸骨,掏出了我的心脏。
之后,我低声说着一些遥远的话,意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