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没和赵红静真真实实地发生性爱,毕竟已突破了亲吻和抚摸这两道防线,领略到了她肉体的异峰幽谷的深沉与隐秘,顾明波已心满意足。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赵红静感情的加深,离偷吃禁果的那一天已不会太远。
在军区学习是枯燥乏味的,每天都是听课,无非就是报社里的编辑和大学里的教授讲课,其次就是学员自己谈采写得失,不乏有精彩的段落,然而对正处于恋爱之中且遭受分离相思之苦的顾明波来说,无疑是冗长无聊的。在课堂上人家全神贯注听得津津有味,他的思绪却信马由缰,穿越千山万水,和赵红静缠绵悱恻,卿卿我我。
培训班上没有女兵,只有几位从军工企业来的女报道员,生得并不出众,但在这阴阳失调的培训班里实属凤毛麟角,难能可贵,早已被几个年轻的军官盯得牢牢的,寸步不离,伺候得趾高气扬的。像顾明波这样的战士根本无缘说话,更不用说找机会献殷勤了,这使顾明波愈加感到孤单和难熬。
好在学习的后一阶段,经常下部队参观访问,顾明波的心情才振奋起来。但一到晚上,他又牵肠挂肚地思念赵红静,常常辗侧翻身不能入睡,他几乎是靠回想离别前和赵红静度过的那一天的情景来排遣和打发这难熬的寂寞与孤单。
顾明波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山岗,那一海滩,永远不会忘记赵红静芬芳甜蜜与忘情的吻,永远不会忘记赵红静身子半裸后的奇异风光,永远不会忘记赵红静那处女特有的羞涩却陶醉的神情,尤其不会忘记两人上岸后遇到的那些尴尬。
那时,赵红静的外衣虽已干了,但短裤和胸罩却是水淋淋的,她像顾明波那样躲在礁石后面,脱下短裤和胸罩将水拧干,然而还是湿的。穿上衣服后,很快就将胸罩和短裤的轮廓清晰地印露出来。那样子很引人注目,想入非非。
顾明波想笑但又克制着。
“怎么了?”赵红静察觉了顾明波的异常。
“没什么。”
“看你阴阳怪气的,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想知道?”
“废话。”
“你瞧瞧自己身上露出了什么?”顾明波终于忍不住笑了,“胸罩和短裤都印了出来,而且是那么逼真。”
赵红静这才发现自己的不雅。
“难看死了,怎么办?”
“游泳时,我可提醒过你,可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要扬水打我。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顾明波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说:“要不你把衣服都脱了,再晒一会。”
“去你的,馊主意。”赵红静飞起一脚踢在顾明波的腿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把衣服脱下来再晒一会,赵红静想过,但不行。太阳已下山,两人回去还有一段山路要走,她和顾明波已不能再耽搁下去。从心里来讲,她倒希望等天黑后再回去,可这显然不行。
这么久了,母亲一定已等急了,另外,顾明波回去还要整理行李,况且他此刻就在身边,她无法抛弃羞怯放下心来把衣服脱得精光。怕难为情,也怕有人来,更怕顾明波到时候控制不住欺侮她。
无可奈何,赵红静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顾明波回去。路上,她暗暗祈祷,经过身子的烘烤,胸罩和短裤能干得快些,到人多的地方后,不再像刚才那么明显。
到三岔路口时,两人就要分手了。
分手时,赵红静问:“那些东西还看得出来吗?”
顾明波留意了一下,发现赵红静的身上不但仍像刚才那样,似乎更明显了,而且还在原来清晰的轮廓上出现了几条白色的花边。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顾明波感到奇怪。
“是不是还没干?”见他愣神的样子,赵红静问,尽管她自己看得到,也感觉得到。
“不,好多了。”为了宽慰赵红静不使她难堪,顾明波没有说实话。
回部队的路上,顾明波走着,走着,忽地明白过来。从海边一路翻山越岭,他和赵红静都汗流浃背,短裤和胸罩上的水分也就无法得到蒸发。至于那几条花边,那是部分海水和汗水蒸发后留下的盐巴。
每想起那一天赵红静的狼狈相,顾明波就忍俊不禁地想笑。
经过三个月紧张的学习和采访,培训班终于结业,顾明波归心似箭,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趁机到市里名胜古迹去游玩几天,当天就踏上了回归部队的列车。他已写信和赵红静约好,准备趁这机会,去赵红静上班的县城住上几天。
过去,每当一到归营时间,尽管他和赵红静依依不舍,还是必须无条件地回去。夜不归营,没有特殊情况,部队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次培训班结束,有几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到奉城后已是下午,顾明波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然后打电话告诉赵红静他已到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开始想象在见到赵红静的一刹那,他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同时也在想象赵红静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一定会紧紧地拥抱赵红静,热烈地亲吻她。如果可能的话,他会趁机提出得到她。
为了晚上有充沛的精力,他强迫自己睡觉,但兴奋的神经根本容不得他入睡片刻。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招待所的房门终于响了。顾明波在开门的同时看了看手表,发现赵红静比他想象中要晚来一个小时。
“怎么现在才来?”顾明波没想到憧憬了无数次,第一句话竟会是他略带不高兴的埋怨。
“下班后,我去洗了澡。”赵红静是一个很注意自己形像的人,她可不想蓬头垢脸地来见顾明波,因此尽管心里急着想见到他,她还是先去浴室洗澡,然后又精心作了化妆。
“想死我了。”顾明波一把拉过赵红静,就将一个热烈的吻印上了她的嘴唇。
赵红静也激情洋溢,纵情地迎接着顾明波的亲吻。
很快,顾明波就拉着赵红静倒在床上,手跟着伸在她的腰间去解她的皮带。
赵红静连忙按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明波哥,不行,等下服务员要进来的。”
“不管她。”
“如果让她们发现,要出事的。”
那时,文革已结束,阶级斗争的弦还是绷得紧紧的,旅客住宿,不仅要有单位的介绍信,而且不得男女同居。男女正常的单独串门约会往往会被认为不正常,不正经。晚上,一个女的来找一个男的,那就更是情况可疑,往往会引得那些服务员如临大敌一般,以送开水、扫地等伎俩实施监视。一经发现有不轨的行为,她们就会报告领导,向公安局报案。
刚才赵红静进招待所时,坐在门口值班的服务员曾异样地打量过她,怀疑地盘问过她,搞得她像做贼般的脸上发红,心虚不已,浑身不自在。
正在兴头上,顾明波本不想放弃,但考虑到赵红静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只得颓然地放开她,坐起身来。
赵红静拢了拢头发,刚在沙发上坐下,连门也没敲,服务员就出其不意地将门推了开来。那门原来是有保险的,为了能方便随时掌握情况,早已被她们事先破坏了。
好险,如果不是赵红静理智地克制,两人的亲热将会被服务员撞个正着。顾明波好不懊恼,但在人家的地盘又不敢发作。他住宿的介绍信是部队开的,同在一个县里,难说招待所里的人不清楚驻海阳镇部队的底细。如果自己激怒她们,一个电话或一封信传到部队去,把他和赵红静幽会的秘密告诉领导,他将吃不了兜着走。
服务员打量了一下顾明波和赵红静,见两人正襟危坐,并没有其它不轨的行为,也就放下热水瓶走了出去。她很自信,凭她开门的专业、迅速与突然,房间里的人果真在做什么,谅他们也唯恐来不及躲避与掩饰。
“好可怕。”赵红静禁不住朝顾明波吐了一下舌头,见顾明波又要接近身来,她连忙惊恐地指了指门,示意他不要出声。那些可恶的服务员,说不定这会儿正贴在门上偷听房里的动静。
顾明波以军人特有的警惕和敏捷,出其不意地打开门。这次他和赵红静多虑了,外边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这下好了,不会再有人来了。”顾明波拥着赵红静,又来到床上。
赵红静这才放开手脚,全身放松地让顾明波亲热。
顾明波的手已伸在她的大腿内侧抚摸着,她被撩拨得娇喘吁吁。来的路上,一路想着顾明波,她的那个地方已开始湿润,这会儿更是湿得厉害,一股股的,像泉水般不断地涌冒出来,几乎已一片汪洋。
“红静,答应我,来做一次好吗?”
“我还没考虑好。”赵红静秀眼迷离,摇了摇头。
“不答应,那就来安慰我一下。”顾明波感到身子的某个地方十分胀热,好不难受。他牵引着赵红静的手,挪到他的胯下。
赵红静知道顾明波想干什么,本能使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手。
顾明波牢牢地抓着她,摸索着褪下了自己的裤子,让那个膨胀着的东西裸露在赵红静的面前,羞得她啊地叫了一声,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顾明波知道赵红静害羞,可他这会儿特别想让赵红静看他的那个东西,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他有意侧过身不去面对她,只是牵着她已不再坚决挣脱的手掩在他黑幽幽一片的体毛上。摩娑了一阵后,他又让她张开手指,握住了他的那个滚烫坚硬的尤物。
赵红静不知有诈,果然如顾明波所料,见他侧脸躺着发现不了她的反应,终于放心大胆地看了起来。她的身子越来越感到胀热,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新奇,那么痴迷,那么兴奋。尽管握在手里,可感觉却像已进入她的身子一样,令她浑身颤抖与晕眩。
“红静,别愣着,快帮帮我。”顾明波轻声哀求道。
赵红静吃吃地笑了一下,开始她怕弄痛他,只是轻柔地握着,后来在他的示意下,才加重力度上下套弄起来。
顾明波偷偷地望了赵红静一眼,发现她正盯着握在她手中的东西惊奇地看着。一种恋态的心理似乎得到了满足,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笑了。
很快,在赵红静富有感想的越来越紧的套弄下,顾明波长喘了一口气,像高射炮开火似的,生命的热流一连串地猛烈地喷射了出来。
赵红静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这一情景,是那样的近,这么的真切。刚才她已感到顾明波的身子越来越绷紧,但她压根儿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动作,这大大出乎她的意外。
正因为突然,赵红静才惊惶失措,变貌失色,不像一些富有性经验的少妇那样,在那个时候往往会握得紧紧地更加剧烈地继续套弄,直至男人精疲力尽而哀求才肯罢手。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害怕得大声惊叫起来,像烫了火似的一把扔开那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整个身子被子弹击中一般,颓然地倒向一边,晕了过去,心里只觉得有一股快感如潮似的涌了上来。她软软地躺着,很想依靠地抓住点什么,但又动弹不得。下身的那个地方痒痒的,一下一下地收缩着,很想充实点什么。
赵红静体验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性高潮。
赵红静是幸运的,结婚多年还体验不到性高潮的女子大有人在,而她仅仅接触到性的边缘,就轻易地达到了性的极致,享受到了那份性的美好,性的惊心动魄。
顾明波一动不动地躺着,沉醉地回味着情欲爆发时的那一刹间的快感,久久没去抚慰赵红静。
如果换一个成熟的男子,一定会乘胜追击,让本已一败涂地的赵红静完全缴械投降,成为任他割宰的羔羊,任他支配的奴隶。事后,赵红静自己也承认,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完全彻底地得到她。可是,他枉费辜负了当初那个少妇以生命为代价给他的启蒙,仍懵懂愚昧,丝毫不知女人的心理,半途而废,把煮熟的鸭子又放走了。
当顾明波缓过劲来去招呼赵红静时,欲火中烧的她已恢复平静,心里的那种痒痒的感觉也悄然退去。她拿着一本他扔在一边的书翻阅着,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刚才压根儿没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红静,起来,已很迟了,我们该去吃饭了。”顾明波说。
赵红静起来洗了洗手,见他的那些脏东西一部分落在地上已氧化为一滩水,一部分落在床上,把洁白的被单污染了一大块。她拿湿毛巾擦了一下,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几乎把被单搞湿得就像一张大地图。
顾明波揶揄地说:“红静,你真是位高手,不用笔,也不用打草搞,拿毛巾就可画出中国地图。”
“都怨你。”赵红静白了一眼顾明波,“还嬉皮笑脸,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等明天服务员来打扫房间,看你怎么去面对人家。”
“这有什么难的,我实话实说,就说夜里不小心画了地图。”顾明波玩世不恭地说,“红静,你们女孩子家,知道什么叫画地图吗?”
“下流。”赵红静笑着踢了一脚顾明波,说;“明天你回去吧,不要再住在这里了,住下去,我看你非出事不可。”
“我可不想回去,离归队还有好几天呢。”
“回不回去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再来了,我可不想象小偷似的被人盯得心里发毛。”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就白白地浪费了。要知道,我还有好几天假期,用不着那么早回部队。”
“如果你不想回部队,就去我家好了。”
“你不在,我去有什么意思?”
赵红静沉吟了一下说:“快要到礼拜天了,明天我去请假一下,看领导能不能同意,让我早点休息。”
“那我明天等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先去好了,如果准假,我会立即赶来的。”赵红静说着,掏出钥匙递给顾明波。
“干吗?”
“如果妈不在,你也用不着傻等,就可自己开门进去。”
“你想的真周到。”顾明波忍不住紧搂了一下赵红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