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吴是非沉闷的低头独行,大概是没见到姐姐这位美人吧,心情有些低落。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就挑今天,索性问个明白。
我不着痕迹的朝他靠近了些:“吴兄,前些日子你总是出门,这些日子倒不见如此了,可是将手头的事办妥了?”我期盼他最好是忘记了,忘得越干净越好。
他仍低着头,右肩上背着药箱,没有被东西牵制的左手举到我面前轻轻一挥:“的确是有事情要办,不过我已经放弃了。”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他刚刚说什么?放弃——放弃了?
老天呐,太谢谢你了,我几乎要欢呼了,雀跃了。
事实证明,人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往往潜意识里想制造点混乱和危难出来,果然是有病。用三个字形容最贴切,那便是——贱骨头。
咳咳,不凑巧,我就是一个典型的病人,而且病得还不轻。
我龇着牙凑上前:“莫非事情很棘手,不知木某能否帮得上忙?”
吴是非终于肯抬起高贵的头,只不过,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我打算暂时销声匿迹,那丫头肯定以为我放弃了,便会放松警惕,待到她再次出现时,我就可以一雪前耻。”他缓缓的将左手握成拳,骨头在力道的压制下咯咯作响。
我心里的祥云、圣光通通掉进了裂开的地面下,迅速的被无底的黑洞所吞噬,连个渣渣都不剩。
此时我所听到的笑声比半夜猫儿的哭声还凄厉,老天爷,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是我高估了他的心胸,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他能做个好人了。就算小猪会上树,鸡鸭长了四条腿,鱼能倒着游水,方正山能变穷鬼,我也不会相信他能变成好人,能做半件好事。
保持沉默,不要同他讲话,这种人和他多讲一个字我都觉得是在浪费口水、糟践粮食、白费气力。
吴是非或许是积怨已久,这一次得到了宣泄的口,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会儿正在滔滔不绝的描述他的吴氏十大酷刑。他讲他的,耳朵可是我的,不理他。
此番情形与我们刚出来时恰恰相反。我低着头闷不做声,他则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又走了段路,我无趣的踢着脚边的碎石子。
远处,有些熟悉的衣阙飘进视线。我微微抬起眼角,不远处与我们相向而来的两人外型很是眼熟,再定睛一看,哎吆吆,有好戏喽。我悄悄扭头,发现吴是非依旧口若悬河,瞧他那副陶醉样,肯定是没瞧见对面的二人。再看他那身装束,适合,实在是太适合了。
算好了距离,右手悄无声息的探进左袖中,摸出一根细小的银针。这种银针本是我用来防身的,故尔做的很细很小,主要是不易被敌方察觉,此次倒也能派上很好的用场。趁吴是非仰天喷口水之际,右手一摆,针已离手。
“哎吆吆~”对面的人登时就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吴兄,那边有人跌倒了,我们快去看看。”吴是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经被我拖着一溜烟的向出事地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