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赵爷爷激动的围着床榻走来走去。
“赵爷爷,我没死?”
“胡说什么呢,你活得好好的,快把不吉利的吐掉!”赵爷爷指着我训道。
“阿非,阿非呢?”我挣扎着要起来。
赵爷爷忙按住我,“是二少爷抱着你回来的,他也受了伤,在另一个屋子躺着呢,等你好了就可以去看他了。幸亏宫主神机妙算,知道会这样,早已安排好了退路,不然我赵黔真不知该如何向宫主和尊者交代啊,唉!”
是阿非!他又救了我一次,那时他护着我一定是替我承受了更多的冲击。
为了可以早日见到阿非,我用心的吃饭睡觉喝药养伤,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可以下床了。
能够随意走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探视阿非。他躺在隔壁的房间里,身上缠了不少纱布,像个傀儡人,可听平叔说,前几天比这还多。
我的鼻子酸得要命。
“哭什么?样子丑死了!”被缠成木偶人的阿非还不忘打趣我。
我抹了把眼泪不满的哼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再说我蒙着面,你又看得到我什么样子。”
他咧嘴一笑,“我都不能动了,哪里还能害你。”
“不许再说不能动了!”我忙按住他的唇。“以后我给你配药,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好,都听你的。”
每次换药时,看到阿非后背上绽开的皮肉,就会想到我和他第一次骑马的那晚,同样的,他将我护在身前,自己的背上中了一箭。后来在苏德的宅子里,我才发现,那种特制的箭便是苏德所有。
每当发生危险时,他都护着我,不顾自己的安危,那几桶炸药的威力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不单单是将皮肉炸开,更有一些碎片扎进了体内,我用镊子一点点夹出来,他咬着竹板趴在床上硬是没哼一声。
皇上先是杀了他所以为的“凌冰”,然后意图炸死这个“凌冰”的亲生女儿和养女,这是我迄今为止碰见的最可怕的对手,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太子和四殿下的父亲。也许娘说得对,皇室中人最为无情,尤以当上皇帝的人为最。倘若不是娘在山上布置好了逃生密道,又安排平叔暗中接应,我和阿非说不定早已化作尘埃。而娘,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她虽然千般算计,但最终要死的也只有凤凰,方正山和若言也同我们一样,被救了下来。但这些日子,我没有出现在若言面前,一来她不愿见我,二来我也不愿见她。
在我的精心养护下,一个月后阿非痊愈,我们终于又可以一起散步、喝茶、赏景了。而赵爷爷和平叔,似乎也很有默契,两人极少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概是觉得我和阿非可能自此以后也少有机会再见,因此也没有阻止我们见面。
某个风和日丽的傍晚,我靠在他肩上,坐在凉亭里看落日。
眼见橘红的太阳一点点垂下天边,我喃喃的说道:“阿非,爆炸的时候,我想了好多。”
“恩?”他轻哼了声,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出他现在的表情,眉角微挑,颇有些不以为然。也许是在一起久了,我们自然而然的将对方的一举一动记在了心里。我一直以为可以像这样一生一世都看着他的各种模样,各种表情。可有一天,世人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梦,梦终是要醒来,但我却沉溺于梦中宁愿沉睡不醒,说我不甘心也好,说我情根深种也罢,总之我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