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忡快步走近,冲众人拱手道:“各位堂主香主,若言姑娘。”算是打过了招呼。
若言不自然的瞥了王忡一眼,“王香主的伤可好了?”
“多谢若言姑娘挂念,属下已痊愈。”
“那便好。”若言扭头看向魏一龙,借机递了个眼色。
魏一龙忙招呼道:“王香主是赶来参加新宫主即位仪式的吧,快请入座,切莫耽误时辰。”
王忡犹豫了下才说道:“魏堂主,我并非是来参加仪式的,而是有些话想对各位说。”
“王香主,你这是何意?”赵子敬语带不满。
王忡将目光转向若言,“若言姑娘,属下并非对此有何不满,只是传位仪式乃宫中大事,历代宫主即位需得老宫主亲自授冠,数百年间未曾变过。属下以为,当务之急仍当是先寻到宫主及尊者,否则……否则……”王忡收了目光不敢再看若言。
“否则什么?”王妈忙问道。
王忡吞吞吐吐的说道:“否则于理不合。”
“王忡!”若言板着脸站起身,柳眉横立,杏眼直视王忡,“非常时期当然不能以常理论之,我念在你是忠心一片的份上,此次便不与你计较,还不速速退下!”
可王忡并没有依言退下,反倒一甩衣袍单膝跪地,“若言姑娘,我王忡早已视你为少宫主,不管你有没有即位,我都任凭若言姑娘差遣,只是家国礼法,道亦有之,如今宫主和尊者生死未卜,若言姑娘若是强行即位,他日传将出去,只怕会被武林同道所耻笑。”
魏一龙圆眼一睁,张开血盆大口就是哇哩哇啦,“好你个王忡,这么多堂主都没意见,你一个小小的香主多什么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自己滚出去,要么我踢你出去。”
“若言姑娘,请三思!”王忡神色凝重,毫不退让。
这个王忡可真是有意思,经他这么一闹,场面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哈哈哈哈哈哈!”田顺蓦地放声大笑,“一个香主都知道这番道理,你们这群所谓的堂主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简直丧心病狂!”
“田顺,你给我闭嘴!”魏一龙扯开了嗓门叫骂着。
我咂了咂舌,我这要是再不出场,风头都让田顺和王忡给抢光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平静的说道:“田堂主,这丧不丧心病不病狂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有些事儿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我就势撇着唇摆了摆手。“若言姑娘想坐这个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急着趁宫主和尊者都不在的情况下摆出这场面吧。”
“刘堂主!”魏一龙睁着大小眼斜着我,“你又是抽的哪根神经?”
我将手交叠放在身前叹了口气,“大概是早上打的那一场,我这脑子到这会儿都还没缓过来呢。”我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应该比你魏堂主好些,魏堂主骂人骂到现在,颜面神经早就抽筋了吧!呀,忘了,你魏堂主压根就没脸没皮嘛!”
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魏一龙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眼见就能做青红丝了。
“刘堂主!”王忡扭过头来,满面惊诧的看着我。
我故作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我这脑子八成真的抽筋了,这不,又开始胡乱讲实话了。”
底下的笑声更大了。
“你不是刘宦容!”王妈突然叫了起来。
我抚了抚额头,很谦虚的问道:“何以见得呢?”
王妈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刘宦容一向不善言辞,说多了还会口吃,所以素来话少!”
“哦!”我故意摆出一副夸张的神情,“看不出来,王妈一个游走在后院的下人,对这些堂主香主知之甚详啊!可见没事就会在暗中悄悄观察呢,要不就是私交甚笃,不过一个下人和堂主私交甚笃,这个问题——”我故意拖了尾音。
我话音一落,在座的堂主香主都变了脸色。
王妈也有些乱了阵脚,“你少混淆视听,你到底是谁?”
刹那间,两道人影向我扑来,正是魏一龙和若言。
我暗暗一笑,指尖一甩,天蚕丝迅猛而出,在光亮明净的水晶洞里划出一道绚丽的轨迹。
那两人忙从我左右两侧闪避而去,我飞身而起,裙钗晃动,再落定时,我已褪去罩在外面的那身男性外袍,乃是一袭白衣蒙面立于宝座之上,而座下的若言和王妈俱已面色惨白。
“木——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