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好几次都差点摔倒,险些连累了阿非。
走了好久,小二喝呼我们停下。继而身后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头上的面罩被人取了去,绳子也被人解开。
我不安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硕大的山洞,当间儿高台阶上披着兽皮的石椅里坐着一个杀气极重的壮硕中年人,周围零零星星站了二十几个山贼。山洞里摆满了炉火,斑斑火光映着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阴森。
“大哥,今天我又找到一个大金主。”小二一指阿非,“他身上带着的银票足有一打厚。”
高坐在石椅里的老大高兴的一拍扶手,高呼道:“二弟这一招真是高啊,混进镇子上的客栈,当个小二,既不显眼,又能赚大钱,哈哈!前几次抓来的身上不过才三五张银票,还是这次这只羊肥!”
小二附和着大笑了几声,继而走到阿非面前摊出一只手,阿非微微一皱眉,缓缓将手探进怀里取了银票放在他手上。
一众山贼看到那银票的厚度已经忍不住开始流口水。
老大边数银票边瞄着阿非道:“这位小哥家里是做什么的啊?这么有钱,应该不介意花个几万两来把你赎回去吧?”
阿非眼珠微微一转,不动声色道:“承蒙抬举,在下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术士,沿途赚点钱花花。平日里在下让内子装病,一面敲诈大夫一面卖药,倒也过得不错。”
我注意到阿非这几句话让大当家和二当家脸色微变。
“术士?”二当家怀疑的打量着阿非。
阿非淡淡一笑,“自然,不信二位可看看银票上的落款,想必都不是出自一家。”
大当家忙掏出刚塞进怀里的银票递给二当家,二当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才狐疑的抬起头盯着我们。
“这么说,是碰上河道的了?”
我幼时听过戏,里面有一出便是说河道这一词是劫匪之间的暗号,意思是同路中人。
二当家边说边走到我们身边,阿非面不改色,“都是吃黄河水的,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这些银两权当我夫妇二人的过路费。”
二当家犹豫了下,眉头微挑,“这个嘛,倒也不难……”猛的,他扯住我的手,推向墙壁,铛一声利响,我凄厉的叫了起来。右手被一把匕首贯穿刺在了石墙上,锥心的刺痛几乎令我昏厥。红色的血顺着我的手背染上了袖子,再滴到地上,滴滴答答汇成一片,妖艳夺目。
“丝羽!”正要奔向我却在下一刻被人拦住的阿非脸上已不复笑容,挣扎着咆哮着。
嗖的一下,二当家拔出匕首,我捏着右手腕痛苦的跌在地上。转瞬间,脖子又被人捏住,强行提起抵在墙上。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一刀宰了她!”二当家恶狠狠地话语就落在我耳边,冰凉的匕首也跟着贴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滚下来,打在猩红的伤口上,一片狰狞。匕首贴在我的脖子处已经划破了一层皮,可是和手上钻心的刺痛相比,根本无从感觉。
“这位小兄弟长得如此标致,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丑陋的婆娘?哈哈!”大当家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