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爷?!”阿德淡淡看向来人,果然是跳动着小胡子的钟九爷。
“我说苏德公子,没由来得你那么关心一个小丫鬟做什么,莫非,是瞧上人家了,这会儿来求她主子给你说媒?”钟九爷神色严肃的揪住胡须转了转眼睛又道:“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说服摄政王和你联姻,你可不能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要知道士农工商,士为首商为末,你这个末尾的商若是和为首的士联姻了,这里面的好处不用我说你也算的来嘛!”
阿德不屑的哼了声。
钟九爷全然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戏谑道:“再说你要是真有本事找到那丫鬟,又何必跑到夫人这探东探西。”
“听说钟九爷身后有位极其了得的谋士,若是有机会,真希望能与高人见上一面。”
“好说好说,不就在你眼前吗?哈哈!”
阿德将手心里的花朵丢进丛中,再也不看钟九爷,扭头就走。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钟九爷撇了撇嘴,又转身问我,“我说六夫人,我这会儿要去祭拜祭拜三小姐,能不能劳烦夫人为我引路?这院子太大,太大,呵呵!”
“钟九爷这边请。”我扯着袖角比出个请的姿势,那钟九爷也不客气,一脸灿笑跟上去。
钟九爷来到灵堂内,这时天幕已黑,灵堂内连个家丁都瞧不见,据说是诺敏怨气重,没人敢在这留到夜深。钟九爷很有诚意的上了三炷香,对着诺敏的灵柩念念有词了阵。
不过说的大抵都是些好好安息,来世投生好人家,享福之类的废话。
我听的困乏,于是抬起袖角抹了抹眼睛。
再放下袖角时,钟九爷竟不见了人影。
下人们平日里就说这地方怪得很,至于怎么怪,倒也没出过什么意外,可钟九爷就这么青天白日不见了,确实很怪。
我正要去喊人,就听有人在哎吆吆的叫嚷,仅一声便再无动静。
瞄了眼诺敏的灵柩,我将匕首从靴子里抽出来攥在袖子里,壮了壮胆,这才顺着声音慢慢移步过去。
我只能听见自己脚底摩擦地面的声响,以及外面风吹树枝带过的刷刷声,一步步走到那个大大的奠字旁。
“哎吆——”突然冒出的一声痛叫惊得我举起匕首就要扎过去。
“是我,是我!”那声音连忙呼喊道。
钟九爷极不雅观的跌坐在一处露出些许缝隙的石墙里面,那缝隙不大,似乎是被人倚靠之下弄破的,仅容一人通过,里面黑黝黝的。
“六夫人,你的刀——”钟九爷揉着屁股瞟着我手里的刀。
我放下匕首,三两下塞进袖子里,这才看向他关切的问道:“钟九爷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下人来帮忙?”
“哎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挖了这么个地方,就用几个破木板档上盖了点枯树枝,可摔死他爷爷我了。哎吆,我说夫人,您可千万别叫人来,我这模样,要叫人瞧见可丢死人了!”
我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钟九爷这四脚朝天的模样确实挺好笑的。
大约是觉得丢人了,钟九爷起身后拍了拍衣袍寒暄了几句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