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病人的身份,我将四殿下拒之门外长达四天之久。
每每想到这点,我都能乐出声来。
心情愉悦的我从床头的描金瓷盘里掂起一只香蕉,几下剥开,正要送入口中。
哒哒哒哒,我还没看清到底是谁跑了进来,举着香蕉的手就已被人一把握住。
“小姐!”露秋可怜巴巴的半跪在我床前,一双微红的水灵大眼一眨不眨盯着我。
我纠结了半天终是抵不过她哀求的眼神,只好咽了咽口水:“既然你想吃,就拿去吧。”
“小姐——”露秋甩开我的手,站起来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看着露秋又气又羞的模样,我禁不住想,莫非我睡得太久,该吃午饭了?
“哎呀,小姐,你快起来吧!”说罢,她一把掀翻我的棉被,抓起床头的衣服就把我往里塞。
露秋性子直,别看平素大大咧咧,但是干活却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几下的功夫就把衣服给我裹好了,又是几下的功夫把头发束好。然后推着我出了房间。
“露秋,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出了房间,我不依了,在门前站定,非要她给我个解释。
“小姐,你就别问了。”露秋嘀咕着。
“好啊。”我抱着胳膊往房间折返,“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小姐,小姐——”露秋张开胳膊蹦着跳着拦住我,她本就高我许多,现在又伸直了双臂挡在我面前,浓重的黑影将我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如果有一天后人要评选史上畏惧丫鬟的主子,我当之无愧可堪称第一人。
我抬眼瞄了下刚刚绑架了主子却毫不羞愧的某人,大大的眼睛只顾瞧着床榻上的人,压根不理会自己的主子。我哀怨的收回视线,从面前的药箱里选出一根粗细合衬的银针,对着床榻上所躺之人的小腿,噗的一下扎了下去。
“啊——”
我慌忙丢开银针捂紧耳朵,直至声音戛然而止,我才眯起一只眼看向刚才乱喊乱叫的罪魁祸首。
“小姐!”犯罪嫌疑人露秋的脸登时在我面前放大,我的双耳边充斥了炸雷声。“你怎么下手那样狠,会把阿德扎疼的。”
阿德坐在床榻上,一手捏住小腿,面容隐忍。见他这样,我心里稍稍痛快了些。阿德阿德,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时候。
“小姐,你这是公报私仇。”露秋扯着嗓子对我喊叫着。
我慢吞吞的从药箱里取出药瓶,又把阿德小腿上的银针拔了出来,放进药箱旁的手巾里,才转过身来,对着刚刚针灸过的地方观察起来。“露秋,你最好小声点,不然你家小姐我要是受了惊吓,用错了劲道,阿德这条腿怕是要废了。”说罢,我拨开瓶塞,倒了些药水在手心里,以掌心覆在伤处轻搓,直至掌心微热,我才直起身子晃了两下腰。随后将阿德卷至膝盖处的裤腿扯了下来,又拽过棉被盖好。
抓起手边的帕子胡乱抹了两下手,信步来到窗台边的桌案旁,提笔写了份药方交给露秋。
“去前厅找伙计抓药,早晚各一次,温水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