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你可知晓本宫为何要这样做?”皇后反问道。
太子不是都已经分析的头头是道了吗,为什么皇后还是不能松口呢?唉,我究竟能否逃脱升天,就看造化了。
太子抿了抿嘴,犹豫几许道:“母后,为与不为都是落人口实,何不博个仁爱之名。”
“既然你也知这其中缘由,就由你来替本宫做决定吧。”皇后看向姐姐和我又道:“此事我就全权交付太子处理。”
“娘娘。”姐姐屈了屈膝,又将我向前一推,“花露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粲然一笑,抬了下手示意姐姐起身,“但说无妨。”
“花露以为,可让丝羽为宫中进献药材,她必定兢兢业业尽心为之,一来承蒙了娘娘的恩典,二来也可让她为宫中做些贡献。”
我卡巴卡巴眼睛,姐姐这是在演哪出啊,还要我献药。我那一月之约可不是要赔出去五万两。再给皇宫献药,呜呜……献药……
要是给皇宫献药,那……我脑子蓦地卡了一下,好像,献药也不是全无利处。能给皇宫供药的医馆,必定是极好的药材,全城的百姓闻风也会纷至沓来,只怕到时医馆会人满为患,白花花的银子堆成了小山,换成银票还得满天飞呢,岂不是要赚翻翻了?此举不只是全无利处,简直就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啊。
以这样的速度进账,不肖一个月,我就可以把吴是非打包踢出门外啦。
哈哈,哈哈!
姐姐这招真是一举两得,不但免了我的责罚,还连带着帮我赢了这场赌约。
我想,太子那么喜爱姐姐,只要姐姐的提议合情合理,太子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反倒是会欢欣的接受。
“花露的想法甚妙。”太子笑笑,又看向我。我心里的小花噼噼啪啪的盛开,每朵绽放的花苞里都是一锭硕大的金子,绕着花心不断的旋转,越转越大,看的我差点涎下口水。
“这位姑娘,虽说你是受罚,可罚也是有限度的,就以一月为期,你须得每日精选药材进献,当然,你只需为我母后送上今日所服用的药材即可。这一月自然是要你亏了些,不过,倘若姑娘所送的药材精良,这一月以后,就由内务府向姑娘购买。姑娘意下如何?”
我毫不犹豫,一口应了下来。
“娘娘和太子厚爱,民女必定不负所托,能为娘娘配药,是民女三生也求不来的福分,民女谢娘娘,谢太子。”我叩了首,低着头忍不住扯开了嘴角。太子啊太子,你要是知晓了我用的是什么药,只怕你们内务府真的要泪海泛舟了。
“要谢就谢郡主吧。”太子笑着说道。
“娘娘与太子厚泽。”姐姐朝太子福了福身。
自打太子开口,皇后就一直似笑非笑,眼光轻轻的移动,在我和姐姐身上缓慢徘徊。我能感受得到,既不温和也不带敌意,纯粹的打量。若是别人看还好,关键这眼光的来源是一国之母,我顿觉如坐针毡。
“启禀娘娘、殿下,老臣有几句话想当面问问这位姑娘。”久未开口的廖太医倒是被我给忘记了。刚刚他变脸可比六月的天变得还爽快,我有些吃不准他到底想从我这打探些什么。莫非是来问药方的?
“廖太医请问。”皇后轻抬了抬手,示意他问。
“这位姑娘?”廖太医一本正紧的盯着我。
我微微一颔首,表示我有在听,你接着问便好。
他又道:“不知姑娘夫家姓氏名谁,姑娘既有此般本领,想必夫婿更为厉害。”
“民女的未婚夫姓木,单名一个羽字。”
“哦?”他极不合情景的叫了起来。很快就发觉了自己失态,于是抚了抚胡须以掩尴尬。“咳咳,原来姑娘是济愈堂的老板娘,幸会幸会。”这会儿,廖太医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友好面容。
“济愈堂?”这回发问的是太子爷。
他颇为好奇的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早已听闻京城新开了家医馆,掌柜的年纪轻轻医术不凡,朝中诸多大臣都曾议论,这位木掌柜不但年轻有为,更是风度非凡。不知有多少人慕名前去,只为求得一汤半药。我早有心想会会这位木老板,不想竟有此等缘分。木老板此刻人可在济愈堂?”
太子说到这里略微有些激动,这算不算是求贤若渴?
且不说木羽这人此时不在京城,就算在,我也不敢让他现身,万一皇后一高兴,点了名要让木羽出任太医一职,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脱不了身。
“回太子,木羽生性不羁,在一处所留时日从不长久,他一心济愈众生,早几日便已外出义诊,所到之处民女也不得为知,即便是家人,民女每年见他也不过数面。”
太子愣了一愣,转又叹道:“果有隐士之风。”
姐姐与皇后又闲叙几句,便起身告辞。
刚走出几步,又被廖太医叫住。
廖太医还真是来向我讨药方的。鉴于那几味药我还真不好说出口,只得随口编了几个我在漠北听说过的光怪陆离的药名,他听得晕乎,又拉不下身段问我这个小辈,最后佯装听得真切也就哼哼呀呀的走了。其实我觉得,他最想问的还是皇后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