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梳理,苏如鸢确信自己还保留着这具身子的大部分记忆。在自己脸上动刀的人是原来的苏如鸢千辛万苦寻来的神医,为了改变之前平凡的容颜。
神医本是隐世之人,却硬生生被苏如鸢的执着和坚持打动了。
你要忍受切肤之痛才能有绝世容颜。
这是神医和原来的苏如鸢说的话,她却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也就是在她三天三夜的跪拜之后神医动容了。哪怕她是在这样的痛楚中死去,苏如鸢也觉得她做的够了,在这个驱壳中她真正感受到了她的决心和绝望。接下来的事,就让她替她完成吧。
苏如鸢所处的是历史上未曾记录的朝代,南宫家族统一天下,与北国健硕牧羊族有密切的关系往来,经济繁荣,丝绸业发达,土木大兴。苏如鸢的父亲是当朝将军,功绩显赫,由于和北国仍有一些摩擦,南方的岛国以及新兴的一个奇异的少数民族经常出现一些问题,所将军经常不在府上。将军深得爱戴,拥有了众人期冀的荣华富贵和名望,可惜膝下无子,只有长女苏清雅二女苏如鸢和小女苏雅乐。
苏如鸢的生母身份不明,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苏清雅和苏雅乐都是正房所生,苏雅乐长年在外治病,留在府内的苏清雅市场喜欢欺负苏如鸢,她的母亲又是正房,苏如鸢因而庶出而没有出众之处,所以她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什么地位。
甚至是,活得有些穷苦。基本没有任何零花钱首饰。
如今苏如鸢和苏清雅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本来就很多人关注将军府的小姐们的婚事,如今又发生了苏如鸢被甩的事件,一夜之间这个苏府二小姐声名狼藉。
民间传说,苏如鸢无才无貌又争强好胜,并且极端泼辣。
“小姐,换药了。”
神医带着工具箱入内,苏如鸢的脸上再次脸上捆上了厚厚的丝布,但眼睛却得以重见光明了。眼前的神医捋着长长的白胡子,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清明和仙气。
“这些日子辛苦神医了。”苏如鸢直视老者投来的眼光,带着三分的感谢和七分的淡然。
“都是命中注定。这已经是小姐最后一次换药了,明日拆下纱布之时便可看见一张绝世容颜。老夫在此也逗留多时,换完药之后便离去。”神医看了一眼苏如鸢的眼睛,眼角开除了一窜妩媚的桃花,叹了一口气。
“嗯。”本应让丫鬟相送或者赠与重金,但苏如鸢这里什么都没有,苏如鸢也断定神医不是什么世俗之人。
“神医你说,换上一张脸之后我会有怎么样的境遇呢?是不是就不那么坎坷了?”苏如鸢的语气很淡,却带着浓浓的期冀。
受人忽视的生活,不论你活得在风生水起,还是会觉得身心俱疲。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张脸是你的劫数还是你的幸福,全看小姐了。”神医四头收拾着医药箱,看了一眼苏如鸢,淡淡的回答她的问题。
换完药后苏如鸢躺着小憩,这些天都没有走出这个屋子,心里倒是觉得很是惬意。这个别院看着很小,但环境清雅,白色的屏风上翠竹画得苍劲有力,生机勃勃之余大雅之至。屋内摆设也很简单,都透着一丝文化韵味,可见苏如鸢原来是个多么清淡的姑娘。
一个丫鬟也没有,几日的饮食都由神医代劳。倒也显得安静,让她能好好整理思绪。认真梳理原来的记忆,却发现除了身边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只是一个朦胧的概念和欢迎。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风吹来阵阵荷花香,惬意舒适。苏如鸢换了一个姿势,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紊乱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脚步声到门口就停止了,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苏如鸢,你上城墙公然挑衅你姐姐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啊。反正你也名声扫地了,这么一比想必也没什么影响,只会让你更加降价。哦,不对,你现在在众人的眼中已经一文不值了,大家会只当去看一场戏。”浓浓的脂粉味吹来,苏如鸢捂了捂鼻子。
眼前的人一身金黄,金线绣成的牡丹精细华贵,配上头上的花冠,显得贵气而威严,只是那张不停冒难听的字眼的嘴与这一切很不协调,顿时让人觉得俗不可耐。凭着脑中的记忆认出这是苏如鸢的大娘,也就是苏夫人。
夫人的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婢女和一个嬷嬷,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大娘你怎么来了。我这地方清贫,怎能污您大驾。”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冰冷得让人如同进入夏日冰窖。随从的丫鬟都觉得这个二小姐和往日有所不同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了。
“你怎么蒙着脸啊,哈哈哈,我知道了,必定是没脸见人了。”死丫头几天不见语气这么让人讨厌,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娘莫非是害怕姐姐比不过我上门叫嚣来了?”依旧正眼不瞧门口的人一眼,从身边的茶几端了一杯莲子茶在嘴边轻饮。
“你这丫头,几天没见什么教养礼教都不懂了是吧?见着大娘不行礼问好也罢了,还躺在床上,眼皮都不抬一下。张嬷嬷,你去教一教这个孽种咱们上等人的规矩。”
“是!”一个大年纪的奴婢拿着一把银针眼神狰狞的走向苏如鸢。
苏如鸢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眼底冷酷的神色让人害怕。
不只是出言侮辱还要动用私刑,好,我就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