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天,里奇召集我们到会议室,观看珍儿在机器人世界大会接受质询的现场直播。
我有点紧张,不会是又找她什么麻烦吧。
里奇向前来协助我们的机器人工程师点点头。那位叫作MS9651的工程师开始为我们播放全息直播影像。
一个淡蓝色的飘浮的会场。珍儿正在讲话。只见她说一大段之后,头向左边一点,出来一组全息图像,讲述一番,头又往右边一点,又出一组图像,她又讲述一番。
一个保姆能够登上机器人世界大会去讲述科学问题并与相关专家辩论,这恐怕在机器人世界里也堪称奇观吧。
我想,珍儿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不禁心生骄傲。好像是我缔造了珍儿。哎?想想也是这个理啊!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她能这样吗?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摇头。“他们的语速如果译成英文是每秒70多万字。”我吐吐舌头。“如果我们也按这个速度说话,一张口,舌头就会立刻变成一堆粉沫。”
“是珍儿告诉你的?”
伊莎贝拉点头。“她还给我演示过,学说了一段话。我只听到吱吱滋滋一些声音。她说她刚才已经为我念了三本书了。”
我又吐吐舌头。
这些东西珍儿总是先对别人说,怎么不先告诉我先让我知道呢?是怕我感觉她太厉害?容易让我自卑?会让我感觉在她面前低人一等?真是的!
“各位,这是珍儿就研制情感机器人问题在机器人世界大会上接受质询。”里奇站起来说。“大家知道,我是专门研究人类史的。而詹姆斯则重点研究人类心理学。我们大家都知道情感的厉害。”
大家一阵低声议论。
“珍儿因为对未然的爱情,使她变成了机器人世界的一个另类,一个变种,一个意外,一个叛逆,一个……可是,我们设想一下,如果珍儿产生的不是爱情,而是憎恨、是嫉妒、是仇视、是……那会怎么样呢?爱情使她焕发出了巨大的建设性力量,这种正能量不仅让未然受益,也让我们大家受益;反过来,同样是她,如果产生的是那些‘不良情感’,其负能量、破坏力也同样巨大。也就是说,如果把人类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愁等等等等情感统统移植到机器人身上,那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不仅人类将被毁灭,机器人世界也会因此遭殃,或许真的会出现某些人早些年前描述过的那样,出现机器人世界大战。”
“而我们有谁敢说你们的感情是可控的?即便珍儿那样具有强大理性的机器人,在产生强烈感情之后也会被感情所左右,在感情的驱使下,不怕违犯《保姆守则》,不怕违犯机器人世界的其他规章,宁愿受罚也无所畏惧。这其实是感情战胜了理性。尽管我们多数时候都是理性控制感情。”
“情感的不可控性对于机器人来说,其关键就在于无法准确精确控制其数据量度,也无法拟定其模型、类型,比如你不能非常确定地让一个机器人只产生爱情而不产生其他情感,而且这种情感的量度力度还必须处在可控的合适、合理范围。你无法定型定量按标准制造并控制情感,那么就有可能出现各种‘情感失控’。如果在机器人群里,有一人或者有一群人出现‘情感失控’,其情形是相当可怕的。”
“所以,我和詹姆斯完全同意、坚决支持珍儿的观点,坚决反对机器人世界研制情感机器人。并已将我们的意见上报给了全球人类委员会。”
珍儿的观点在人类学界被广泛传播,多数人同意她的观点。但也有主张生产情感机器人的人对此表示质疑,认为珍儿反对制造出更多像珍儿那样的机器人是出于“自私”,意指珍儿是担心出现更多情感机器人会抢了她的风头,届时,她就不再显得那么关键、重要和唯一。
人委会对此比较矛盾,既希望更多些、再多些珍儿那样的人,又怕真的出现变态、恶魔般的机器人。最后还是马克一锤定音。“与其冒那么大风险,不如小心行事。机器人世界经过反复、大量测算和试验都认为没有把握的事儿,你人类再希望,再想,再迫切要求,也得慎重。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马克还为此专门召开会议,要求大家向各方面说明情况。不要冲动。免得节外生枝。
研制“情感机器人”一事被暂时搁置,非但没有生产这类机器人,还在珍儿的要求下,对每一位机器人设置了情感监控系统,不能让机器人随便产生情感。一旦产生则密切跟踪监测,以防失控。
当然,这一装置的相关程序研发又得珍儿参与。人机两界的事都少不了她,忙死她了。
我甚至怀疑如此强大的机器人世界不可能因为珍儿的“一家之言”就停止、改变原有计划。他们或许另有打算。
这,还得去问伊莎贝拉。
本来应该问珍儿,可她太忙,不想打扰她。
“机器人世界其实也要在珍儿身上继续观察,取得更多数据、指标……珍儿说的确实有理。机器人世界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说的有理,他们就会重视。但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这件事。因为珍儿的作用让他们看到了情感有益有利的一面。他们当然希望开发利用这种能量和力量。但确实存在风险,那么就不能匆忙去做。密切监测珍儿是基本,取得更多数据,然后铺开对所有机器人的监测,又通过这种监测取得监控经验。一旦有效,则将来生产情感机器人之后,监控手段就会立即跟上。危险性就会大幅降低。当然,对感情失控机器人如何处置才是最大的难题。机器人世界实际是卡在这里了。因为机器人世界不会对犯错机器人进行销毁。那么一旦机器人普遍产生情感,出现爱憎,又怎么办?要不要有死刑?总之,真的要搞情感机器人,危险性确实非常大。”
“你也赞成珍儿的观点?”
“当然。尽管看到她那么忙,有些心疼她,真的希望有人来分担。可是……那个确实非常危险。不然机器人世界也不会听她的。还有人委会,他们一直都觉得珍儿太少。非常希望每个基地都有一个。甚至每个保姆都是珍儿。”
“两大世界都要做这件事,她一人把这事搅黄了,会不会对她不利?”
“没关系的。大家都是理性的人。而且她是从维护大家的利益出发。两边都是非常有智慧的人,如果她讲的没道理,人家也不会听她的。”
“她这样做之后,机器人世界对她的研究监测甚至监视越发加重和严密了。你既然把情感说得那么危险,人家当然得重视。她还要求人委会也参与到对她的监控当中来,以取得相关数据和经验,一方面可以及时发现其他机器人尤其是机器人保姆的相关迹象,同时也为研究人类情感提供参考。”
“你看看你看看,弄得自己多被动。”
“这不是被动,是为了……”伊莎贝拉竟然哭了。
你别说,我也鼻子发酸。
之后,机器人世界果然加强了对珍儿的监控,又给她增派了一名“助手”。这回不是洋娃娃,而是一位东方美女。我们都叫她西施。我没见过西施,不知她长什么样,不过我敢肯定,这位新派助手肯定比西施更美。原因很简单,她是可以“捏造”的,哪里有不妥,微调一下就可以,完全可以做到最美。人呢,长什么样,鼻子歪点儿、眼睛斜点儿,都是不好乱改的。
这个机器人与安琪儿有很大不同,是个非常有“心计”的女孩。收拾起那些“好色之徒”来,很有一套。
有段时间,刘强,还有其他几人,经常以各种借口来珍儿工作室,来后,嘴里支支吾吾不知讲些什么,说完事,也不走,两脚轻挪,身体飘移,总往西施身边凑,有时还扒着窗子偷窥,还经常搞“尾随”,或者在远处“盯梢”——两眼直勾勾地、色色地、远远地盯着西施看,有的还使用上了高倍望远镜。
西施对付他们的手段是“拉进来,打出去”“始乱终弃”,弄得他们神魂颠倒,有一次那些人竟然凑在一起诉苦,还抱在一起痛哭。
里奇对他们发出了严重警告,他们才老实下来。
不过,“感情的伤”还是挺重的。我好多次听到刘强唱一些悲戚戚的情歌,“你怎么不懂我的心,我的心哪我的情……”
其他几个好像都有发展成为诗人的倾向。有一次我经过其中一人房间,听到里面大声念“美人之顾盼兮……”,还真把她当西施了。
我对珍儿说,让她管管西施。
她只是笑。“生活太平淡,大家又都从事紧张枯燥的科研工作,增加点情趣有好处……”
可是……
“我发现西施对付那些人很有办法,把他们个个整得神魂颠倒,她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种‘情感机器人’?”
“哪里有啊!”她笑得更厉害了。“她哪里懂这些呀!都是我教的……咯咯咯……只不过……我教她的时候……和她说话……你们听不见……”
“呀!你个小坏蛋,都当老婆当妈了,还这么调皮!”
“不要……紧的……我有分寸……”
“看我不收拾你……”
“救命啊……”
呯地一声,门被撞开,贞子飞到我们面前,安琪儿、西施分列左右。
看到我们的模样,大家都笑了。
既然都来了,就大家一齐热闹,唱歌讲故事!
珍儿要先唱,我就怕这个,万一……果然,她歌没唱完,我就睡着了。
之后,我让珍儿把“救命”一词从她脑海里删掉,至少不要出现在我俩的生活当中,以免发生误会。她答应了,并立即照办,在“与未然生活”项下,将“救命”列为“禁用”。我说话还是挺管用的嘛!
之后珍儿还给安琪儿和西施进行了工作搭配,安琪儿和伊莎贝拉一对,西施和贞子一对。
贞子特别高兴,身上那股小魔女劲儿全被勾起来了。成天和西施又笑又闹又抱又跳的。她还把她的功夫传给西施,西施学了一遍就全会了。她还和西施燃香拜姐妹。每次出门,她俩也总是勾肩搭背,呢喃低语,絮絮不停,片刻不能分离似的。惹得刘强等人非常羡慕嫉妒贞子。
伊莎贝拉和安琪儿相对安静。伊莎贝拉把安琪儿当成小妹。一会儿帮她擦擦脸擦擦手,一会儿帮她整整衣衫、弄弄头发,每天还要给她梳头扎辫子。有几次,我见她们在工作室外大青藤架下的长椅上,伊莎贝拉坐着,安琪儿把头枕在伊莎贝拉腿上,优美得像幅油画。
我想,一定是珍儿对那两个小家伙暗授了什么“机宜”,她们才那么死粘死贴地跟着伊莎贝拉和贞子,让她们享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和快乐。有时看到伊莎贝拉望着安琪儿的那种充满无限爱意的眼神,不禁令人怦然心动。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两个小家伙肯定会有感情产生出来的。
妮娜对此大为不满,强烈要求里奇向上提出要求,再增派一名珍儿的监视人。因为她也一样非常需要安琪儿或者西施。
24
珍儿太忙了,我都难得见上一面。偶尔回来休息。我就抱着她,让她在我怀里好好睡一会儿。
珍儿工作室设在基地的中心位置。里奇坐镇其中。工作人员除过伊莎贝拉、贞子、两位美女助手兼监督员,还有十多位专家,另还有五位机器人工程师。
一旦有了方案或“点子”,里奇就会立即召集相关人员到工作室旁边的小会议室开会,由珍儿他们讲明情况,提出工作节点、要点,相关方面或组攻关小组,或组科研团队,立即实施。
因此,珍儿工作室实际成了基地的总调度、总指挥部。
“我怎么觉得,我们很有必要把全球人类委员会总部搬迁到转场基地来呢?”有一次马克开玩笑说。
“是啊,是啊,这里已经成为焦点了。”弗里德说。“我每个月至少有十天在这里度过。更多课题已经在这里展开,而且好像都必须在此开设工作室、实验室,在别处还不行。因为那里缺乏人机联络人。”
“你是说珍儿。”
弗里德点头。“机器人世界的东西只有她能给我们说清楚。同时,她研究我们人研究得很深、很透。我们想要说的想要做的,通过她给机器人世界解释,机器人世界也容易明白。”
“她是我们的一个宝贝,老伙计。必须对她实施特别保护,不能让我们这个宝贝出现任何闪失。而且……我想,我们应该多些这样的宝贝才对……”
“我们也有这个计划,可是,主席先生,您知道这个很难。因为很难找到像珍儿这样的感情机器人。那就……好好培养几个?对了,未然的两个孩子年龄不大,好像和基地里的那些机器人工程师特别有感觉。互相之间非常容易理解、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已经让相关小组跟踪研究、观察。”
“可是,不要吓着孩子……他们还小……”
“明白。”
“还要在世界范围内撒开找,既要找像珍儿这样的机器人,也要找和机器人有特别感觉的、能够感动机器人的人,比如未然。大家记住,他也是我们的一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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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不能一直处在这种状态。只是工作,完全失去了我们的生活。”一次珍儿在我怀里说。我感觉她确实累了,尽管我不知道一个机器人累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啊,所有的焦点全部集中在你一人身上,这种状态本身就不正常。”我说。
“是啊,有时候我恨不能把自己分成几十几百个。还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反对研制情感机器人到底对不对。”
“我相信你是对的。对这类事,我们这些富有情感的人最清楚。出现你所担心状况的机率非常大。尤其是詹姆斯,他专门研究人类心理学,对此深有体会。他是你的坚定支持者。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造成灾难再回头发现问题,处理问题,那就太迟了。”
珍儿点头。“我想我应该有办法从目前状况下解脱出来。你说是吧?那么多难题都能解决,这个难题一样能解决。”
“对!我完全相信你!”
“你呀,就知道嘴甜。不知怎么回事,我不管有多累,一躺在你怀里就觉得特别舒服,也特别享受,好像突然就完全没有累的感觉了。”
“那我就天天抱着你……”
“那还做事吗?”
“不做了,先休息。”
“小坏蛋,是不是又想做坏事了?”她笑着压在我身上。
第二天,她把如何分工合作的想法告诉了里奇。里奇立即召开会议,组织研究对策。
大家都认为过分地把所有焦点集中在珍儿一人身上确实有问题。一是珍儿难以承受如此大的工作量;二是这种状况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工作效率。尽管珍儿非常能干,但要一个人顾及非常广泛、内容繁多的方面,也是分身乏术。
会议决定,成立五人小组,利用大数据模型,研究分工合作最佳方案,制定出新的工作流程,既要保证、提高工作效率,最大限度地发挥珍儿的作用,又能适度减轻她的工作压力,让她有从事重要科研的时间,并拥有自己的生活。其目的是尽量将珍儿从具体、琐碎的事务中抽身出来。如果她有了相关科研的主意、想法和方案,则由我、伊莎贝拉和贞子负责处理。
之后珍儿果然轻松了许多。她与机器人世界设在基地的实验室那些人关系特别好。每天多数时间都泡在那里。
贞子重点负责世界各地传来的人类“科技需求”信息,择其概要告诉珍儿,珍儿则将其中重要方面,转述给机器人科学家,那些科学家则负责将机器人相关技术“转让”“让渡”给人类世界享用。他们的实验室外,被数百个小房间“围困”,一旦有结果,立刻就有人前来将相关资料、数据、程序复制下来,迅速传往相关方面,使其以最快速度转化为人类技术。试制试用中有问题,也通过同样管道反馈过来。
而换体等重大课题,仅设在转场基地的相关实验室就达数千个,分布于世界各地为同一项目工作的实验室则高达百万以上。
尽管换体还未成功,却已取得了大量“副成果”“副产品”,取得了许多重大科研成果,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而相关实验室也越建越多,因为某个实验室接到某一研究课题之后,很有可能甚至很有必要将这个课题再度分解成许多小课题,小节点,于是又专设多个实验室分别研究。
换体之外的其他课题研究也都遵照此例,
此时,地球上的情景非常特殊。到处都是从事科研工作的科学家,到处都是实验室和各类从事实验工作的工作室。整个人类都快要整体成为科学家了。
有时想想,一个保姆都能给整个世界带来如此大的变化,真是不可思议。但这又是现实。这一切的原发点,又最终归结为爱情。是爱情创造出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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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奇在一次在基地科技大会上说,“我们的下一个重要目标之一是:解决人类太空旅行问题。它的意义非常重大!”
他有力地挥了一下手臂。
“大家想想,如果人类寿命大大延长了,而地球面积和环境承载能力有限,我们的总人口必将受到限制。那么我们就不要后代了吗?要,当然要!那么我们有什么方法吗?有!”他又挥了一下手。“那就是发展到外太空去!去建设更多个地球!”
全体起立热烈鼓掌。有的人甚至激动地大喊。
“现在,机器人世界已经为我们找到了一些宜居星球。可是我们现在有谁能够保证经历了十多个、二十多个、甚至更多光年到达那里还能活着?还能生活?还能工作?”
众人沉默。
“要解决的问题非常之多。初步测算就有几十万个细节。总体方面是:第一要解决长期太空旅行生命及健康维护问题;第二是人体可承受太空旅行速度极限问题;……总之,我们的目标是,一旦有新的地球被发现,或者建造了一个新地球,我们就要有能力到达那里,开始我们的新生活。相对来说,我们能够延长寿命,保持年轻,仅仅只是迈开了一小步,并且只是第一步当中的一小步。未来的路还很长。大家继续加油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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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回去。那天回去见到老爸变回到五十来岁的样子,别提多高兴、多精神了。
“妈,你可不要变太年轻。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叫你妈吧,你是我姐;叫你姐吧,你又像我妹。”
“你看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呢!看我不打你!”两眼喜成一条缝,乐得合不拢嘴。你别说,妈一年轻,人还真漂亮!
28
转天,老妈叫我回去看我的四个可爱小宝宝。我大吃一惊!不会又是和伊莎贝拉吧!
赶回家,发现一男三女四个孩子完全没有西方人的特点。倒长得特别像贞子,还有点像珍儿。
我赶紧把这事告诉珍儿。她的表情有些怪。
“可惜,我不能像你们人一样生育。不能和你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就算在我肚子里安装上人的那些东西也没有用。因为我没有属于自己的染色体……到头来,同样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和贞子有什么关系?”
“她长的特别像我……”
“那……”我有些吃惊,又怕自己想歪了。
“我本来坚持要她结婚的。咱们基地有太多非常非常优秀的人,完全能够配得上贞子。可是她坚决不干,说一定要陪我一千年。”
“那……”
“她当然知道我生不了孩子。所以就想……”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什么不会……是她自己坚持要这么做的……她特别羡慕也特别喜欢你和伊莎贝拉的孩子,所以也想……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弥补我的遗憾。”
“所以就?……”
“还是老办法。不过这次是你的精子,她的卵子。”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征得我同意?”
“事先告诉你,你会同意吗?”
也是,我当然不会同意。
我无语。心情特别复杂。以后你让我还怎么见贞子呀!
“她对别人说,那些孩子是我的,我是他们的妈妈,她是他们的大姨。”
“可是……”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过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我这个姐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她……至少在一千之内,我要好好爱我这个姐姐……”
妈特别喜欢那些孩子,乐得不得了。老爸也特别喜欢,除了忙工作,一有空就往家跑,主动当起保姆来。父母的关系也突然变得非常亲密,让人高兴,充满幸福感。
不过,对于孩子的事,我心里总是特别乱。以前一个伊莎贝拉就够我复杂的,现在又多了个贞子……真够戗!
好在大家都知道贞子是个“死硬分子”,又是珍儿的“死忠”,绝不会和我有那种事。所以相处相对简单,我也不用太多想、太在意。
只有妮娜为这事反感贞子,认为她在孩子这件事上破坏了珍儿的美好形象。而且让人怀疑她为了珍儿如此“舍命”“舍身”是不是怀有其他“企图”……
贞子则继续她一贯的“强硬”作派,不论你们说什么,怎么说,一概不予理睬,我行我素。
伊莎贝拉的丈夫也是一名科学家,早就搬来基地旁的居民区,也在基地工作。她两个儿子也一起过来了。都是大学生。
贝贝莎莎和他们一家关系很好。这两个小家伙非常聪明,学习能力特别强。
不少人把莎莎称作是伊莎贝拉第二,或称“伊莎贝拉二世”,那种时候,伊莎贝拉总是显得特别骄傲,特别幸福。
贞子的哥哥、师兄以及其他师兄弟一起来看过贞子一次,见到贞子如此年轻,吓一大跳,围着贞子左看右看。贞子嘱咐他们回去后,除了练功,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按照《人类素质纲要》及其细则规定,必须在三年内达标。还嘱咐她哥哥和师兄,“尽管父母已经年迈,也必须坚持要他们做到!”弟子们纷纷咬破手指立下“血誓”。这些人,真是的,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努力去做就是,何必搞这种“仪式”。
他们还对珍儿这个“救命恩人”千恩万谢,拉着她和大家来了个大合影。见到她和贞子长得超级像,都惊得大张口。见到贞子的拜把子妹妹,更是个个合不拢嘴。
贞子的师兄野田还到处找我……我躲起来了,应该做的事嘛,何必谢来谢去的……
他们还去看了贞子的那几个孩子,个个高兴得不得了。表示以后每年都要过来,还要带着贞子的父母一起来看孩子。
贞子对他们这帮人还是一副掌门像,呼来呵去、说一不二的样子。还让他们表演功夫给西施看。
我看得出来,她从心里往外全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