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多月,小贝马不停蹄地穿梭在瓦格桑周围偏远的地方,专心致志地为大家伙儿看病,夜晚时分,就歇在看病的牧民家,日子倒也还平静。按照既定的路线,已经走完了最后一家。·小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看天色还早,不顾牧民的再三挽留,执意离开了。朴实的牧民只好在她的马车上装一些吃的,不断地感谢她,目送他们离开。
兆懿不管小贝做什么决定,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用行动表示他的支持。小贝瞥见那个赶着马车的男人,心里感慨万分:“谁知道大硕鼎鼎有名的平王爷居然会在这样的乡旮旯里做着车夫的活计?”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哪怕是赶着马车的兆懿也器宇轩昂,掩饰不了通身的高贵气质。
一路上,小贝急着赶路,连晚饭也没有吃。因为她知道,虽然时间还早,但草原的气候变化大,再加上一路上还可能遇见觅食的野狼,路上不是太安全,所以最好是尽早赶回去。
“格桑姑娘,我们还是吃点东西以后再找个地方歇歇吧。”天已经大黑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人影的时候,兆懿终于出声提醒。
小贝抬头看看天,只能这样了。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兆懿动手支起了简易的帐篷。趁这个时间,小贝在周围找了些柴火。等她把柴火抱到帐篷处,兆懿的帐篷早已经搭好了,还把铁锅等炊具拿出来准备好。看着柴火到了,兆懿随手在附近抓了一把干草,点上了火,把大块的柴火引燃,才对小贝说:“我去弄点水。”
虽说和夏西莫一起巡诊了三年,大致的情况都差不多熟悉了,但每次回程,在黑漆漆的夜晚,小贝还是很害怕的。那时候也打水等事宜总是夏西莫去做的。现在兆懿这么说,小贝当然只能同意了。
趁兆懿打水的时间,小贝拿出青稞面和一些别的吃食。然后坐在火堆旁边,一边等着兆懿回来,一边思索着晚上怎么歇息。她还忘不了在格都的那一次,不知怎么回事就和他在一起了。虽然当时没有发生什么,但她还是觉得不自在啊。而现在只有一个帐篷,哎呀,真是烦死了,烦死了……
兆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贝在那里闭着眼睛使劲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格桑姑娘,我回来了。”
小贝赶走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站起来帮忙。这才发现,兆懿手里不光有水,还有一只打理好的兔子。看看火燃的情况,分明没离开多长时间,看来他的身手不错。
说是帮忙,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兆懿直接把水倒进铁锅,然后给兔子抹上一点盐,叉在一根树枝上烤着。小贝看他很熟练的样子,想象不到生活条件那么优渥的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平王爷在大硕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威望,并不是因为他的出身、皇帝的重视这些外在因素,而是他一点一滴拼出来的。上战场,身先士卒,和士兵同甘共苦;在朝堂,心思缜密,雷厉风行。所以,夜行军这些小事完全难不倒他。
小贝在帐篷周围撒了一些驱虫药,避免蛇虫鼠蚁之类的晚上爬过来。然后,又没有事情做了。她又不想靠兆懿太近。
“过来烤烤火吧,夜里风大,挺冷的。”兆懿说道。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小贝也觉得冷。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水兹兹地响着,两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