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木练完武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两人离开幽幽谷走在羊肠小道,周围渐渐传来虫子的低鸣,明亮的月光洒落大地,为大地扑上一层透明的金纱,悠悠溪流折射月光金光闪闪。
这美丽的景象不禁另乔木木着迷,她深深吸一口气,清晰的空气让她顿时忘了身上所有劳累。流火安静在旁看着乔木木娇嫩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大大的眼睛似染上水雾,纯净透亮,倾城的脸仍带有些微稚气。流火不禁看得痴迷了,这才发现原来她呆在自己身边已有七年了之久了,久到都习以为常了,久到已经离不开了。
突然乔木木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看着越发妖逸的流火,问道:“师傅,你到底是谁呢?”
流火微微一愣,乔木木清澈见底的眼睛似要将自己看透。“怎么。呆在师傅身边那么久都还不知道师傅的名字么?”
乔木木摇摇头,抬头仰望星空,语气不免疑惑。
“不,师傅。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名,师傅你不是普通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了。”
流火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微笑道:“哦?那丫头认为为师是个怎样的人呢?”
“孤独的人,又或是隐姓埋名的人。”
乔木木的直白让流火的心微微晃动,不知为何,面对乔木木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竟然不知道要作何解释。
“丫头,你真的那么觉得?”
“恩!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师傅的亲人,也不知道师傅究竟是何许人,住在何处。师傅留给我的总是离去时的背影,每次看到师傅孤独离去的背影,我这里疼得快窒息了。”说完,乔木木抬手附上自己的心口,伤感弥漫了乔木木整个身体。
流火怔住了。
“丫头,你相信为师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问。
“相信,不管师傅做什么,徒儿都愿意相信你。”
“和相信月玄澈一样么?”流火静静地看着乔木木。乔木木微愣,良久才道:“不…。”
“是比相信阿澈还更要相信师傅。”乔木木的回答让流火出乎意料,强烈的欢喜冲刺着他的身体,连说话都有些微的颤抖。
“你说你更相信师傅,为何?”
乔木木笑了,呶呶小嘴。“能为什么啊,因为你是我师傅呗,不相信你相信谁啊?难道师傅会害徒儿不成?”
流火宠溺的摸了摸乔木木的秀发,一如以前,柔软细腻。
“那他呢?已经不值得你相信了么?”
乔木木突然安静下来,抬脚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连笑容都苦涩几分。
“他啊,我都快忘了。久得我都快记不起他长什么样了。”
“丫头…。”
“虽然老是对自己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可是已经过了七年啦,他要回来也早就回来了。只是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说完,乔木木难过的红了眼眶,只是倔强的没有落下。流火轻拍了她的肩膀,叹息道:“丫头,人生在世本就有很多不如意,你越是想念的东西它往往就越不出现。或许等他回来的那一天,也是为师离开的那一天吧。”
“师傅,你说什么啊?”
流火微笑不语,拉起乔木木的手离开原地,师徒俩牵着手徒步回到了安王府。这时已在门口焦急等候的夜琉零看到了远处的俩人,悬在上空的心不禁放下。随后目光注意到他们的手,内心不禁刺痛,看向流火的眼光寒冷至极。
待他们走进,夜琉零冷声道:“流公子,带着本王的人竟在外呆留那么久,你似乎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乔木木谷欠解释,流火笑着阻止。“安王爷,在下是丫头的师傅,王爷你认为在下会危害自己的徒儿么?”
“哼!这就难说了。”
乔木木急了,忙解释道:“零,不是的,师傅才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只不过…”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的担心是无理取闹么?看来本王真是白养你七年了。”夜琉零很是生气,看着乔木木出言袒护,他心里就有根刺横在那,特不舒服。
“零…我…不是那样的。”乔木木难过的低下头。流火拉了下乔木木的袖子示意她住口。
“安王爷,是在害怕么?”
“你认为本王会怕什么?”
“怕…你心里一直害怕的。”流火的一语击中,让夜琉零的眼神深寒至极。
“荒唐,本王何惧之有。木木,相聚完了就回屋,晚饭已准备好了。”说完,甩袖离去。
在乔木木的眼里,夜琉零是生气的离开,可在流火的眼里看来,夜琉零是落荒而逃。
“好了,丫头,回屋吧,天色已晚了。”说完流火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乔木木
“丫头,不用为师父感到难过,因为师父也有亲人,而且对为师来说她很重要。”说完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乔木木看着落寞离去的流火,悬在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偶素流火内心的分割线——
丫头,我有亲人。
她就在我眼前。
对我来说,她很重要,甚至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