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瞟了眼乔木木,幽幽地说道:“既然那么担心他,当初又何必刺激他,让他气急攻心?”乔木木微愣,他知道?在场的人都不禁佩服眼前的人来,不用把脉不用问诊竟然可以如此精确地道出王爷的病征。
“放心吧。有我在他想死也死不了。不过如果他执意想死的话,那本医也可以来个顺便。”伊斯直接忽视清林那想杀人的目光,淡淡地开口。“你…存心找死。”说完,清林欲上前教训伊斯却被乔木木拉开了,“你冷静点。你在这样小心我真生气啦。”清林愤愤地刮了眼一脸淡定的伊斯,便不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站在旁边。
“伊斯。”乔木木红着眼眶拉了拉伊斯的衣袖,诺诺地开口。“帮帮我,救零。”伊斯斜眼扫了下乔木木,冷然地拿过笔写下药方,然后再从药瓶里倒出一粒丹丸,“拿去。”
看着递过来的药丸,乔木木破涕为笑也不顾身份有别,大大咧咧地直接给伊斯一个熊抱,“哈哈!伊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谢了。”伊斯被乔木木的突然举动愣了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强冷下嗓子,“放开。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乔木木讪笑地松开双手,在微黄的灯光下,伊斯脸上的潮红没让人看出来,他尴尬地理了理衣服,沉声道:“这颗药丸是灵丹,让他服下,往后只需按照药单上的说明调养身子便可。既然人已经看了,那赶紧让人送本医回血樱教。”
“好。我随你一块回去。”乔木木的回答让伊斯一愣,他原本以为她会直接留下来照顾夜流零的。乔木木喂夜流零吃下灵丹,静静地看着夜流零的紧皱的眉直到舒展开来,帮他擦拭掉额上的汗后才站起来,然后便开口道:“我送伊斯回去便会回来,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照顾王爷,还有清林好好守着零,不要再大声嚷嚷。等我回来,如果零醒了就告诉他我很快回来。”交代完后乔木木便随伊斯离开王府。
这次在伊斯强烈的拒绝下乔木木不再骑马,而改为坐马车。宽敞的马车里,伊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乔木木则眼睛静盯着他,整个过程有说不出的压抑和诡异。最后伊斯受不了了,便开口:“乔姑娘能否不要盯着本医看?”
乔木木一脸无辜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难不成你刚根本就没在看书?”
“乔姑娘如果闲无聊大可不必送我回,还是去照顾好你的王爷吧。”
“啧!其实我就是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开口说话,没想到伊斯你是受不了寂寞的人啊。哈哈,那好我就施个好心陪你聊聊吧。”面对乔木木那一脸无赖的笑,伊斯一时顿鄂,明明就是她自己无聊才…。
“伊斯本没想到,乔姑娘原来是这般无赖。”乔木木咧嘴一笑,毫无犹豫地坐到伊斯身边,伊斯微一愣但却不抗拒只是任由她瞎折腾。又是一阵沉默,就在伊斯有点疑惑之时,突然乔木木开口了,“伊斯,教我医术吧。”
伊斯一顿,不淡定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乔木木,看着那本不属于她这年纪的成熟,伊斯心里一惊,忽觉眼前这曾经还奶里奶气的娃一下子蜕变成如今成熟睿智的女孩。没等伊斯开口,乔木木便继续说道,“伊斯我知道你很厉害,打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很厉害。我知道为什么澈会把你留在身边,那是因为澈从不需要无用之人,他待你如此尊敬就足以证明你的医术真的很厉害。所以请教我医术吧,把你的所有毫无保留地教给我吧。”
听到这,伊斯不免皱起眉头,嗤声道:“什么叫毫无保留?乔姑娘这话可是说错了吧,伊斯没有想要收徒的意愿,乔姑娘还是另寻他人为师吧。”
似乎知道伊斯会拒绝,乔木木沉默了好久,忽然破声一笑,这一笑在寂静的车厢里有些刺耳,那笑声里有挥之不去的苦涩,伊斯扫了一眼乔木木,开口道:“你笑什么?”
乔木木双手环抱膝盖,枕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看向伊斯,“你在害怕么?伊斯,怕我学得比你还厉害而夺走你神医的称号?”
“胡闹!本医的医术岂是你一小女孩能超过的。再者你一小孩子学什么医术,没吃过苦的人说什么笑话呢。”伊斯沉声道,仿佛在痛斥乔木木的不自量力。
乔木木娇笑两声便又沉默了,车厢内的空气瞬时又冷却下来,这下换成伊斯不习惯了,他似乎不喜欢一脸落寞的乔木木,平时的活泼仿佛是幻觉般,如今这个内满心事,神色落寞的才是她的真正面孔。伊斯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姐为什么想要学医?”
乔木木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救人啊,难不成咧?”
“救人?木木小姐,学医不是儿戏,不是说能救就能救的,有些人虽是医者,但有可能是医人反而愚人,弄死人。”伊斯冷冷地打断乔木木念想,心里顿时对乔木木的仅存的好感化为乌有。
乔木木顿了一下,似乎是没听到伊斯的冷言冷语,抬手掀开车帘,眼色寂清地看向外面暗沉的夜色,声音微弱如丝,“伊斯,我是不是很没用?”
似乎没料到乔木木的反应,伊斯一时语塞。乔木木没有理会伊斯的沉默,继续道,“果然是真的很没用呢,两个都是重要的人,却保护不了。”伊斯算是明白乔木木的话,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余光下乔木木那青涩的脸,此时却染上满满的沉重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