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爹去了南荒。”程夫人点了点头。
“爹怎么会去南荒呢?那里不是。。。。。。”纤如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嘴巴。
纤如画看着纤如心,不明白纤如心为什么说着突然不说了。
如画也没去多想,今晚就要动身去长寻边境。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忐忑,但是既然已经应许了程夫人,那么自己硬着头皮也要去。
“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如画叹息了一声。随即微微躬身。
“夫人,既然别无他事,那么我就先告退了。我要收拾行李,天黑前就要动身了。”如画也没有了其他想法,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样能在军队中保自己一命。
程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意思很明确,去吧去吧。
就在如画转身准备开房门的那一刻,纤如心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贱人,我还真舍不得让你去死。希望你能保住自己的命,迎接我下一次的折磨和侮辱。
纤如画心里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直接开门转身离开了。在离开西院的那一刻,她暗暗告诉自己。
“一定要活下去!为娘争口气!”
就在她回到柴房不久,程夫人的贴身丫鬟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木方盘走了过来。放在了纤如画眼前。
“夫人特地嘱咐你,速速换上军装,以男儿之身示人。胸部若掩盖不住,用白纱布紧紧缠绕几圈,就可。”这个丫鬟倒是比起之前程夫人派来的丫鬟文静和气了许多。似乎在眼神里还能看见一丝的怜悯之情。也是,堂堂女儿之身。如今却要落得换一个性别,这恐怕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如何适应这个性别。无论是嗓音,言行举止都要可以为之。否则,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纤如画看着方木盘没有言语,丫鬟也只待了片刻就转身离去。
如画又坐在那个陪了自己十年有余的木墩上,看着柴房里的一切。有着太多的不舍之情。
“如今,便要离开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虽自打小懂事起,就梦想着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想不到如今真的要离开了心里却有着太多的感慨。爹,宰相大人,这是最后一次叫你爹了。你我今生能成为父女也算有缘,这十几年的柴房之苦也算报答了你的生之恩,养育之恩我实在不敢恭维。这十年能够吃饱饭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啊,除了每逢过年外。还真记不得自己有过几次填饱过肚子。你,一次睁眼也没看过我。更没拿我当你的女儿,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签了卖身契投身在你宰相府的丫鬟吧。如今,我将离开这里,你我父女缘尽!今生不在相欠,也希望你我能不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如画心里所说的这一切都是肺腑之言,自己的心如此之善。却想不到处处都是陷阱与为难,如今将要离开,那么也保佑自己以后与宰相不再相见。
“当然,若再见。也是生人之面!”
想到这里,泪水又模糊了眼睛。
她不怪自己没出息,也不怪自己心太善。
相反,她在问自己是否心过于狠了。
“比起这十年的苦,一点儿也不狠!”她终于咬牙做出了决定,可能这辈子也再也见不到了吧。她看着方木盘缓缓地揭开了红布。。。。。。
方木盘里放着的是一副软甲与战靴,这是古风士兵最普通的装扮。
如画擦了擦脸前的泪水,为自己打上满满一木桶的水,倒入铁锅。准备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