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白绛在一声大吼后,喉咙里一口血腥味蔓延,竟是活活喷出来一口血,洒向了无底深渊。
苏译见紫罗掉下了悬崖,心里阵痛惊怒,但是依旧没有放开白绛。
白绛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昏了过去,苏译咬牙坚持,但是还是抵不过身体缓缓往下滑。小十七死了,这个敌国的皇帝的命,就在他的手里,可是他却再也做不到放手。
因为他听见小十七说,她不要他死。
这是小十七丢了性命都要保护的人,他又怎能让小十七白白牺牲?
可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
罢了罢了,小十七死了,他们都下去陪她吧!可是就在他准备和白绛一起掉进悬崖的时候,却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一拉,两个人的身体有回到了地面上。
“皇上!”
“皇上……”梅兰竹菊纷纷围上了白绛,只见白绛双目空洞,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那些侍卫才赶到了,见白绛和苏译如此狼狈,而悬崖边上,有着很明显的挣扎的痕迹。大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跪下。
“皇上节哀!”气势如虹的声音,在悬崖边上空徘徊不散。
这声音,惊醒了还在呆滞中的白绛,他突地推开梅兰竹菊,就往悬崖边上跑去。
“皇上,不要!”这时刚刚赶到的元光拼命的跑了过来,在白绛的身体下坠的那一瞬间,死死的抱住了白绛的腿,惊恐万分的声音在空中盘旋。
“放开!”这一刻,白绛一怒,竟是一掌排在元光的肩上,但是元光只是闷哼了一声,手臂反而抱得更紧了。
“皇上,娘娘一定不会死的,她一定在等您去找她,您不能死啊!”这时候,梅趴在悬崖边上,咬牙说道。
白绛一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希冀。
是的,紫儿一定不会死的,他不能死,要是他死了,谁去找她?
就在此时,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了上去,他脚下一点,踉跄的稳住了身体。
这悬崖下面,是急湍的流水,东北部,是茂密的丛林,经常有野兽出没,不管她是掉进了水里还是岸上,他也一定要在夜色降临前找到她。
他命梅赶快回到营地里去搬救兵,又命令一批人结起绳索沿着悬崖找,又命令一批人跟随着他到崖底去找。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暮色开始降临。白绛已经近乎癫狂,任何角落,即使是树叶覆盖的地方,他也会把它掀起来,仔细的找。
随着搜索范围越来越大,却始终没找到一丝一毫她的踪影,白绛的心里面,越来越绝望了起来。若是她真的死了,他又该怎么办?
他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就像是紧绷的弦,一不小心,救护伤了别人,或者是自己。兰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去,道,“皇上,苏妃娘娘的脚踝上带着您送她的紫晶石铃铛,不是可以感应到娘娘的去处和生死?”
关于紫晶石铃铛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除白绛和东方珂玥的嬷嬷和自己之外,就只有当初奉命去找人打造的兰知道。
他几乎是立刻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指环,带上手指,还能感觉到她的温度,已经指环带给他的感应,紫罗还在山崖的某处。
她没有死,她还等着自己去就她!
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渐渐的温暖了起来,就好像是出月黑暗的人,终于见到第一缕曙光。
“皇上!”那一对被派去沿着悬崖搜索的侍卫已经到达了崖低,此时,他们站在白绛的面前,为首的一个将领将一块布料,小心翼翼的递给白绛。
白绛呼吸一滞,高大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几乎是一把夺过了那块布料,这是他命人特意为她缝制的衣裙,“在哪里搜到的?”
领头的将领看了白绛一眼,咬牙说道,“这是在搜索娘娘坠落的方向找到的,娘娘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白绛并没有这个将领意料中的反应,他的眼中竟是慢慢的绽放出了光彩,低声说道,“带我去那个方向,朕一定要找到紫儿!”
彼时,紫罗坠落山崖,身体被悬崖上上的树枝生生的挡了一下,她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痛得厉害,但是却消减了她下降的力度。她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却是没有想到,有一双手在那瞬间紧紧的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倏地睁开眼眸,就看到文墨一手拽住悬崖峭壁上的一根树枝,清俊的脸已是涨红,浸出了豆大的汗水,他的眼睛睁大很大,看着她吃力的说道,“小十七,抓紧。”
“表哥!”紫罗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随即而来的,是喜极而泣,“表哥,你还活着!”
文墨额头上青筋凸起,咬牙说道,“小十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文墨的这句话,让紫罗回过神来,了解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一支树枝,在文墨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承受了很到的打击力,但是这树枝很是粗壮,所以并没有夺得的影响,也完全承受得起他的体重。但是在经过紫罗的这一击,以及增加了紫罗的体重的时候,这树枝很明显的已经是支撑不起,虽是都有断掉的可能。
“表哥,放手。”他已经为自己死过一次了,她不能让他再为自己死一次。
“不!”文墨想也没想,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
“如果你不放手,我们两个都活不了!”紫罗焦急的说道,“你快放手!”
“小十七,若是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么死的那个人,必须是我,因为你要是死了,我军队不会苟活!”他看着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决绝的说道,“小十七,若是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会跟着你一起跳下去,要么不还活着,要么我们一起去死!”
知道文墨不是在吓唬她,紫罗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几乎是哭着说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