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气嘛,这房子还是新房,除了自己,就剩下他了,连母亲都未曾住过,好好的房子被折腾成这样,换成任何人不动怒吗?能不心疼吗?能不肉痛?能不计较?
疼,很多年没这么疼过了,萧寒麟感觉这肉好似要离开自己一般,心还没动,动作已经做出了一系列的反应了,他一手扣住了封海儿的腰,一手狠狠扣上了封海儿的下巴。
两两较量,四目相对,一个愤怒无比,一个面无表情。
被狠狠扼住的下巴,好似要脱离了似得,疼,很疼。封海儿被迫才松开了牙齿,她这刻恨不得把那块肉咬下来,嘴角挂着血丝,平白的唇上多了一抹妖艳,“混蛋,破坏分子,王八蛋”,她这时也不忘了挑衅的望着萧寒麟。
挑衅?他最喜欢也最厌恶,萧寒麟一个翻身把封海儿压在了下面,“你再咬一口试试”,寒冷透彻,冰凉如深潭的水。
“啊,痛,你放开我,你混蛋”,封海儿感觉自己的腰被勒得生疼生疼,本能的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可真是暗无天日了,本以为不计较了,却没想到这人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
“痛吗?”很平淡,越平淡越心惊。
能不痛吗?她是很想说,可真的很痛,大颗大颗的汗,毫不留念的跑了出来。
萧寒麟的手指摩擦过封海儿嘴边的血丝,然后尝了尝,一股血腥味沾满了味蕾,寒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味道如何?”
味道?这人简直是有病?
她刚刚也真是被气狠了,糊涂了,才下口的。
她现在口腔里全部都是血腥味,她是想吐,可萧寒麟抓住她硬生生让她吞咽,她肯定不愿意,所以使劲的挣扎,“你是个疯子,疯子,放开我,放开我”。
“味道怎么样”?她的挣扎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禁锢,萧寒麟冷冷的又问了一遍,好似那不是自己的血一样。
血混着唾液全部咽了下去,她是完全没有一丝活动的空间,根本挣扎不了,“恶心”。
“恶心吗?”他舔了舔嘴唇,萧寒麟说出的话,这些无情,好似这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一想起被迫喝进去的血,想吐却吐不出来,封海儿大喊,“你疯了,萧寒麟,你要我咽下去的是你的血”。
淡淡的低沉的声音,萧寒麟擦了一下封海儿的嘴角,然后舔了舔手上沾染的血丝,“我知道,我也尝了一下”。
“你真有毛病,那是你自己的血,你真的疯了”,封海儿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疯了,疯了,自己的血也不放过。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以后与什么人生活一起,那日子不真的暗无天日。
萧寒麟松开了手,身子依旧压在封海儿的身上,多年了,不曾受伤,可偏偏被眼前人,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转头看了一下,确实咬的狠,本来是穿着睡袍的,可在碰撞间,便被直接生生的咬到了肉,若不是自己反应快,那可想而知,“我若疯了,肯定不忘了拉上你”。
像咒语一样,一下子打入了封海儿的脑中,她赶紧把头撇到一旁,“你疯不疯与我什么事”,她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也很不舒服,“你起来”。
“你与我没关系?那你刚刚吞进去的是什么”,萧寒麟把封海儿的头搬过来,四目相视,冷漠的问。
随着这冰凉的声音,植入了她的脑海与心中,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不敢回答,也不想回答,她希望这是梦,不真实的梦。
她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咬了一个陌生人的肩头,她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位置不偏不倚,她还记得正是被迫吞下了对方的血,从此纠缠不清。梦里她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可今日这时突然记起,这一刻看的真真切切,她是怕了,“大哥,对不起,刚刚的一切是被逼急了,我承认不该咬你,我错了”。
安静,安静。
勒住腰间的手终于放松了一点,她这时才感觉到背后的汗,正如雨下,一口气虽郁结于心,但她不愿青春就此埋葬,这一刻她十分的真诚,“我错了,大哥,对不起,大哥……”。
萧寒麟动了动身子,轻轻的看了她一眼,觉得意外,不应该是张牙舞爪的吗,这会儿突然道歉,不合常理,“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攀亲,错了?”
封海儿赶忙点头,犹如小鸡啄米,“是,我错了”。
这样的反应更不符合常理,萧寒麟肯定想不到,她这会儿是被自己的梦吓坏了,“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她还真说不出,错愕的望着萧寒麟,一瞬间,这时候也管不了头撇在一边的事了,反正不能让此人参与自己的整个人生,希望梦是梦,“我错了,不该咬你”。
萧寒麟看着她错愕的那一瞬间的表情,讥笑了一声,说嘛,这前前后后怎么会变化这么大,他知道他机灵,但自己可是整了她两间客房,这么快妥协而道歉?那肯定是不寻常的,“你现在的表情可告诉我,心口不一”。
这刻真冤枉了封海儿,她现在也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自己吓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沦落到了这一步,她是真的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都能纠结成一团了,“我错了,真知错了”。
被想起的梦,有时候真的能影响现实,封海儿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会儿她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萧寒麟。
“嗯”,萧寒麟突然起身,站了起来,鲜艳的血花染在银白色的睡袍上,尤为醒目。
封海儿听了松了一口气,想着被破坏的房间,哎,权当自己倒霉。抬头,看到那血花,赶紧把眼神挪开点,总归自己才是制造者,好心的问,“那个,那个,您要不要上点药”?
萧寒麟大手一挥,再懒得与她说,无所谓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我住这了,你收拾一下出去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