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瑞恩旗下的公司都被强制性地收购了。”慕思繁点了点头,她手下的人也在查这件事情,她想知道收购这些公司的最后注册人,到底是不是慕季节。
“瑞恩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吗?”郑络纱好奇地看着她,“强制性收购的话,也是要花大价钱的啊,谁会这么干?”
“不知道。”慕思繁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络纱,你知道慕季节吗?”
“慕……季节?”她瞪大眼睛,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不是柳含姐的男朋友嘛。”坐在一旁吃着牛肉的郑西西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噢!他这么出名?你是怎么知道的?”郑络纱惊喜地看向慕思繁。
慕思繁的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柳含的男朋友?柳含是谁?”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慕季节的?”两个人的脑子里都有一大串的疑问。
“慕季节……就是代替了慕思淳位置的那个人。”慕思繁倒抽了一口冷气,“慕季节,慕思淳,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柳含是怎么回事?”
郑络纱听了慕思繁的话,震惊得难以言喻,她瞪大眼睛,十分不敢相信,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僵硬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你说,慕季节才是小姨和小姨夫的亲生儿子?”
“对。”慕思繁很高兴她这一次的理解能力超强,“快告诉我柳含的事!”
“柳含呢……按照她自己的描述,她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被拍卖出去的,而当时呢,我亲爱的思淳哥哥正绑架了我的谜裳嫂子,两个人在美国参加了那一场拍卖会,在那场拍卖会上,我亲爱的思淳哥哥看见了柳含,怕我谜裳嫂子被困在家里寂寞,就花了两千万美金把柳含买了下来,从此呢,柳含就住进了思淳哥在美国的别墅里。”
听着郑络纱这段近乎离奇的描述,慕思繁艰难地理解完成:“所以,这个柳含什么背景你们知道吗?”
“不太清楚,但是是个单纯得能滴出水的人。”郑络纱信誓旦旦地说。
“你们的智商都偏低,什么叫单纯的能滴出水?真正单纯的人绝对不会被人说成单纯,你刚才说,慕季节是柳含的男朋友?我看她来头不小。”
“你别用这种语气说我朋友行不行!”郑络纱十分不满地瞪着她,“你问郑西西,小孩子是肯定不会说谎话的,你问他,柳含是不是个很天真可爱的孩子?”
“柳含姐姐很漂亮,也很傻。”郑西西口齿不清地说道。
“小孩子懂什么?”慕思繁鄙夷地瞧了郑西西一眼。柳含……柳……柳忖畑……她的脑子突然像是被雷击中了,郑络纱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被慕思繁的手势拦住,“等等,你别说话,我要上网查查。”
说着,她暂且放过了香气迷人的牛排,从背包里拿出一款迷你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打开盖子,迅速地敲出了几个字,并囔囔自语道:“柳忖畑的孙女……或者亲人……”
“找到了!818柳忖畑的亲戚!”慕思繁眼前一亮,看起来兴奋异常,坐在她对面的郑络纱不以为然地切着牛排。
慕思繁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帖子,每一个回帖她都认真看,最终,在上面找到了柳含的名字和照片。据说父母亲在结合的时候遭到了柳忖畑强烈的反抗,因此柳含的父母亲毅然决定离家出走,回中国创建自己的一份事业,伴随着事业的发展和壮大,他们的孩子柳含也已经大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就是夫妇俩的公司被并购,双双跳楼,只留下一个柳含,结果也不知去了哪里。还有人贴出了柳忖畑前几个月重金悬赏要找到自己的孙女儿柳含的启事。
“原来是这样。”慕思繁喃喃自语,她抬起头看着郑络纱,厉声说,“我就说你们是一群无脑的人!在做买卖之前也不先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郑络纱吃着牛排喝着奶茶心里正爽,却没想到被慕思繁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心情自然不爽,反驳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柳含啊!”慕思繁的语气打了三个感叹号还不止,“拜托你认真看看,她是柳忖畑的孙女啊!柳忖畑是杀了慕思量的幕后推手啊!”
郑络纱拿过笔记本,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帖子,说得有模有样有根有据,一点儿也不像是假的,再一想,根据柳含所说,也的确和帖子上的符合,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不可能啊……柳含一直都很天真很纯洁的,如果她找到了爷爷,她会跟我们说的……她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郑络纱,我跟你分析分析。”慕思繁掏出一个小本子来,她平日的记性本就不算好,碰上点需要逻辑性思维的事情,更是要细细的算了。
“你看,柳含是柳忖畑的孙女儿,柳含又是慕季节的女朋友。慕季节去了美国,那我问你,这些日子你见他在美国了吗?或者说和柳含出去约会了吗?”
“没有。”郑络纱摇了摇头,慕思繁像一个侦探,在本子上记载着什么。
“所以说,他一定是去了别的国家,或者说是去办什么事。柳含是个很重要的点儿,如果说她没找到她爷爷,那慕季节肯定也和她爷爷私底下联系了,因为慕思量是她爷爷的人杀的,而她爷爷为什么要杀慕思量?是因为想要瑞恩的股份,他一个大富翁,比我老爸要有钱许多,要瑞恩的股份干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柳忖畑合作,而他一定能给柳忖畑想要的东西。”
慕思繁分析得井井有条,郑络纱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无论怎么样,杀人事件,慕季节都有参与?”
“对。”她合上笔记本,严肃地点了点头,“而且据我的分析,他拿不到瑞恩总部的股份,就打算从旗下公司下手,可是他知道,这样是没用的,他迟早有一天会回这里,来要他的股份。”
“股份?总部的股份不是咬的死死的吗?”郑络纱垂下头去,“慕思量……就算是死,也没有把股份给他们啊。”
“我也不知道。”提起这些沉重的事,她闭上眼睛,面容有些纠结痛苦,“算了,不想了,吃饭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慕季节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睁开眼睛,脑壳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脑壳开颅手术,怎么会这么疼,像是被人锯开了两半。
目光所到之处,一片亮堂堂的光,一个穿着白衣棉裙的女子睡在阳台下的书桌上,头发散在空气中,随着风轻轻地飘了起来。是柳含,他扬起嘴角笑了,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她真是好事。
柳含觉察到了动静,她就像一只兔子,只要有一点儿动静吵到了她,她就会立即被惊醒,她看见慕季节醒来时惊喜无比:“好点了么?要不要吃点什么?”
“还不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一天多啦。”她坐在他床头,握起了他的手,“现在都是晚上了,你现在醒来,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那我现在还继续装睡?”他的眼里含着疼痛的笑意,睡着可以忘记很多的事情,但是醒来,他第一件想起的就是——他是个杀人犯,这种罪恶感如影随形。
“你就会说这些。”柳含瞪了他一眼,“爷爷一直提起你呢,说你,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生了这点病,就昏睡个一两天的,让人担心。”
“等会儿我就去看爷爷。”他温柔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抗拒。
“嗯!”柳含点了点头,笑容有些落寞,“季节,我跟爷爷吵架了。”
“为什么?”
“我觉得,爷爷不是我想象中的爷爷,爷爷不应该是沾满血腥的,也不应该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是不是我的错?”柳含不解地看向慕季节,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不是你的错。”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柳含,你一点儿错也没有,也许,这都是我们的错,可是柳含,我不能放弃。”
“我……我没有办法评论你的想法。”柳含摇了摇头,眼里蓄满了泪水,“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别人……因为别人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
“我会的……会尽力。”他伸长了手臂,将柳含拽进了自己的怀里,这几日来的泪水和压抑全部倾泻而出,“柳含,我也不想啊……”
第二日,慕季节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好,获得了可以出院的准许,他来到了柳含爷爷的病房,怀揣着一种连他也不清楚的心情,是罪恶?还是内疚自己没办好事情?
柳含爷爷柳忖畑正在玩Ipad,似乎是切水果,玩得兴致勃勃,完全没有看见慕季节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直到慕季节听见游戏结束的声音,柳忖畑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看着慕季节叹了口气:“病好了吗?”
“好多了。”他直视柳忖畑的眼睛,发誓不让自己做一个胆小鬼,“柳先生,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柳忖畑无奈地摆了摆手,“柳含昨天已经把我吼了一顿,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你一点错也没有,错就错在我那帮没大脑的属下身上,没拿到股份不说,竟然还杀了个人。”
“柳先生,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柳忖畑将皮套套在Ipad身上,放在了一旁,“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要瑞恩了?”
“想。”他的回答简单明了。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先并购瑞恩旗下公司,并购到百分之五十一左右,我就可以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了,那时候,你就可以放出消息,眼睁睁地看着瑞恩的股票直线下跌,最后不得已破产了。”